清繳最後的灰暗能量過程非常的不順利,他們遭到了灰暗能量臨死前的猛烈反撲,不知從哪抓來了大批生命引誘他們進入圈套,試圖抓著他們作為陪葬。
最後的灰暗能量很強大,而且他們找到了這支團隊的弱點,那個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小人。
一招聲東擊西引得大部分人去解救那些生命時,灰暗能量襲擊了盧銳,盧銳意識到不對勁,但他並沒有坐以待斃。
灰暗能量並不知道盧銳是混沌體,盧銳在襲擊失敗拖延戰機和放手一搏之間選擇了後者,他抓住時機將所有的灰暗能量吸入體內,用自己的靈魂將其牢牢鎖住,並試圖煉化它。
灰暗能量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棋差一著滿盤皆輸,只不過灰暗能量到底是個強大的敵人,煉化的過程並不簡單,盧銳被他影響到,渾身散發著不祥的氣息,並試圖對靠近的人進行攻擊。
沒有人想諾亞他們的話,所有在場見證的人將盧銳視作不祥,要求他們殺死盧銳,以求永遠的安寧。
諾亞他們自然不同意,他們知道只要再等等,盧銳就會恢復正常。
可是這時候,德拉西翁出現了,他自稱代表著大宇宙的意志,要對盧銳進行審判。
只不過審判當然並沒有成功,倒不是諾亞他們攔著的什麼原因,純純是德拉西翁靠盧銳太近了,被盧銳按住死死揍了一頓。
德拉西翁被揍懵了,然後將盧銳歸到了威脅宇宙安全的一方,就這樣稀里糊塗的,盧銳被驅趕到了黑暗陣營中。
不是諾亞他們不想反抗,是黑暗陣營也覬覦盧銳的實力很久了,被確認的一瞬間發生暴動,將他們攔在了外面。
奧特之王察覺到這裡面有問題,當他們找上德拉西翁時果然問出了原因。
「宇宙中黑暗光明此消彼長,盧銳的所在干擾了這一法則。」
此時尚未完善自己法庭規則的德拉西翁並沒有意識到,他這認為做的沒錯的行為,將所有人推向了深淵。
黑暗並非邪惡,卻會放大心中的陰暗,等到盧銳清醒時,他已經被黑暗勢力引誘做下了許多錯事,以至於在迷茫不知所措時,被他們誘導走向了不歸路。
「是宇宙審判庭故意這樣做的,黑暗光明此消彼長,你帶領光明壓制我們太久了。」
「滾。」
「盧銳,諾亞他們沒有來救你,他們同意了審判庭的解釋。」
「滾!」
「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找他們,你已經是我們黑暗的一方了。」
「……」
當然,面對盧銳的是被暗黑勢力刻意營造好的陷阱。
當諾亞被黑暗迷惑著用帕拉吉之盾插入盧銳的心臟時,盧銳崩潰之下徹底歸入黑暗陣營,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
只不過在黑暗之中盧銳也沒加入那些黑暗勢力,相反的,盧銳將這些人全殺了,隨後不知所蹤。
後來,盧銳遇到了迪迦,他們相處了一段時間,盧銳發覺迪迦和別的黑暗有些不一樣。
「如果你對子的現狀感到迷茫,不如去試試改變,說不定能夠找到你真正想要的。」
盧銳看出來了他隱藏在黑暗之下真正磅礴的力量,這似乎又是個被誤導的人,不過蠻厲害的,哪怕是被誤導也做到了黑暗巨人首領的位置。
但是他不想說的太明確,現在盧銳對諾亞賽迦這些詞彙很抗拒,以至於他甚至抗拒光明。
「你要和我去別的宇宙嗎?」迪迦覺得盧銳的話有道理,正好此時宇宙逐漸向多元宇宙發展,他打算去到別的宇宙試試這個辦法。
而且作為黑暗勢力中難得懂他的人,迪迦覺得這個朋友很好。
朋友,一個黑暗勢力中不可能存在的詞彙,就算有,那也是在無數武力與利益交錯下形成的,但他們不是,他們的相知相識,純屬巧合。
迪迦出去巡視地盤的時候,看到正獨自探索黑暗的盧銳,覺得他身上的氣質很獨特,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很有意思,然後就帶回來了。
嗯……用盧銳的話來說,那個叫綁架。
不過還好後面的相處還算愉快,盧銳也就沒打算計較這次綁架,而且這不你看,他們要走的時候還會詢問自己的意見了嘛。
「不了。」盧銳雖然有點心動,但他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轉頭看向一望無際的黑暗,用著迪迦看不懂的眼神說,「有些事情,我必須做個了斷。」
「了斷?」迪迦多少聽過盧銳的名字,是在那場屠殺黑暗勢力中。
眼前這個小小的人看起來一根手指頭就能碾碎,但實際上很多人甚至沒有資格讓他拔出手裡的劍。
不過在屠殺之前的事,迪迦就不怎麼清楚了,但是盧銳看的方向……迪迦想了想,好像以前聽說盧銳之前並不是黑暗的人。
