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秦川的目光太強烈了,君也轉頭望向他。
秦川抿唇「我們看了每一條隧道,記號消失了。」
按理來說西斯爾既然能想到留下記號,就不可能只留一個。
君也伸了個懶腰,渾身不著調道「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裡神仙告訴往那走。」
她一本正經手指著右側隧道
「……」
眾人腦海里閃過一串省略號,在風中凌亂片刻。
見君也真的抬腳往右側隧道走了,留了個修長的背影,他們面面相覷了番。
齊齊跟了上去。
沿著夢境那條淤泥的路走,君也腳步加快,逐漸變成跑,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人。
那條路線仿佛刻在了她的腦子裡,君也暢通無阻。
穿過最後一道門達到那條圓形的岔口。
映入眼帘的六個隧道洞口,君也直直走向她之前掉進去的那個洞口沉思。
大蛇用能力一路把她帶到它的面前,應該就是為了讓她知道路線。
大蛇有很多種辦法直接出現在她面前,而不是製造出假的王綿綿領著她走了很久的路。
夢境裡她看到的,無非是大蛇想讓她了解的信息。
之所以大蛇不害怕她用精神力接近它,是因為夢境是它完全掌控的世界。
「姐,你以前來過這?」陳志清氣喘吁吁出現在君也身後,盯著那處黑黑的洞穴不明所以。
君也沒回話,偏頭看向秦川語氣認真
「等會兒我第一個跳下去,我跳下去後會往上拋出閃光彈,如果沒有,你們就不用管了,撤出去。」
「下面很深,我的精神力探測不到,只有我先下去才能用異能往上拋閃光彈,你們才能地下知道情況。」
如果下面很棘手,那一群人下去就是累贅。
她沒有空手而歸的習慣。
秦川沉默了會兒
「黑狼突擊隊不會拋棄隊友,如果下面棘手,那我們就更應該下去。」
王綿綿贊同的點點頭,堅定道「老大,我們不可能走的。」
古和用蹩腳的本土語「Boss讓我們聽您的命令,但是前提要保護好您的安全,這樣的命令我們也不會去執行。」
君也視線掃過去,一張張面孔上都沒有退縮,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她以前從來都是被人捅一刀,很少有人能讓她託付,即使她現在有了實力,還是覺得這種感覺挺不錯。
「我先下去了哈。」陳志清不聲不響坐在洞口處,向他們擺擺手,當著君也的面滑了下去。
「陳志清!!!」
字正腔圓的怒吼。
孩子一聲不吭,就是在搞事情,她也算是領會到了,君也心裡直罵娘,抬腳就跟著跳了下去。
一群人見此緊隨其後。
……
黑色袍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一胖一廋兩人在兩三米外,往隧道口走。
瘦的那個,雙手搓著肩膀左顧右盼「洞口都堵好了嗎?堵好了我們檢查檢查就趕緊回去。」
「就剩最後一個了,搬完就能回去了。」胖的,翻著手裡的本子,頭也不抬回道
兩人順著石子路走,手裡提著煤油燈,照的空間忽明忽暗。
「這地兒涼颼颼,搞這種實驗就是陰氣重,怎麼什麼重活都是我們來弄。」瘦子望著一大堆石頭,唉聲嘆氣。
胖子擼起袖子「別抱怨了,快搬,早弄完早利索。」
君也和秦川藏在碎石堆的後面看著兩人逐漸走近,呼吸放輕蓄勢待發。
在他們身後更黑的地方,陳志清手捂著臉慘兮兮地蹲在地上畫圈圈,仔細看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這顆石頭真重啊!」兩個人一人一邊搬起石頭,抬腳往隧道口走,剛抬起往裡面塞。
一股刺骨的涼意仿佛一條冰冷的蛇,沿著他們的後背緩緩爬過,瘦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自覺鬆手,石頭砸在地上。
他們齊齊轉頭,長刀早已架在脖子上,安靜的空間裡響起他們清晰吞咽口水的聲音。
君也秦川一人一個,拎著他們的後領拖進碎石堆里,古和把他們被捆綁起來。
蹲下身,君也扯下兩人的面罩,露出滿臉刺青的臉,冷聲道
「我問你答,不要廢話。」
一排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兩人,他們抖著身子,死亡的恐懼讓他們點頭如搗蒜。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
胖子顫顫巍巍用明顯帶有R國口音的聲音
「我們是醫生,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殺我們,我們什麼都沒……」
溫熱的血濺在臉上,君也面無表情收刀,胖子瞪大眼睛,頭顱從脖子上滾了下來。
滾到瘦子的身側,瘦子滿臉驚恐,顫抖著身體,嗚嗚嗚一句話也說不出。
君也伸手抓住瘦子頭髮用力往後扯,神色駭人「我說過了,不要講廢話,他不懂你應該懂吧?」
瘦子嚇得癱倒在地連連點頭
「我們是天河實驗室的醫生,專門負責檢查實驗體的身體狀況。」
君也眯起眼睛「醫生干體力活?」
瘦子連忙解釋「保護我們的軍隊出了意外,要重新調人。我們是新接過來的,是下級,比不上前輩,只能被使喚干雜活。」
君也追問「出了什麼意外?這座實驗室創始人是誰?」
「就在今天,有一隊僱傭兵闖進了隧道,軍隊過去查看沒回來,最後博士只能親自去調遣實驗體解決他們。」瘦子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座實驗室的創始人我是真不知道,我的權限不夠接觸這些機密。」
君也沒為難他「最後一個問題,實驗室新進的黑色頭髮綠色眼睛的男人在哪裡?」
瘦子思考了一番,臉上出喜色,結結巴巴道
「你……你認識小少爺?你是小少爺的朋友?那我們就是誤會!你放過我吧!我這就帶你去見小少爺。」
君也愣住,她握著長刀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西斯爾少爺是博士的兒子,你們要是認識西斯爾少爺,我們就是一家人。」
心臟砰砰砰的不停跳動,呼吸被剝奪的乾淨,君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說為什麼那兩位男女的長相讓她感覺極為相似。
荒唐,荒唐極了。
怪不得前世秦川偏偏只對西斯爾緊追不捨。
怪不得電話里說不想出去。
現實給了君也當頭一棒,她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即使是這樣,她的計劃也不會在西斯爾這裡功虧一簣。
君也偏頭看向秦川,目光偏執,秦川此時正靜靜看著她,君也輕聲道
「S·A都炸了,還差一個天河實驗室嗎?」
秦川笑著點頭,不管君也想做什麼,實驗室他看到了,只要君也不反悔,他們就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