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一揮手。
奔波兒灞、灞波兒奔兄弟獰笑著,將堂堂兩國太子、如今卻被扒成光豬的曹丕、江小白如拎小雞一般,拎了下去,魚妖兄弟還呵呵笑著,上下其手,動手動腳,看樣子對細皮嫩/肉、養尊處優的兩國太子很有「興趣」。
木蘭平素約束的嚴,不准他們禍害百姓,兩兄弟都是為非作歹慣了的妖王,好不容易抓住了兩個太子,還不好好嘗嘗鮮?
木蘭正要訓斥兩句,杜預淡淡道:「由得他們去吧。但記住一條!」
奔波兒灞、灞波兒奔回頭恭敬看來。
杜預笑不露齒:「不許弄死···就行。」
「好嘞!」
奔波兒灞兄弟兩眼冒光,魚妖爪子已然不老實地摸在了曹丕、江小白的翹/臀上。
兩個杜預情敵、紈絝仇人,悽厲慘叫起來:「不要啊!」
「杜預,饒命啊。我什麼都願意啊。」
「別碰我,噁心!死人妖啊!」
奔波兒灞兄弟嘿嘿奸笑,不由分說,拎了下去:「開葷了,終於開葷了。」
「嘿嘿,就著老大召喚的天降美酒,再享受兩國太子的美色,享受啊。」
「馬德!階下囚還擺什麼譜?屁股給老子扭起來!不然吃了你!」
曹丕慘叫:「你家主人,分明吩咐不許弄死本太子啊!」
「放心,只啃你四肢手腳,吃成人棍,絕對死不了。祖傳手藝,倒不了牌子。」
「啊啊,大爺不要啊。」
「那還不扭屁股?馬德,早就看你屁股不順眼!」
「你們兩個,都是小/受,今晚老子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是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分桃之美!」
「呵呵,熊二你居然掉書袋?拽文?都從哪學的?」
「跟著連中四元的主人,好歹咱也能學點古文。」
「馬德不學好,只學這些是吧?」
「別的咱記不住啊。」
「算了,一人一個,今天晚上,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人妖是人妖他媽生的!」
「嘿嘿,得令!」
曹丕、江小白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不要啊···」
熊大熊二洞穴里,傳來了太子們悽厲的慘叫。
弄玉都擔心:「他們死不了吧?」
杜預笑了笑:「放心,熊大熊二看似粗豪,兇殘,蠻有分寸。我讓他們好好吃點苦頭,也為下一步利益交換,作鋪墊。」
「交換?你還要放他們回去?」
弄玉敏銳道。
杜預點了點頭,凝視著一片泥濘、正在打掃的戰場:「雖然我軍大勝,幾乎俘虜了所有聯軍將士,但曹操孫臏有一點沒看錯——我大唐不能同時與五國開戰。」
「何況,蒙元還在虎視眈眈,鐵木真隨時準備大舉南下。」
「我大唐要獨自抵抗蒙元入侵,都力有未逮,何況五國?」
「國力有限,戰為了和,以戰求和,斗而不破。」
杜預沉聲道:「大唐國力,不能長期支持大規模戰爭,而用曹丕、江小白還有這四十多萬兩國將士,換取他們侵/占的魏博節度使、成德節度使,一共二十州我大唐國土,乃是我一開始就預定的計劃。」
眾女點頭,欽佩無比。
「你方才的【將進酒】,實在太精彩絕倫。」
王異美眸灼灼,臉蛋桃之夭夭,對杜預佩服地五體投地,一雙頗有異國風情的重瞳,恨不得融化在杜預身上:「依我看,這首詩目前已傳天下,但成就絕不止於此,未來必成【留青史】。」
【留青史】三字一出,舉座皆驚。
因這三個字,實在驚世駭俗。
「夫君能詩成傳天下,已然是大唐數十年來第一人。」
林星河駭然道:「留青史,真不敢想。因古往今來,能憑詩詞青史留名者,無不封聖。」
嚴格說,傳天下已然是踏入聖階才敢想的,但在聖元歷史上,也有極少特例,在鎮國大學士階段就靈光一閃,能作出傳天下的詩作。
可留青史,完全不同。
留青史,是聖階的專利。
唯有封聖者,方可留青史。
而杜預文位,不過舉人,卻一再突破聖元大陸的傳統,甚至【將進酒】可望留青史?
