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爾同銷萬古愁?」
孫臏滿嘴苦澀:「萬古愁?呵呵,這五十萬大軍,一日葬送你手,你還有何愁可言?」
文淵閣上,聖人們熱議連連。
祖沖之感慨:「這結尾,堪稱白雲從空,隨風變滅,餘韻裊裊。」
裴旻悠然道:「杜預詩才奔涌跌宕,感情激流如大江大河,大起大落,如椽巨筆!」
遊方的許劭,聆聽杜預之詩,讚嘆道:「好一個《將進酒》!此詩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萬千。」
「這首詩,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具有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
「此詩,看似酒後張狂,卻蘊含/著波/濤洶/涌郁怒。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穴於「萬古愁」,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
「歌中有歌,鬼斧神工,於雄快之中,得其深遠宕逸之神,才是謫仙人面目!」
「此篇非常人所能寫,杜預足以當【謫仙人】也!」
文淵閣的聲音,也隨之轟然響起。
「大唐杜預,【將進酒】,詩成傳天下。」
「杜預獲【酒仙】、【謫仙人】之美譽!」
杜預嘆了口氣,疲憊不堪,卻充滿了難以描述的滿足。
「圓滿了。」
他徐徐坐下,坐在城牆上,靜靜看著十萬唐軍如猛虎下山,從他身邊呼嘯而過,撲向那五十萬頭光/著屁股、正在酒泉中撒歡的漢齊豬玀。
大局,已定。
杜預根本無需出手,光是那十萬唐軍,便可漫山遍野去抓豬。
這一幕,在戰爭史上,蔚為壯觀,前無古人。
聖元通史中,這般記載:「漢齊聯軍五十萬,以大漢丞相曹操、東齊太子江小白為帥,以孫臏、賈詡為謀主,以田忌、曹丕、張遼為將,偷襲唐軍與鄴城,唐軍瀕臨崩潰,形勢萬分危急。杜預作【將進酒】,天降美酒,酒雨瓢潑,深可及腰,聯軍上至統帥下至兵卒,皆大醉不醒,遂皆被擒。」
當十萬吃飽喝足、酒足飯飽、士氣高漲的唐軍,如下山猛虎,衝到近前,爛醉如泥、光/著屁股(賣盔甲武器戰馬換酒)的漢齊聯軍,才如夢方醒,想要抵抗,卻欲哭無淚發現兩手空空,只有酒罈酒杯,連把菜刀都欠奉。
抵抗?
拿頭抵抗唐軍的陌刀?
只能漫山遍野潰逃。
那場面,蔚為壯觀。
五十萬光/著屁股、沒有戰馬、沒有盔甲戰袍、連武器都沒有一把的聯軍猛將悍卒,丟盔卸甲,啊不對,他們沒有任何盔甲武器,搖動著白花/花的屁股,如受驚大肥羊群,四散而逃,發足狂奔。
要說逃亡速度,這些光屁股一無所有的士卒,倒是輕裝上陣,跑得飛快。
可惜,遍地美酒泛濫如洪水,使得地面變成泥濘的泄洪區,反而阻止了他們快速逃離。
十萬唐軍騎著戰馬,如虎入羊群,肆意驅趕這些身經百戰、悍不畏死的對手,將他們一一追上,撂倒,或者用套馬索捆住。
不肯投降的,直接追上,一刀兩斷。
這場大唐對大漢東齊兩國聯軍,十萬對五十萬,被各國認定成不可能獲勝的大戰,竟然以如此戲劇性方式,落下帷幕。
唐軍面臨最大的困難,是如何在酒氣衝天、泛濫泥漿中,將那些滿身污泥、不著寸縷、滑不留手、比泥鰍還難抓的敵人抓住,更大的挑戰是如何將更多大醉叮嚀、爛醉如泥、還在耍酒瘋的敵人捆起來。
這場追蹤戰、追殲戰,足足持續了兩天一夜,到第三天夜裡才基本告終。
大唐戰果輝煌無比。
漢軍,自從魏王曹丕、陳王曹植以下,二十多萬人被生擒俘虜。
齊軍,自從太子江小白、名將田忌以下,十幾萬人被俘。
整個聯軍,一共才被殺了幾千人。
但傷亡依舊慘重——杜預將進酒,逼著聯軍喝酒,醉死了一萬多。
真。醉死。
喝慣了這世界糧食發酵酒、米酒的人,陡然讓他們喝50多度蒸餾烈酒,很多酒鬼都過分激動,活活醉死,浸泡在戰場上齊腰深的酒漿中。
很遺憾,有兩個人,逃離了戰場。
一個是曹操,號稱全宇宙最快的男人「說曹操,曹操到」,逃跑技能自然是點滿的。哪怕爪黃飛電被杜預賣了拿去換酒,照樣滑不留手逃了。
另一個,是孫臏。
這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竟然也神不知鬼不覺,溜走了。
