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奇怪,都還沒來得及問他叫什麼。」
奚沅伸著頭張望著,林行之聽見她自顧自的說話。
「你在看什麼呢?」
「剛才那人呢?什麼時候走的,你看見了嗎?」
顧秉章聞言也看向旁邊,哪還有剛才的人影。
「沒注意到。」
「下次見到再好好問問他。」
林行之寬慰著奚沅,「我們先回去吧,阿搖和老白怕是該著急了。」
「都忘了他們,想是應該回去了,」忙了大半天,完全忘記另外兩人,對著顧秉章說道:「顧大哥,那我們先回去了,明日我們再過來看看。」
「好,我還有善後工作,你們先回去。」
奚沅和林行之告別顧秉章,漆黑的街道不見人影,剛才一陣火災,顧秉章遣散所有人,此時街道兩旁走起路來,只聽得到兩人腳步聲。
顧府里,阿搖和老白被搖船老翁直送到離顧府最近處上岸,看見火光的時候,已經走至顧府門前,不知發生何事,因此沒有過去,早早回到院裡等著奚沅和林行之。
「你說他們怎麼還沒回來啊?」
阿搖時不時的在院子走動,等了許久,忍不住對著老白說道。
「再等會。」
老白進府以後注意著西北邊的火光,早已熄滅,就算是奚沅去看熱鬧,應該也快回來了。
剛走到門前的奚沅,打了個噴嚏。
「冷嗎?」林行之關切的問道:「我們快點進去。」
剛進院子,阿搖跑著過來,「你們可算回來了。」
「外面這麼好玩嗎?這麼久才回來。」
「還說呢?走了幾條街都沒找到你們,快說,你們去哪了?」
奚沅先一步問住阿搖,無比關切的想了解是否有新進展。
「我,我們……」,阿搖言語閃躲,眼光四處流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快點過來,等了你們半天,都快涼了。」
老白見狀,轉過話題,把他們引了過來。
「快坐下,我們找了半天,也沒見到你們,你們才是往哪裡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四人坐下,林行之倒了茶水放到奚沅面前,奚沅自然的接過一口飲下。
「剛才的火光你們看見了嗎?」
「你們去看了?」
雖是疑問,老白肯定奚沅一定過去了。
「恩,而且我們遇到一個奇怪的人,他不會說話,」奚沅又飲下一杯,接著說道:「上次暖香閣遇見的鸚鵡跟著他一起,應是他飼養的。」
「那隻鸚鵡,頗有靈性,如果真是他飼養的,應該不是普通人。」
奚沅把遇到封聲和去義莊的事講了出來,老白接著問道:「他叫什麼?」
奚沅一時語塞,真忘了問,只能強行解釋道:「他不會說話啊。」
老白仿佛覺得有些道理,竟沒找出反駁的話。
「明日我們再去看看,說不定他還會回來的。」
林行之自然的接過話,阿搖附和著點頭,她想看看是什麼樣的棺材。
四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奚沅繼續緊追不捨的問阿搖,勢要問出後面發生的事情。
吃著帶回來的點心,配著茶飲,欣賞著有被烏雲遮到的月亮,貌似也別有一番趣味。
一直聊到深夜,四人才回房休息。
不知什麼時辰,模糊的聽見窗外開始了「滴答滴答」的雨聲,隨著一陣電閃雷鳴,奚沅睜開惺忪的眼睛,強撐起身子起床打開窗戶,一陣強風吹進,瞬間吹散了奚沅的睡意。
院子裡挺拔的樹枝被風吹的東倒西歪,枝葉之間發出嘩嘩聲響,不一會下起了暴雨,鋪天蓋地的傾盆而下。
「沒想到雨這麼快就下了。」
奚沅微閉著眼對著黑夜裡說著。
下了大概半夜的雨,清晨起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有人開始清理昨夜吹落的樹枝,灑掃著走道遺留的雨水。
四人一早出了門,去街道吃了早飯,向著義莊走去。
門口守衛的人見是昨夜來過的奚沅和林行之,進去稟報顧秉章。
顧秉章昨日忙了一晚上,剛準備找地方睡覺,就開始下起了雨,想起昨夜說的雨水可以熄滅那副棺材的火,還沒等看守來通報,急急跑了過去。
也不敢離得太近,站在離正堂不遠不近,剛好能看見那副棺材的地方,那兒被水團團圍住,周圍其它的棺材早已燒得不成樣子,所以特別特別好認。
正堂的屋頂已被大火燒穿,雨剛下的時候,打在地上還是零星小點的雨滴,不一會如傾盆般落下,穿過破爛的屋頂,雨水降落在那副棺材上面,大概半個時辰,火焰才被完全熄滅。
昨晚看到的人無不感到訝異,顧秉章嚴令不得傳揚今日發生之事,不然以刑律論罰。
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容易被有心之人製造輿論效果,引起城中恐慌,後果不堪設想。
棺材火完全熄滅以後,吩咐人輪班值守,顧秉章找了地方就近休息,明日還要處理,不想再回府折騰。
來人稟報的時候,顧秉章正在指揮人清理大火燒毀的屋舍,清理物品及查問涉案人員,吩咐過來走了出去。
「你們這麼早就來了。」
「昨夜下了大雨,想早點過來看看,」奚沅半夜起來的時候,便不放心那副棺材,今日只想早起過來,「不知那副棺材如何了?」
「滅了,昨夜好大一場雨,淋了半個時辰左右才熄滅。」
饒是經過一夜,顧秉章想起昨夜淋雨的棺材,還是連連稱奇。
「那副棺材真是奇怪。」
奚沅並不意外,那麼大的雨,如果真如那人所說,肯定會熄滅,不過沒想到,居然淋了半個時辰才滅。
魑魔火這麼難滅?
「昨夜那人還有過來嗎?」
「沒有,昨夜走了之後,還未曾來過。」
幾人有點失望,原以為還會再遇見他,還想著再多問問他關於魑魔火的事情。
「來了來了。」
隨著熟悉的「撲哧」聲,不知是他們有順風耳,還是早已靜候,只等著他們來到,鸚鵡飛在上空盤旋著。
眼光從上空落下,封聲也走了進來,笑意相迎,無聲的對奚沅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