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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耳中人之我跟你掏心窩子,你跟我玩心眼子?

2024-09-19 12:17:51 作者: 蕪撩
  這場鬧劇,以譚夫人再三保證兒子會轉性收場。

  三媒六聘,彩禮嫁妝早就準備好,譚張兩家親朋好友也收了喜帖,張家人騎虎難下。

  張夫人不是沒想過替女兒退婚,奈何兩家牽連太深,婚期在即,無法臨時改變已定的婚約。

  張英姿不想母親為自己鬧得太僵,主動給譚夫人台階下,化解了兩人之間的恩怨。

  時間來到大婚之日,兩家本該高高興興舉辦婚禮。

  譚家這邊,因為譚老爺臥病在床,譚夫人忙前忙後累得直不起腰,而顯得格外倉促。

  張家那邊,張將軍捨不得女兒即將嫁為人妻,給她陪嫁的隊伍安排人手,護她周全。

  張夫人哭紅眼,替女兒梳妝打扮,「都怪娘識人不清,讓你嫁去譚家受罪了!」

  張英姿十分不舍地哭花了妝容,「娘~我不怪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走下去。」

  「傻孩子你現在後悔來得及,我讓你爹去譚家退婚。」

  「不了,女兒希望爹娘任何時候,都別怪我棄你們而去。」

  張夫人聽了女兒的話,預感她在跟父母告別,更加不舍她出嫁了。

  「夫人、小姐,譚晉玄求見!」

  張夫人果斷拒絕:「不見!」

  吳聊不請自來,闖進張英姿閨房,「岳母火氣別這麼大!」

  「你是怎麼進來的?」張夫人對他充滿戒心。

  張英姿勸道:「是我讓下人放他進來的。女兒請娘迴避,我有話對他說。」

  「好吧~你有事就叫娘!」

  吳聊命令譚家丫鬟拿來嫁衣鳳冠,又讓其他人出去關門,「這是我替你準備的,就讓我送你一程。」

  「謝謝!」

  「生疏了,同桌。」

  兩人都沒想到這半年以來的變故,足以回憶一生一世。

  他幫穿著單衣的她披上鮮紅嫁衣,又替她梳頭髮,最後戴上了珠光寶氣的鳳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誰把它丟在風裡?從前的日子都遠去,我也將有我的妻,我也會給她看相片,給她講同桌的你……」

  當譚晉玄唱出這首《同桌的你》,張英姿徹底蚌埠住了。

  仿佛記憶中的王佳悅回來了,陪著吳聊唱起了《同桌的你》。

  「真遺憾,從今往後陪在你身邊的人不再是我了!」

  王佳悅給了他一個擁抱,悉心地說:「你總會遇見那個你愛又愛你的人,幸福美滿度過此生!雖然那人不是我,也請你不要遺憾。」

  吳聊用手帕替她擦乾眼淚,「愛哭鬼,你等下可不能哭鼻子,要不然妝花了,會嚇跑新郎的!」

  張英姿笑道:「古代比現代難混多了,我已經不是愛哭鬼王佳悅!我張英姿不僅學有所成,還拿得起刀劍!」

  他為她感到欣喜,她如今勇敢無畏、聰明機智,的確能在聊齋世界好好活著。

  「娘給我準備的嫁衣作何處置?」

  吳聊感慨完畢,收好另一套嫁衣,「古人坐花轎會繞路,等你坐到城郊,這件嫁衣就發揮作用了。我這邊迎親的隊伍,都是我的人;你那邊的人,除了你父母,你應該有把握他們不會壞事吧!」