「你有如此好詩,是怎麼忍得住,從來不用的?」
宋佳霖衷心佩服:「若我是你,肚子裡有這等佳作,只怕一天都憋不住就要公之於眾,人前顯聖,免得夢中囈語,被人搶走這潑天的文名。」
眾將佩服無比,紛紛點頭。
高翰林:「【將進酒】,堪稱巔峰中的巔峰,令人望塵莫及。」
桀驁不馴的芃芃拱手,衷心道:「我芃芃也是文人,也有文人傲氣傲骨,但杜預兄這首【將進酒】,讓我無話可說。因我都不能望其項背,如何追趕?」
連王文昭都搖頭,怒贊道:「醉飲人生的瀟灑,以及仗劍天涯的豪放,卻以如此狂/放、肆意的方式宣洩而出,令人不得不佩服。我算是被你深深折服!」
杜預搖了搖頭。
他之前幾次遭遇絕境,曾經想過要將李太白這名垂千古、震鑠古今的【將進酒】用掉。
但始終沒有。
為何?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吟誦【將進酒】,滿腹錦繡,宣洩而出,需要消耗恐怖的才氣!
一如文天祥的【過伶仃洋】,乃是鎮國之詩。
需要消耗的才氣,是一個天文數字,以至於杜預文位不到、積累不夠、實力不足時,明知道過伶仃洋能詩成鎮國,瞬間轟殺一大片妖物,也不敢輕用。
杜預腹中那唐詩十萬,是一雙刃劍。既能傷敵人,又傷自己。用得好,杜預是大唐詩仙+酒仙+謫仙,用得不好,杜預就是一個因作詩被活活吸乾、文宮碎裂、才思枯竭而亡的倒霉蛋。
杜預剛修煉成黃金文骨,擁有了強悍無匹的文氣總量和體力,才敢使出【將進酒】這等大殺器,一舉轟殺聯軍五十萬。
但杜預也因此耗盡了才氣,極度疲憊,精神萎靡,眼皮都要睜不開了。
「後面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杜預打了個哈欠,走入臥室:「我要休息一下。」
眾人/大喜,分頭行事。
事到如今,大勢已成,還有什麼需要辦的?
無非打掃戰場。
大唐,金陵。
大唐朝廷高層,正在金鑾殿緊急會商。
朝臣意見,一面倒。
以武親王李泌為首的皇家宗室勢力,以范相為首的朝臣勢力,還有太后親信的琅琊王家王導,都眾口一詞,一致支持太后革除杜預職務,甚至採取更進一步的行動,以取悅五國,消弭戰爭,以躲過大唐這次禍亂。
范相正情緒激動,滔滔不絕,慷慨陳詞。
「太后,如今國勢傾頹、社稷傾覆、迫在眉睫,東吳水師在大都督周瑜統帥下,已抵達金陵城下江面,距離皇城不足百里!」
「雖武士彠武都督,已經帥荊州水師十萬精銳,前去阻攔備戰,但雙方強弱不可同日而語。我唐軍水師戰敗風險極高。」
「令唐軍邊將飛報,蜀國也出兵二十萬,以太子劉封統帥,向我國西南邊境緊逼。雖然還未正式宣戰,只怕也虎視眈眈,來者不善。」
「這災禍,乃是杜預飛揚跋扈、獨斷孤行、擅作主張,不請示不匯報,才闖下彌天大禍!」
「何況,他掌握兩京之地,手握重權,言之鑿鑿,卻始終不肯吐口讓朝廷回歸舊都,將權力和地盤交給朝廷管轄。」
「朝廷,豈可為此人與五國交惡?」
朝中大臣,紛紛附議附和。
「是啊,都是杜預的錯。」
「與五國交惡,他怎麼敢的呀?」
「與大漢東齊交手,這麼大事,他竟然不請示朝廷?」
「此人飛揚跋扈,我早就判斷他必成我大唐心腹大患。」
閣老、禮部尚書林如海,環視朝中眾臣,無一人說杜預半句好,替杜預辯解,也疲憊閉目,緩緩搖頭。
杜預一路取勝,為大唐恢復疆域,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如今,列強覬覦,紛紛入侵,杜預還沒戰敗,你們卻都要爭先恐後,落井下石?
這就是朝廷的尿性。
太后看朝臣眾口一詞,意見高度一致,也微不可查,點了點頭:「愛卿所言有理,但哀家在聽聞五國交惡之時,為安撫列強,已然下令將杜預革職查辦,貶為庶人,永不敘用。如此重罰重處,可吳國周瑜依舊苦苦相逼,不肯退兵,依愛卿之見該怎麼辦呢?」
范相眼中精芒一閃,惡狠狠道:「臣已經去信,與吳國周瑜商討過退兵的條件。他的意思,是···」
范相手向下,狠狠一揮。
「始作俑者,當誅!」
「周瑜大都督,對天起誓。」
「只要杜預人頭奉上,吳國三十萬大軍,立即無條件撤軍。」
范相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朝臣中,陷入了一片寂靜、沉默。
將杜預革職,是一回事,是大唐朝廷過去對杜預積怨甚深的大爆發,但將杜預殺死,人頭送給東吳,則是另一回事。
他們平素就眼紅杜預功高震主,威風八面,想要落井下石,這是一回事,但以杜預如今大唐詩仙的崇高威望,他們若是敢進言,殺死杜預,獻上人頭,給東吳周瑜,只怕明天來上朝的路上,就會被老百姓用吐沫給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