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歡看杜解元獸/性大發,啊呸,是詩興大發。」
「杜解元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要展示一番詩才了。」
「誰敢橫刀立馬,唯我杜大解元。」
「快閉嘴吧。蠻夷當道,生死關頭,正是杜解元見真章的時候。」
杜預郎朗吟誦道:「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
新豐這地方,盛產美酒價值萬貫,出沒在都城長安的遊俠大多是我這樣的少年。
杜預本就是年輕人,少年得志,科場得意,年紀輕輕早已名震天下,他又愛遊玩天下、又喜歡打抱不平,還喜歡青/樓楚館,自稱為少年遊俠,只怕天下也沒有人能反駁。
才氣,籠杜預身上,光芒柔和而富有親和力。
仿佛一股源頭活水、清澈、俏皮、跳動的精靈,讓杜預看起來無比別致,又如一股清風拂面般清新。
杜預舉杯,淡淡道:「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垂柳邊。」
相逢時意氣相投,痛快豪飲,駿馬就拴在酒樓下垂柳邊。
一股少年英俠、意氣風發、仗劍走天涯的形象,從他口中躍然而出,迴蕩在戰場之上。
滁州軍民眼中,這位少年行與杜預形象漸漸重合,融合為一。
少年俠客偶然相逢,為彼此的意氣所感動,都願意為對方幹上一杯。「意氣」就是仗義疏財,除暴安良,輕生重義,都是俠客們所注重的意氣。俠客們不是為了取樂而飲酒,而是為了彼此的俠義行為而慶功;他們不是熟人聚會而飲酒,而是偶然相逢,一見傾心,便不惜花費重金買酒,相互勉勵。少年俠客的精神,令人敬慕。
只是第一首四句,就寫出了少年俠客義薄雲天的氣勢,
杜預繼續吟詠:「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少年俠客,剛剛離家就當上了皇家禁衛軍的軍官,隨後又跟從驃騎大將軍參加了漁陽大戰。誰知道不能奔赴邊疆從軍的苦楚呢?縱然戰死沙場,他們骨頭也是香的。可見俠客的社會地位之尊貴。
一群朝氣蓬勃的少年英雄,這些少年遊俠在「新豐美酒」的映襯下,越發顯得豪縱不羈,風流倜儻。難能可貴的是,少年報國心切,一心想效功當世,一旦國家有事,便毫不猶豫地隨軍出征。邊關是遙遠荒寒的,沙場的搏殺更是出生入死,而少年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為國獻身,視死如歸、從容朱毅、義無返顧的決心。
杜預的詩詞,響徹在大唐各個州郡的天空雲端,激勵著整個大唐的軍民。
大唐各州郡,大批少年子弟,紛紛湧出家門。
家人哭泣、苦勸:「兒啊,兵荒馬亂的你們去幹嘛?」
少年子弟堅毅道:「爹娘,您們沒聽到,杜解元這首【少年行】了嗎?這詩中的少年英俠,如此義氣豪俠,如此視死如歸,為了國家安寧和平,就算戰死沙場,也俠骨留香。兒也要仿效少年英俠,馳騁疆場,去平定安史之亂。」
爹娘大驚,拼命拉住,苦苦哀求。
各地各州、各家各戶,幾乎都有熱血少年,在杜預鎮國詩詞的激勵下,奮不顧身、投身軍旅、熱血參軍的。
各地官府原本空空如也、門可羅雀的徵兵之處,突然車水馬龍,少年們排起漫漫長隊,爭相踴躍,參軍報國。
而即使那些正在與叛軍激戰、對峙的軍民,也在這首【少年行】激勵下,士氣大振,奮不顧身向叛軍發動衝鋒、決死一戰。
杜預才氣縱橫,拉弓搭箭:「一身能擘兩雕弧,虜騎千重只似無!」
一個人能以雙手拉開雕有圖畫的鐵弓,雖然有千重萬重、千萬人、層層包圍的胡蠻騎兵,但在我眼中卻像身處無人之地一樣,可以長驅直入、殺得七進七出。
杜預此時置於孤危險惡、險象環生、身陷重圍的情勢之中。周圍虜騎千重,敵人/大軍壓境,形成包圍之勢,眾敵酋傾巢出動,來勢洶洶,企圖以優勢兵力取勝。而杜預以「一身」對「千重」之敵,陷入了重重包圍,竟能左右馳突於敵陣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且能擒賊先擒王,將凶蠻剽悍的安祿山一箭射中,其過人的膽略和武藝已分明可見。
在滁州戰場上,在百萬滁州人心中,杜預早已成為孤膽英雄,勇冠三軍、戰功卓著。
杜預詩詞驚人,少年英俠、英武矯健,伴隨著「擘兩雕弧」,他漸漸力大無窮,多力善射,能左右開弓。
杜預拉開了一張金色大弓箭,正是以詩詞才氣形成的雕弧,上面是一張飾有雕畫的良弓,瞄準安祿山!