所以迪迦無意間問了個很敏感的問題;「是你和光明那邊之間的了斷嗎?需要我幫你嗎?」
盧銳身體顫抖了一下,很快又趨於平靜,他低低嗯了一聲,然後又搖了搖頭,「是個人和個人之間的恩怨,和光明黑暗沒有關係,倒是你……」
盧銳轉頭給了迪迦又一個看不懂的隱晦眼神:「你還是多想想改變的事情吧,總覺得會開出很驚喜的東西。」
要如此濃厚的黑暗才能蓋住的東西,真正的他不知道會有耀眼。
就是不知道自己還看不看得到了。
「好。」
這是迪迦最後一次見盧銳。
在迪迦離開不久,盧銳還沒想好要怎麼解決身上的矛盾,德拉西翁卻開始在尋找他。
沒錯,德拉西翁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盧銳的存在並沒有干涉黑暗與光明此消彼長的法則,是自己不完善的審判規則影響了他的判斷。
而且與他之前判斷完全相反的,也是德拉西翁後知後覺的,或者說是宇宙告訴他的。
作為混沌體的盧銳本該在無意識之間推動宇宙發展,是宇宙發展極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也就是說,不管盧銳加入哪一方,只要他願意,宇宙都能因為他這點小小的影響,推動大大的進程。
但是在他的干預下,盧銳現在不願意面對光明,也沒打算在黑暗裡做出點什麼事,一整個無影無蹤無聲無息無波無瀾無……
總之大事不妙!
但是想通這一點的德拉西翁發現自己找不到盧銳了,他的坐標、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於是他迅速找到了盧銳的四個昔日好友,向他們說明前因後果並且進行深層懺悔後,德拉西翁懇求他們一起找回盧銳。
然而這邊的情況也不怎麼好。
雷傑多和賽迦因為諾亞傷害盧銳的事情表示無法接受,從那次之後就沒再見過面,他們之間又因為目標不同也沒有在一起行動,面對德拉西翁的解釋差點動起手來,還好德拉西翁跑得快。
奧特之王更加沉默,甚至完全待在自己的規則中不接受任何外界消息。
諾亞從那一劍清醒過後一蹶不振,以為盧銳已經憎恨自己,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的他乾脆將光的力量丟出去讓別人替自己完成使命,自己的意識則陷入了沉睡。
德拉西翁:藥丸!
但是還好,除了諾亞其他三人雖然表面上都不理德拉西翁,但還是十分在意盧銳的安慰,各自都踏上了尋找盧銳的路途。
尋找的過程沒有很久,盧銳並沒有內斂自己的氣息,德拉西翁找不到純粹是太菜了。
【德拉西翁:?你在黑暗裡找得到黑暗?】
被找到時候,盧銳正坐在漆黑的土地上發呆,旁邊是被他封印的格里姆得。
也不是什麼特意去做的事情,就是路過這的時候它太吵吵了,而且因為能夠看透人內心的軟弱所以逮著盧銳的痛點一直叭叭,結果沒想到遇到個硬茬子,被痛扁一頓還反被戲耍一通丟進了封印裡面。
很久沒見,奧特之王發現盧銳的變化很大,眼裡總是充滿生命力的光亮沒有了,像一具沒了靈魂的軀殼一樣坐在那,呆呆的,很明顯沒有在思考事情,更像是在封閉自己。
「盧銳。」
德拉西翁急匆匆找上他,一通解釋道歉並讓盧銳隨便提補償要求。
然而盧銳只是回神看了他一眼,又掃了一圈其他三人,然後繼續發呆去了。
盧銳已經無所謂什麼誤會不誤會了,他只是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也就這樣,沒意思透了。
「諾亞現在情況很不好。」
盧銳鋒利的眼神一瞬間仿佛要將德拉西翁的意識割裂,那團意識體抖了抖,但好歹看見了盧銳有反應,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他把所有的光都給出去了,現在的沉睡方式只會讓他走向消亡。」
「只有你可以救他了,盧銳。」
盧銳眨了眨眼,然後伸手捏住了德拉西翁。
德拉西翁:我藥丸!
恢復了一些生命力的盧銳讓其他人看到了他身上的更多不同,現在的盧銳光是看著就很危險,身上沒有任何屬於光明與黑暗的力量,純粹而內斂的磅礴殺意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就的。
至少在之前與他們相處的那麼久時光里沒有。
就在差點要被捏碎之前,盧銳鬆開了手,看著歘一下飛出去老遠的德拉西翁,他緩緩開口。
「宇宙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給了我不死不滅的身軀,卻給了我那樣的使命。」
使命?其他三人不約而同感到疑惑,盧銳作為混沌體不是不擁有使命的嗎?
