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口很陡,君也頭朝下直直的栽了進去,隧道里滑膩的溶液很光滑,導致君也沒有辦法穩住身體。
金系異能瞬間往身上鍍了一層金,護住要害。
「砰!」的一聲,肉體掉落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土。
半晌。
君也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長刀出現在手裡,渾身緊繃,視線掃過四周。
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映入眼底,君也站的地方有一處吊橋通往圓形的大祭壇。
像隧道前看到的壁畫一樣,插著七八根灰色巨型石柱,上面雕刻著神秘繁雜的花紋,仔細看像龍又像是蛇。
君也愣住,突然她身體傾斜,地面開始劇烈晃動,從祭壇深處探出灰白花紋的蛇身纏繞在柱子上,向她緩緩靠近。
這可比壁畫上的大多了!她是到了末世還是侏羅紀世界。
君也心裡直罵娘,她下一秒就想躲進空間裡苟活。
那白色的蛇在頭吊橋的對面停了下來,它睜開金色的豎瞳和君也對視。
下一秒,君也眼睜睜看著這條大蛇從柱子上墜落,這時才在微弱的光線下看清這條蛇的原本面貌。
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巨蟒,身上散發著潔白的銀光,給人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感覺。
當君也把視線移到它的身後時,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映入眼帘——整個肉身皮開肉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淋漓。
這些傷口周圍的肌肉已經腐爛變質,呈現出青黑色,散發出難聞的酸味。
這隻蛇似乎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或遭受了殘酷的折磨,看起來奄奄一息。
它發出微弱的聲音,仿佛在求救,君也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會把她引過來。
她抬腳瞬移到大蛇面前,試探性伸出手貼在大蛇的臉上,見它沒有抗拒,君也把額頭和它互相貼緊。
釋放出一股溫和的精神力探進大蛇的精神海中,她的異能幾乎在裡面暢通無阻。
大蛇不排斥她。
屬於大蛇的記憶湧進她的腦海里。
一間冰冷的實驗室里。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實驗為什麼還沒有成功!不是說這條蛇可以我們帶來無與倫比的成就嗎?」男人怒不可遏推翻身前的實驗器材。
「馬上就快了!肯定可以的!這可是我們迄今為止最完美的實驗體!」他身側的女人捧著一堆資料,面色紅潤。
「我們馬上就能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了!」兩人一直在重複這句話,神色瘋癲。
在他們的身後,五六米高的全景玻璃水箱裡泡著一條通體白鱗血肉模糊的蛇。
蛇身上有無數條小蛇在瘋狂啃食它,坑坑窪窪的小洞像馬蜂窩一樣。這一幕令人頭皮發麻。
君也處於上帝視角目睹這一切,她想靠近看清他們的臉,但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看清,只覺得那兩張模糊不清的面容讓她感到格外熟悉。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一個滿臉蛇紋刺青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低頭恭敬地問道:「博士,車要啟程了,您還要見小少爺一面嗎?」
「不見,不見!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們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兩人同時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繼續沉迷在電腦資料上。
看來黑河僱傭兵早早就和實驗室在末世前就有勾結。
沒等君也繼續看下去,精神海里一道疲憊的聲音打斷了她
「人類,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裡。他被那些滿臉刺青的人帶走了。」
「我活不久了,但我腦袋裡蘊藏的東西,你應該很需要,你的記憶和你的舉動告訴我,你是善良的,請您幫我,一起帶回我的孩子。」
大蛇語氣顫抖,君也忍不住偏頭出神望向那漂亮的蛇尾上慘不忍睹的痕跡。
她看到那,就想到前世不敢照鏡子的臉。
為什麼有的人既不放過動物,也不放過同類。
「我答應你。你好好活著,拼命的活著,等我把你的孩子帶回來。」君也沉思片刻,抬起頭注視著大蛇的眼睛道
那雙眼睛充滿生機。
大蛇怔了一下,這一刻它不後悔孤注一擲相信這個人類。
人類總是這樣,有好有壞,壞的讓它變成了這個模樣,好的毫不猶豫選擇相信它,相信一頭蛇的話。
君也疑惑道「你可以讓別人心想事成對嗎?所以那些壁畫上的人才會崇拜你。」
那牆上的壁畫上記載了
「蛇神能心想事成,蛇神能帶來永生。」
大蛇搖搖頭否認道「你被蠱惑了人類,那些都是引誘你們進來的陷阱。」
如果拜神就能治癒百病,那那群貪婪的人類就不會費盡心思研究它。
「我的能力是創造夢境,夢境會帶給他們想要的,那些沉睡的人因為心中最深的欲望,分不清現實。」
大蛇催促道「你該出發了。」
呆在夢境久了,腦海層出不窮的欲望會讓君也深陷其中,從君也的記憶里,它看到了很多世界百態,這樣的人毫不掩飾自己內心最直白的欲望。
……
一群人圍著躺在地上的人,著急的詢問
「到底怎麼才能叫醒她。」
「這種情況,我們得需要一位精神異能者進入她的夢境。」
「這個地方除了我們,活人都沒有,別說異能者了!」
「瑪德,這個鬼地方根本出不去!」
耳邊嗡嗡嗡的,視線逐漸清晰,君也猛的睜開眼睛和陳志清四目相對。
這是現實嗎?
「姐!!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我們一回來你就沒見了!我們找了很久……」
這聲哭嚎一下把君也震醒了,貼臉面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陳志清,君也條件反射抬起了手。
陳志清先是感覺一陣微風。
「啪!」
一巴掌就呼了過來,後是腦瓜子嗡嗡的,他抬手捂住腫起來的臉頰呆呆指著君也問
「這是我姐嗎?」
「不是。」君也揉了揉手腕淡定回道,反正她是打爽了。
無視陳志清的控訴,她站起身掃了一圈圍著她的眾人,視線精準落在了王綿綿身上,又看了眼委屈的陳志清。
打不了王綿綿,打陳志清,也算是解了她一肚子氣。
王綿綿被君也笑眯眯的眸子看的後背涼颼颼的。
她最近沒惹老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