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觀音順著妹妹的目光,看向城頭。
只見城頭上,林星河、蔡文姬、薛濤、紅娘···
杜預的嬌妻美丫鬟、紅顏知己,都在翹首以盼,美眸炯炯。
杜預第二箭,將安慶則射爆,又閃電般一箭又一箭,連續射死了安慶光、安慶喜···
安祿山的九個兒子,竟然被杜預射死了足足八個!
安祿山眼珠怒凸,雙目血紅,憤怒如公牛,恨不得撲上來將杜預撕成碎片。
只是··
當杜預將最後一箭,瞄準了安祿山的一刻,安祿山嚇得轉身就跑。
堂堂大燕皇帝,盡然如此沒出息,被杜預嚇破了膽子。
杜預詩詞中說的清楚——紛紛射殺五單于。
那這句詩,就能連續射死五個單于、敵酋,絕對彈無虛發。
打到這裡,安祿山已經深深領教杜預的詩詞才氣的厲害,簡直比閻王的拘魂鎖更神奇、更無情——杜預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杜預詩詞才氣,言出法隨,比大羅金仙的法令還令,指哪打哪,不說則以,言之必果。
安祿山連死四個兒子,嘴上喊得震天響,可一看到杜預瞄準自己,嚇得連皇帝尊嚴也不要了,扭頭就跑。
全場,屏住呼吸,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杜預,能否射殺安祿山?逆轉整個戰局,甚至平定安史之亂?
安祿山乃是安史之亂始作俑者,他一死,叛軍必然大亂、分/裂,很多北狄蠻族會立即返回部落,大唐軍事壓力將大幅減輕。
數十萬軍民,不敢呼吸,唯恐錯過這歷史性一幕。
杜預目光平靜,輕輕鬆開弓弦。
「著!」
箭,如飛火流星,向安祿山背心刺去!
誰言寧做百夫長,勝做一書生?
杜預這讀書人,允文允武,一箭可定天下。
「贏了?」林星河顫聲道。
「安祿山,一定會被杜預射死!」蔡文姬激動跳起來道。
「只要安祿山一死,大唐內亂可定。」
王異聲音不再淡定清冽,甚至帶著一絲顫音、哭腔。
誰不知道,安史之亂帶給大唐,是毀滅性後果?只是區區幾個月,大唐已經遭受了極其慘重的損失,若持續三年兩載,大唐滅亡也在情理之中。
一箭。
只要杜預這一擊,能射死安祿山這頭凶獸、惡獸,罪惡淵蔽,就能馬上結束這場血肉鏖兵、山河破碎的戰亂。
大唐的國運,此刻都在杜預手中。
全場,屏息凝氣。
連整個大唐,都通過杜預鎮國詩【少年行】,將這一酣暢淋漓的決戰看地清清楚楚。
朝廷上。
「啊?」
大唐君臣,豁然而起,瞠目結舌,看著滁州戰場的慘烈戰況——杜預竟然奇蹟般接近了安祿山,而安祿山更是被逼得放馬奔逃,杜預在背後猛烈一箭,射向這場叛亂的始作俑者。
「好!」
皇帝驚喜拍案而起:「這一箭,要是能射中就···」
太后暗暗祈禱:「蒼天有眼,最好能將這罪魁禍首滅了才好。」
在每一個大唐城鎮中,都將正在發生的生死之戰,看地清清楚楚。
「中,中,中!」
「一定要射死那混蛋啊。」
「安賊,你也有今日?」
「還不引頸就戮?」
處於戰亂水深火熱中的大唐,這一刻杜預和他射出的箭頭,成為了舉國矚目、甚至牽動大陸的焦點。箭頭的每一寸移動,都牽引著無數人的目光。
但,生死關頭。
安祿山猛回頭,突然扯過了他最後一個兒子安慶祐!
「慶祐,快護駕!」
安慶祐:「···」
心中有一萬句媽賣批,不知當不當講?
他甚至沒機會作出反擊,就被安祿山一把扯在背後成為了安賊的肉盾。
轟!
安慶祐如同其幾個哥哥一樣,背後中箭,被炸得支離破碎,整個人當即昏死過去。
安慶祐:「我真的會謝···」
安祿山聲嘶力竭,回頭狂叫:「杜預,你竟連殺我五個兒子?我與你此仇不共戴天,你給我等著、等著···」
他一邊狂怒吼著,一邊頭也不回地逃了···
北狄各部,瞠目結舌,亂作一團··
逃了?
安祿山就這麼逃了?
他們怎麼辦?
蒙古、匈奴、柔然、突厥、各族草原射手、胡蠻妖蠻大軍紛紛愕然。
誰也沒料到,那麼凶焰甚熾、凶名赫赫、不可一世的安祿山,竟然在一個讀書人杜預的面前,這麼快、就逃了?
安祿山對杜預,這是多大恐懼?