只不過盧銳沒有過多解釋,一個閃身就離開了這裡,直奔諾亞而去。
「後來,諾亞親眼見證了你的死亡,和那時候的泰羅差不多。」
奧特之王轉過身,旁邊的諾亞因為提及舊事不想再承受一次痛苦已經躲得遠遠的,另外兩個也跟著一起去了。
盧銳和托雷基亞呆呆看著奧特之王放出的畫面,顯然被眼前的畫面和聽到的故事狠狠震驚到了。
好半晌,盧銳才扶起自己自己的下巴,吞咽了下口水,指著畫面里的自己顫顫巍巍道,「所以,我的使命,就是我的詛咒?」
「對。」
「但是我的使命是……?」
「活著,然後死亡。」
「嗯……嗯?」盧銳茫然,盧銳無法理解。
奧特之王嘆氣,稍微將這件傷心事擴展開講了下,「作為混沌體的你並不會死亡,除了自殺,你從混沌中誕生,推動宇宙的發展,又將用死亡來為宇宙提供能量,這就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詛咒。」
盧銳這次聽懂了,他扯了扯嘴角,感覺有點荒唐,「給了隨心自由的身體,卻要被迫自殺什麼的,宇宙給出這個使命真的不是因為惡趣味嗎?」
「不過好在一切都結束了。」諾亞掐著點回來,不過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顯然他雖然沒聽但還是想起了過去。
「這個詛咒額…使命,還能破解?」盧銳感覺有點費解。
「能,但很難。」奧特之王又透露了些過去的事情,「其實當時你也不是一過去就死了的,諾亞找到了救你的辦法,那就是只要能夠阻止你自殺,讓你重拾對生活的希望,就能破解詛咒,之後你就不必再履行使命,也不會再出現針對你的死劫,直到你再次死亡重新輪迴。」
「原來是這樣啊。」盧銳拍了拍諾亞的肩膀,帶著幾分愧疚,「對不起啊。」
明明找到了辦法但還是沒能救下來什麼的,雖然沒了那時候的記憶,但盧銳想想就覺得痛苦。
「……」
諾亞沒說話,盧銳以為他一時半會不能接受,打算進一步安慰一下的,不過一隻手伸過來攬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扯到了一邊。
盧銳被扯得站不穩,靠在了這人懷裡,他抬頭看去,「雷傑多?」
雷傑多低低應了聲,然後看著諾亞冷哼,「別被他騙了,他故意討你安慰的,以前他就愛用這招。」
果不其然,諾亞臉上傷神的表情頓時散去,惡狠狠瞪了一眼雷傑多,「你把他放開。」
「憑什麼,人家盧銳都沒說什麼。」
「放開。」
「做夢。」
「誒誒誒這是我的空間,打爛了你們修。」
奧特之王勸架去了,被突然丟到一旁的盧銳還沒搞清狀況,身邊就傳來了一聲感慨。
「真好啊——」
是賽迦的聲音,盧銳轉頭剛想說點什麼,就被五顏六色的亮光戳到了眼睛。
嗷˃ʍ˂
默默後退幾步,盧銳總算適應了。
「為什麼這麼說?」
賽迦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不僅沒覺得失落,反而得逞般笑了笑,低頭看向身體不自覺泛起的亮光,控制著收了起來。
因為開心會自己發光的身體,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個特性了,一瞬間,當年的畫面又浮現於眼前,「因為我們終於等到了曙光,沉珂心底的心結打開,神性之下的本我能夠再次重見天日。」
感情這種寶貴的東西似乎從不屬於他們,只短暫在他們手中划過,然後如散去的煙霧般不知所蹤,只留下他們將過去的擁有小心封存。
盧銳怔怔看著流露出美好回憶笑容的賽迦,又不自覺看向旁邊打鬧勸架的三人,感覺在這一刻他們並不是什麼宇宙的奇蹟或傳說的戰士,只不過是結伴的兄弟在平凡的日子裡平凡的打鬧罷了。
「說起來,為什麼你們不能對這一世的我說出真相?」雖然不忍心打破賽迦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樣子,但盧銳實在好奇。
像他們這樣的人物,為什麼不能告訴他關於前世的事情?難道宇宙對他們的限制到了這個地步?
賽迦收回思緒,面對這個問題先是一愣,然後看起來有點興奮,就好像隱藏多年的秘密終於找到可以分享的人一樣。
「這並不是你的第一次輪迴,我們親眼見證過你的無數次死亡,盧銳。」
只是在那千萬年的時光中,他們終於等來這一次真正的再相遇,過往所有的過錯讓他們束縛自己。
要小心,再小心。
別讓機會再次從手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