  「包括我父母!他們答應我要是想悔婚,隨時可以不嫁。我的命令就是父母的意思,張家人都聽命於我!」

  「只要騙過我娘的眼線,搞定媒婆一人,那就萬事大吉。」

  張英姿通過昨日之事,改變了父母不讓她下嫁的觀念,剩下的事情全靠譚晉玄暗中配合逃婚。

  花轎抬到半路上,媒婆嗑著瓜子,感到口渴,拿起腰間掛著的葫蘆。

  福到盯著媒婆喝完水就鬧肚子了,讓迎親隊趕去不遠處的寺廟。

  監督媒婆如廁的書童回來比OK,吳聊立即扶出新娘,「我在寺廟後門為你準備了馬車,周詩會在那裡等你,我還派了一批護送你的人馬。」

  張英姿扶著紅蓋頭,點頭道謝:「多謝玄兄成全,英姿向你拜別。」


  等她走了之後,他事先安排好別人穿上張夫人準備的嫁衣,讓冒牌的新娘坐上花轎。

  吳聊定製了兩套同款嫁衣,有一件穿在正主張英姿身上,另一件穿在替嫁新娘身上。

  迎親隊伍除了媒婆不知新娘換人,其他人假裝沒看見,無人告密。

  他選擇放棄了愛情,娶了不想娶的新娘。

  譚夫人和張家夫婦等候多時,才見花轎落地於譚家門外。

  張將軍抱著哭成淚人的妻子,撫慰道:「女兒都進譚家門了,我們該開開心心祝福小兩口百年好合!」

  「可我說不出來!我擔心英姿婚後怪父母沒攔著她!」

  譚夫人大為不解地說道:「親家~我保證玄兒不會欺負妻子的!」

  張父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噤聲。

  攀上擁有兵權的親家,譚夫人不敢造次,悲喜交加迎接兒媳進門。

  譚晉玄一臉不滿與新娘拜堂成親,引發張將軍不悅。

  「我把女兒嫁給你,不是讓你對她擺臉色的!」

  譚夫人眼看張將軍一腳踹倒兒子,急忙護住他,「不要!大喜之日,親家怎能動粗?」

  吳聊推開母親,「娘你滿意了吧!這就是你替兒子求來的婚事,岳父岳母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連妻子都瞧不起我!」

  譚夫人悲痛地哭道:「兒啊——那該怎麼辦?門入了,堂也拜了,張家人都來了,你讓娘在這個節骨眼上如何反悔?」

  吳聊一瘸一拐地起身,安慰母親,「您還有反悔的機會,我譚家不必辛苦維持與張家表面和睦!」

  新娘哆哆嗦嗦,攔住上前打人的張將軍。

  張將軍氣憤填膺地指著女婿,破口大罵:「女兒你別攔著爹,我替你教訓敢悔婚的臭小子!」

  「我不是張英姿!」她此話一出,震驚全場。

  眾人驚得無心享受美酒佳肴了。

  張家夫婦驚訝地問:「什麼?」

  想必張英姿逃遠了,吳聊當眾揭開喜帕,「與我譚晉玄拜堂成親的是譚家丫鬟,她才是我八抬大轎迎娶的新娘!」

  張家夫婦喜極而泣,慶幸女兒沒有嫁給譚晉玄受罪。

  作為新娘的丫鬟,跪下哀求:「求張老爺和張夫人放過我家少爺,他不想娶張小姐,張小姐也不想嫁給譚少爺!我只是想成人之美,才冒充新娘出嫁了。」

  張夫人憐憫地扶起膽大心細的丫鬟,「真是可憐的孩子,讓你受苦了!有我張家人在,我給你做主,既然已經結成的婚,那就沒得後悔!」

  張將軍附和:「這婚不管譚晉玄想不想結,他都要對你負責到底,譚家人不能欺負勢單力薄的小丫頭!我們也有女兒,就收你當義女,為你姐姐張英姿準備的嫁妝,全給你出嫁用。」

  張夫人也認丫鬟做義女,把傳家寶玉鐲戴在她手上。

  譚夫人幡然醒悟,「我總算明白了,你們皆大歡喜,我被親兒子玩弄於鼓掌之中!玄兒啊~我跟你掏心窩子,你跟我玩心眼子?還好老爺沒有觀禮,要不然就被大逆不道的兒子活活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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