安祿山一邊大聲咒罵,一邊毫不猶豫、恬不知恥,飛速打馬而逃,甚至沒有勇氣再回頭看一眼杜預。
他已經被杜預嚇破了膽子——甚至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杜預的詩,真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杜預的詞,真是閻王千里追魂鎖!
安祿山的九個兒子,每一個都野心勃勃、暴虐殘忍、狡詐如狐、兇殘如狼,龍行虎步,卻全部慘死在杜預的詩詞手中。
安祿山心驚膽裂,他怎麼敢抵抗?又如何能抵抗?
事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平時的暴虐、殘酷、兇殘,都是為威嚴而偽裝出來的,都是假的。
越是暴君,內心越是膽怯、越是怕死。
目睹杜預殺光九個兒子的安祿山,真的不敢再戰、也沒有勇氣再面對杜預。
生死一發,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已經喪失了一切勇氣,在沒有100%確定必殺杜預前提下,他實在不想再碰杜預了。
滁州軍民,「哦」了一聲,遺憾之餘,更多興奮與激動。
「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
「少年行,少年行,少年—行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
「杜解元,便是我大唐的英雄、我大唐的少年行。」
「安祿山跑了?這暴君向來以殘暴示人,原來是對別人殘暴?自己卻膽怯怕死?」
「妖蠻,也不過如此。北狄,更不過如此。」
大唐,長安,大明宮。
「唉!杜預竟然功虧一簣,沒能射殺安祿山?」
年輕皇帝喜形於色,卻狠狠一錘,捶打龍案,表情十分震怒,仿佛在埋怨杜預未能殺死安祿山。
太后也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窩囊廢!」
范相也煽風點火道:「太后、陛下,杜預身受皇恩浩蕩,卻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硬是沒殺死反叛賊首安祿山,這可是大罪一件。依我看,應該下嚴旨斥責之,命他繼續追擊安祿山,將功折罪··」
他正在志得意滿、眉飛色舞,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脆響。
「我呸!」
一口又濃又稠的濃痰,不偏不倚,恰好啐在了他的臉上。
竟然是··田洪鳳。
「你?你!」
范相憤怒尖叫:「陛下,你看田洪鳳,竟然啐我?他打我的臉,不就是打您的屁股嗎?」
皇帝陰沉道:「田洪鳳,你有話說話。幹嘛要君前失儀?」
田洪鳳陰沉著臉,出列,一指范相道:「臣,請皇上馬上下旨,賜死禍國殃民、外戰無能、卻嫉賢妒能、雞蛋裡挑骨頭的范相。此人,乃是千古奸臣,禍亂大唐的罪人。」
皇帝、太后、范相臉色都陰沉如鐵。
田洪鳳義正詞嚴道:「杜預,乃一介書生,朝廷給了他什麼?是千軍萬馬?金城湯池?高/官厚祿?還是天下兵馬副元帥的位置?」
大明宮金鑾殿上,田洪鳳的聲音鐵骨錚錚,擲地有聲:「沒有!什麼都沒有!」
「可笑我大唐,號稱大陸第一強國,空有帶甲百萬、戰將千員、名將滿營、謀臣如雨,卻面對安史之亂束手無策,一個月內,就被安祿山打穿了大唐半壁江山,連東都洛陽都淪陷賊手。范相更拋出了無恥至極的理論,要放棄潼關以東所有城池,任由安祿山去染指,只求苟且偷安、保住一時榮華富貴!」
「到頭來,我大唐竟然只有一人,能抵抗安史之亂,威脅到反賊安祿山的性命!」
「那就是一個普通的舉人杜預~」
「他無兵、無將、無名分、無糧、無城池、無援軍,只有煢然一身、浩然正氣。」
「他為我大唐江山社稷,主動請纓、自動請命,前去鎮守滁州,以一座無兵無糧的孤城,硬生生拖住安祿山叛軍一個多月,讓其始終無法寸進,襲擊我大唐都城長安。」
「他屢戰屢勝,創造奇蹟,不光三次大敗安祿山妖蠻聯軍,更屢屢創造奇蹟,擊殺了安祿山所有的兒子。」
「請各位袞袞諸公記住,是所有的兒子!九個!」
「安祿山,已經絕後了!」
「也就是說,無論安史之亂結局如何,安祿山僭越登基、創立的大燕帝國,都註定不會有姓安的血脈為太子。安祿山,斷子絕孫了!」
「這是我大唐的榮耀,更是大唐的恥辱。」
「毫不誇張的說,大唐迄今為止,平叛取得所有的功勞,都歸功於杜預一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沒有建立一寸功勞。」
「然而,杜預以區區數千疲敝之兵,在戰場上創造奇蹟,殺到安祿山面前,傾力一擊,被安祿山以兒子擋箭,沒能射死安祿山,竟然無功而有罪?變成了需要戴罪立功之人?」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朝廷的臉面何在?」
他譏諷冷笑道:「各位袞袞諸公,你們捫心自問,你們的良心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