才氣,驚人。
安祿山心中頓時浮現出一抹極其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他在北狄生活多年、時時刻刻過著朝不保夕、刀頭舔血的生活,錘鍊出來對危險敏銳感知。
他六歲的時候,為了討生活,被迫深入大漠,去掏一窩狼崽子換取幾個饢,卻在回來路上一頭撞上了那對公狼母狼。
黑暗中,四隻綠油油狼目,死死盯著才六歲的安祿山,呲牙咧嘴,凶相畢露。
多少年了,安祿山從未再體會過如此致命的危險。
但面對杜預的弓箭,安祿山汗毛倒豎。
哪怕杜預只是孤身一人,安祿山卻身在萬軍從中,前呼後擁,無數隨從護衛,卻在這一刻,他感到無比孤寂、孤獨,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杜預和安祿山,兩人而已。
杜預沉聲道:「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
他騎著神駒,「偏坐金鞍」,鞍馬功夫嫻熟,能在疾馳的馬背上自如地變換各種姿勢,而「調白/羽」,則是善於在運動中瞄準目標,箭無虛發。
少年俠客,藝高膽大,敵我雙方,力量懸殊,卻愈能表現俠客無所畏懼的大英雄氣概,而這種氣概,又正來自於其置生死於度外的獻身精神。
杜預拉弓搭箭,弓如滿月,箭如閃電,恰如「彎弓綠弦開,滿月不憚堅。閒騎駿馬獵,一射兩虎穿」!
什麼是鎮國詩?
便是其威力,足以震撼國家、鎮住國運。
滁州軍民,震驚萬分。
「什麼?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
「這北狄酋長,安祿山,也要被射殺?」
「好一句詩詞絕殺。」
安祿山一愣,隨即獰笑起來:「呵呵,真是可笑。你以為一人突擊,光是用弓箭,就能射死朕?」
他猛然一揮手。
鬆開弓弦。
「嗖!」
弓弦霹靂般脆響,一道羽箭仿佛超越了時間、空間和距離的限/制,瞬間射中了一個妖蠻可汗胸膛中!
此人,正是安祿山分配去統治柔然人馬部落的二兒子——安慶宗。
安慶宗悽厲慘叫著,胸膛上肉眼可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從正面看去,血洞還只是寸許,但從背後看,安慶宗的背上卻出現了足足半面的缺口。
足足一半的內臟、血管和肌肉,在杜預這石破天驚的一箭中消失,化為齏粉、碎片和血沫,消失在戰場上。
這一擊,也帶走了安慶宗的命。
安慶宗被一箭射中、凌空飛起、悽厲怒吼,卻無力抗拒命運的殘酷安排,輕飄飄落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口中只能大口大口噴出粉紅血沫子,有氣無力噴在地上,染紅大片土地。
柔然人馬射手部落,人人驚呆。
他們跟隨著安慶宗南下作戰、侵略如火,哪裡吃過如此大虧?可安慶宗眼看著要繼承大燕皇帝的位置,卻被杜預一箭送走?
哪怕人馬在妖蠻部落中,生命力頑強可排入前十,但如此恐怖的傷勢,也決然無救了。
安慶宗,卒。
「宗兒!」
安祿山眼疵欲裂,悽厲狂吼。
至此,杜預已經殺了他五個兒子。
足足五個。
安祿山多子多福,擁有九個兒子,自豪狂吻地以龍自比,號稱「龍有九子,吾也有九子。吾乃真龍轉世。」
可如今,杜預卻在他面前,一個接一個將他「龍之九子」斬斷、送走,留給他的只有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哪怕是殘酷冷血、生性涼薄的安祿山,也禁不住這一再沉重打擊,只能氣得瘋狂咒罵。
但。
杜預不緊不慢,拉弓搭箭,一箭又一箭,向安祿山的兒子們射去。
下一箭,穿透了統治月氏部落的安慶則···
安慶則,上半身炸裂,人頭高高飛起。
滁州軍民,看地熱血沸騰,聲嘶力竭,振奮怒吼。
「紛紛射殺五單于?」
小蠻驚喜睜大美眸:「難道說,杜預這一詩詞,要殺的不只一個敵酋,而是要將安祿山的兒子,統統殺光?」
「要能成真,那就太帥了。」
八面觀音驚喜聲音顫抖:「我女蠻國,被安祿山禍害慘了,恨安祿山入骨。若恩公能讓安祿山體會到骨肉至親,統統被殺的痛楚,我願一輩子為奴為婢,伺候恩公。」
四面觀音取笑道:「姐姐,你想要伺候恩公?可惜,想要這美差的人頭太多了,縱然以姐姐的絕世容姿,也只能後面排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