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飛落下來,停在封聲的肩膀上。
一人一鸚鵡接受著幾人善意的打量,顧秉章開口說道:「此地說話不便,你們隨我來,後面還有一處院子。」
封聲跟著他們,走進院子,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幾人找定位置坐下以後,看封聲對奚沅格外善意,幾人都看向奚沅,對著她點點頭示意。
奚沅了解意思後,開始問向封聲。
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封聲抿嘴微微笑了笑,他不能說話,但是能聽見,昨夜匆忙也未告知他們。
用手逗了下鸚鵡,鸚鵡朝著幾人叫道:「封聲,封聲。」
恩,真是人如其名,果然封聲。
幾人看著封聲,如謙謙君子般模樣,眉目間淡然如松,不為任何事煩惱的樣子,臉上總是洋溢一股笑意,十分令人舒心,完全沒有任何敵意的樣子。
昨夜滅火也多虧他的提醒,其他人對於封聲從何而來、為何而來似也沒有太大在意。
便想著繼續問。
許是鸚鵡見半天沒有人問它,仰起頭自顧自的說道:「威威,威威。」
幾人奇怪的看著它,不知何意,封聲笑著輕敲了一下鸚鵡的頭,然後對著幾人指了指鸚鵡。
「額,原來你叫威威啊。」
阿搖明白的看著鸚鵡,從一開始,對著鸚鵡,她就十分好奇,居然能如此聽人言說人話,饒有興趣的說道。
「哈哈,真是個威武的名字。」
奚沅一旁笑著說道,幾人也是深感興趣的望著鸚鵡。
一陣笑聲過後,打破人與人之間的陌生感,幾人似乎更加熟絡。
奚沅再問向封聲,更加沒有距離感。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問題。
「魑魔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語問出後,幾人均是正襟危坐,一副學生圍著老師,孜孜不倦的等待著回答的樣子。
封聲老師像是已經預料到這個問題,但是心裡也實在委屈,說不出話,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奚沅。
奚沅展開紙張,怕是太長,鸚鵡說不清,封聲提前寫了下來。
幾人圍著奚沅,看了起來。
魑魔火,創生於陰暗之地,吸收世間幽怨、陰毒、邪厲等陰暗之氣,吸收得越多,燃燒越烈越不容易熄滅,如被人吸入能放大內心至陰至暗之面,會被其控制,因人而異、因量而異,都會有不一樣的後果。
用無根之水可滅其火焰。
幾人看完皆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顧秉章更是發出一聲感慨。
「原來如此啊。」
林行之看後,問向封聲,「你知道城內魑魔火是誰放的嗎?」
封聲原本笑意的臉,不知是聽見林行之的問話,還是不知道怎麼說,收起笑臉不想回答他的樣子。
幾人一時有點莫名,不知道是不是哪裡說錯話,氣氛有點尷尬。
奚沅接過來,訕訕的說道:「你知道嗎?」
封聲立刻換上笑臉,對著她搖了搖頭。
其他人看向林行之,想著是不是他哪裡得罪封聲。
老白問:「那你知道魑魔火是從何而來嗎?」
封聲手指燕雀山方向,鸚鵡威威用翅膀也指了指,蹦跳的說著:「燕雀,燕雀。」
「燕雀是什麼意思?」阿搖發出疑問。
封聲一臉慈目的看著她,在座的除了阿搖不在場,其餘皆是瞭然的神情。
阿搖看幾人的表情,確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見他們沒再追問,也就默然了。
顧秉章問向封聲,聲音裡帶了點凌厲之氣,「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封聲聞言,眼裡藏了一份戒備,對著他只是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威威聰明的察覺到顧秉章的語氣和主人的戒備,仰起頭說著:「壞人壞人。」
封聲用手摸著頭,似在安慰,顧秉章持續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封聲。
奚沅見狀調和起來,看向顧秉章的眼神,有讓他放鬆下來。
接著問向封聲:「你是站在我們這邊,來幫助我們的,是嗎?」
從一開始,封聲出現,一直是在幫他們解決麻煩,奚沅也能從他一股善意中感受他是來幫忙的。
因此,奚沅是願意相信封聲的。
封聲聞言堅定的眼神看向奚沅,鄭重的點了點頭,無聲的回答著她。
威威從封聲飛到了奚沅的肩膀上,親昵的用頭蹭著她。
除開林行之,幾人輪番問完了想問的話,封聲雖然沒有像對奚沅那樣笑意,但是也沒有像對林行之那樣置之不理,簡單的回答著他們。
林行之站在一旁,更是莫名,想起昨夜到今日,也沒有跟他說上話,他對自己態度怎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奚沅一邊看著封聲,猶如滿面春風對著她,深感一片暖意,一邊看著林行之,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十分迷茫疑惑,眉頭微皺起,更顯少年老成之氣。
院子裡的人一番溝通後,也算融洽。
院外臨街的茶樓雅間,陸臨看向義莊的方向,旁邊項虎說著打聽到的情況。
「公子,昨夜下了大雨,火已經完全滅了。」
「還有其他傷亡情況嗎?」
「沒有,胥老頭已經提前被我們控制出來了。」
陸臨放下手中的茶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把消息散出去。」
「是。」
三天後,居墉城內各個街道、茶樓酒肆,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在議論一件事情,暖香閣老鴇從人販子手中購買良家女子逼良為娼,義莊藉由棺材進出城門從中獲利,背後黑手直指陸家。
街邊攤點也是談的風生水起,各位吃客各抒己見的談論起來。
「你說陸家能幹這種事嗎?」
一桌兩位低聲議論起來,旁邊桌子耳尖得很,一聽這話,說的話都摻著一股酸氣。
「怎的不能?別看陸家名聲好得很,說不定背地裡幹了些什麼,才能掙得如此家產?」
那兩位反對起來。
「你這話酸的,別人能掙得,你掙不得,你不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嘿,你倆是跟陸家一夥的吧?」那人一聽,急赤白臉起來。
「我倆不是陸家一夥的,也可以說句公道話吧,陸家哪次善事落下他們了?官府也沒拿他們,這事誰幹的還不好說,萬一是他人陷害的,豈不是白白冤枉人家?」
說酸話那人,明顯與陸家對著幹,對著兩人放起狠話:「哼,你兩看著吧!暖香閣老鴇和義莊的人已經被人懲滅了,說不定就輪到陸家了,你兩如此幫著陸家,說不定也會找上你們。」
另外兩人聽完,不再與其爭論,離開位置,沒入了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