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虐殺

2024-08-30 18:53:03 作者: 簡逍
  「哦?是嗎?那你說給我聽聽,你都知道些什麼?我倒是好奇地很呢~」蘇洛滿臉興味地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等著麻六子說話。

  麻六子側著頭死死地盯著他,嗓音暗啞,「你就是那城中醫女蘇觀潮的大弟子,想她蘇醫師妙手仁心,救了多少貧苦百姓,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曉自己的好徒弟竟這般心狠手辣,視他人性命如草賤!」

  聞言,蘇洛的表情一變,不再是方才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的眼睛猩紅,冷冷道:「就你這畜生,也配提我師父的名諱?」

  說完蘇洛便朝著他的襠下飛出一片樹葉,一瞬間男人的慘叫響徹雲霄,稀稀拉拉的血點子落在地上,沒一會兒就被泥土吸收了,只留下暗色的印子。

  麻六子在一瞬間失去了重要的部位,劇烈的疼痛使他只能斯哈斯哈地喘著粗氣,他的臉色蒼白,言語之間也沒了方才的盛氣凌人,他哀求道,「蘇……蘇小爺……蘇大善人,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實在是不知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你,你……你行行好告訴我,我跟你好好道歉就是了。」

  「道歉?」蘇洛冷哼一聲,「你跟我道歉做什麼,你不如省點力氣,等下去了再好好地跟燕子,小溪還有花兒道歉才是。」

  聽到這幾個名字,麻六子心中一震,「你……你怎麼知道……」

  「我想知道便能知道,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我帶你來這裡的原因,那就安心上路吧。」蘇洛面無表情的說道,語畢便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沙土,哼著小調兒準備回城。

  「蘇洛!蘇洛!你別走!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你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殺了我,你要不直接給我一個痛快,你一刀殺了我吧!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裡一點點等死!你給我個痛快!我求求你了!」麻六子知曉這裡渺無人煙,要不是清明祭祖,這個山頭是不會有人來的,難不成他真的要被綁在這裡慢慢等死?

  聞言,蘇洛露齒一笑,表情真摯地安慰道:「你呀,太高估我的耐性了,我怎麼會讓你慢慢死掉呢?你多活一刻都是對這個世界的褻瀆,只是你做的事實在讓人作嘔,我既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又不想你死得這麼痛快,所以琢磨了好幾日這才想出了這個法子。你想知道你最後會怎樣死去嗎?」

  聽他這麼說,麻六子只覺心中一陣惡寒,他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蘇洛仰頭看著他,粲然一笑,他用手指了指捆綁著他四肢的繩,緩緩說道:「這個繩子是特殊材料做的,遇水就會縮緊,我瞧著這天色應該馬上就要下雨了。你猜,如果它一直被雨淋著的話,你會怎麼樣呢?」

  「我……我會怎麼呢?」麻六子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對未知的強烈恐懼讓他幾乎忘卻了身下的疼痛。

  蘇洛歪了歪頭,狀似無辜地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呀,所以才想在你身上試試。唔,這樣好了,三天之後我來看看結果,如果你還活著,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誠然,他的長相甚是俊美,眼下一顆血色的淚痣配上這一身紅衣更是襯得他容貌艷麗異常,可是在麻六子看來,蘇洛恐怖如地獄的鬼魅。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麻六子聲嘶力竭地大吼了幾聲,卻又馬上失去了聲音,他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見狀,蘇洛滿意地收回了剛剛飛針的手,小聲嘀咕,「你這大吼大叫的,若是引來了林中的野獸可怎麼是好,我還不想你死的那麼快呢。」

  隨後,他低頭瞧了瞧流一地的血,自言自語道:「不過這裡血腥氣這麼重,想來飛鳥走獸也是會聞著味兒找來的。也罷,最後你的下場就由天註定吧。」

  語畢,他竟真的毫不留戀地便轉身離去了。

  看他真要拋下他一個人離開,麻六子這才真正的開始害怕起來,他原本以為這蘇洛大不了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就算他幹了天大的錯事,他也已經用自己的命根子還了呀。再說,要是真的背了人命官司,蘇洛也會被官府追查的,搞不好還要一命換一命,何苦來哉。

  只是沒想到,這個臭小子竟是來真的。

  他痛哭流涕著想要大聲求饒,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發不了一丁點聲音,四肢更是癱軟無力。

  夏季的竹林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墨綠,被掛在半空中的麻六子就好似一隻停滯在空中的紙鷂,不受控制地隨風搖晃。

  一陣風襲來,竹葉發出唰唰聲。

  雨來了。

  「師父,洛兒回來啦~」蘇洛歡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蘇觀潮抬頭瞧了一眼,無奈地笑道:「你今兒又跑去哪裡作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哇,原來師父在給我們做新衣裳呢,這個顏色我喜歡,濃烈又活潑,和我的性子是絕配!」蘇洛一改方才狠厲的模樣,在師父面前,他總是乖巧的。

  見他不答,蘇觀潮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抬頭看著他,用眼神無言地詢問著。

  「咳咳咳,師父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蘇洛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洛兒。」

  「哎呀,好啦好啦,我今天又沒闖禍,就是看著天氣不錯,跑去後山的竹林玩了下。」

  蘇觀潮瞧了一眼窗外,這陰沉沉又悶熱的一天,現下又開始下起了小雨,哪裡天氣好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嘴上還是順著問道:「後山有什麼好玩兒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聞言,蘇洛贊同地點了點頭,笑道:「的確沒人,所以我自己個兒做了只巨大的風箏放了會兒。洛兒的手藝不錯,若是師父喜歡,下次洛兒給你也做一隻!」

  「放風箏?那風箏呢?」蘇觀潮並不見他手上拿著,好奇地問道。

  蘇洛勾了勾嘴角,目光沉沉,裝似天真地笑道:「那風箏啊……線斷了,此刻正掛在樹上呢。哎呀我的好師父,我都快餓死了,你還在這兒問東問西的,廚房裡有什麼吃的嗎?」

  「好好好,我這就給你去拿,你在這兒坐著等我啊。」

  雖說是大徒弟,可是所有孩子裡偏偏就他最是頑劣,蘇觀潮也很是頭疼。好在蘇洛雖然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回家到看到她這個師父卻聽話得很。

  她剛想轉身去廚房,卻突然聞到空氣中有一縷似有若無的血腥之氣。一停頓,餘光卻又瞄到蘇洛的衣角處有一抹暗色,在他的紅衣上雖不明顯,仔細看卻還是能看出來的。

  蘇觀潮還想看得再仔細些,蘇洛卻再次催促道:「師父,洛兒真的快餓死了!」

  於是,她只能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等蘇觀潮走後,蘇洛一直掛著的笑容徹底不見了,他面無表情的拉起衣服的下擺瞧了瞧,自言自語道:「看來下次還要再小心一些才行,可千萬不能讓師父發現了,不然她這麼心善,又要生我氣的了。」

  那一塊污漬,正是麻六子所流下的鮮血,想來是方才不小心沾上了。

  三日後,有樵夫在城外竹林發現一具死狀可怖的無名男屍,蘇觀潮代替告假的仵作前往查看,蘇洛則依舊陪同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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