宋佳霖很遺憾,向杜預匯報戰報:「奶奶的,基本一個沒跑,都抓了,但曹操和孫臏跑了。」
「沒關係,跑了就跑了吧。」
杜預笑了笑。
這倒是不出杜預的預料——若大漢掌權者,齊國半聖這麼容易抓,那聖元大陸難度位面太低了些。
「抓住曹丕、江小白兩位妙人,已是意外之喜。」
杜預將目光轉向被五花大綁、捆成豬玀的兩個情敵。
曹丕、江小白眼神驚恐,嗚嗚亂叫。
一旁的弄玉,不忍直視捂臉,但上翹的嘴角依然出賣了她竊笑內心。
杜預一揮手。
奔波兒灞、灞波兒奔兄弟一人一個,上去踹了兩腳,又拽下兩人嘴裡的麻核桃。
曹丕瘋狂叫罵:「杜預,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戰場上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將進酒】,天降酒雨,將我們灌醉?你勝之不武,有本事,放了我,再戰一次?」
江小白也怒道:「就是,大丈夫打仗要堂堂正正,憑詩詞奸計,算什麼英雄好漢?額··嘔!」
他喝得大醉,光/著屁股,一陣冷風吹來,直接吐了自己滿身。
臭氣熏天,弄玉都捏著鼻子。
杜預淡淡道:「之前,我也說你們不宣而戰、突然襲擊、以多打少不光彩。可孫臏說——兵者,詭道也。」
曹丕、江小白/面面相覷,垂頭喪氣。
是啊,兵者,詭道也,是他們說的。
那年我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當時他們占盡優勢,怎麼吹噓多有道理。
如今,他們淪為杜預階下囚,自然只能聽杜預。
「我呸!」
曹丕還不服,大叫:「就算你奸計一時得逞,可我們是五國,聯合入侵大唐。你能替大唐贏一次,還能贏幾回?你敢繼續與我為敵,金陵要失陷了···」
杜預不耐煩聽他說完:「熊大熊二!」
兩個小山一般魁梧的妖尊身影,已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將兩人遮蔽暗無天日。
正是外號熊大、熊二的奔波兒灞、灞波兒奔兄弟。
「去你XX的!」
奔波兒灞一腳踹在曹丕臉上,曹丕發出一聲悽厲慘叫,兩顆牙已然帶著血,飛了起來。
將魏王囂張氣焰,踹回了嘴裡,魚妖腥臭的大腳,還深深踹進了曹丕的嘴裡,將曹丕污言穢語威脅堵了回去。
奔波兒灞罵道:「TM的喪家之犬,敗軍之將,都被扒成光豬了,還這麼囂張嘴欠罵我主人?再說一個字,老子把你滿嘴牙,一個個都拔光了!」
慘遭社會毒打,被踩在泥漿里狠狠摩擦的曹丕,馬上就學乖了,眼神立馬清澈,嗚嗚直叫,明明被奔波兒灞萬年不洗的原味臭JIO熏得要死,卻不敢長嘴咬下去。
灞波兒奔作勢欲打,江小白急忙服軟:「啊啊,抱歉,是我剛才說話聲音太大,驚擾了杜解元,都是我的錯。不,都是他的錯!」
他一指嘴裡喊著魚妖王臭jio的曹丕,瘋狂甩鍋,向杜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可以發誓,從來沒想過要霸占你大唐土地,與大唐詩仙杜預過不去,更沒想過要報復你。都是這混蛋,慫恿我父王,說什麼大唐內亂,元氣大傷,又有蒙元入侵,我們兩家出兵,量大唐也不敢反抗、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占據河北之類。我父王也是一時糊塗,才中了曹家的奸計啊。」
曹丕憤怒,不顧一切,將嘴巴從奔波兒灞臭腳里拔出,呸呸吐出兩口臭魚爛泥,大罵道:「江小白,你個沒種的膿包!分明是你齊國提議,偷襲大唐,一雪前恥的。你還說什麼要得到弄玉公主,搶過來做妾的。都是你說的。」
「哦?」
杜預饒有興趣:「江小白,你對我妻子,還有這非分之想啊?」
江小白急眼了:「杜解元,你別聽他滿嘴噴糞。曹丕你能不能洗洗嘴巴,臭死了。嘿嘿,奔波兒灞大爺,不是你腳臭,是他的嘴巴臭,都把你老人家的腳熏臭了。曹丕你就是挑頭的,別敢做不敢認啊。」
眼看兩人相互甩鍋,越說越急眼,終於在泥水中扭打了起來,咬人扯頭髮扇耳光踢蛋,陰險招式,無所不用其極,醜態畢現,斯文掃地。
弄玉看地大皺眉頭,再看玉樹臨風、謫仙下凡的杜預,慶幸自己當時沒看走眼,選錯了夫婿。
「把他們弄下去吧,省的污了姐妹們的眼睛。」
弄玉厭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