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薇對葉神醫的治療給予了絕對的配合,因為她能聽到葉神醫的心聲,葉神醫就算言簡意賅,說了行話,她也能了解葉神醫希望她怎樣做,這樣高默契度的配合讓葉神醫都有些驚訝了,同時還更為高興,哪個醫生不喜歡省心省事的病人呢?
葉神醫的治療方法也不拘一格,霍薇每天從早到晚都很忙,早上天剛亮,她便起床燒水,洗漱乾淨,穿上厚重的披風去採集露珠。早上空氣特別清新,霍薇走在山谷里都忍不住想要深呼吸,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採集露珠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她聽著附近植物的心聲,了解哪裡露珠比較多,便端著銀壺去取,不用費心去找。但即便如此,她採集露珠的每個動作都要親力親為,專注認真,還是會耗費很多體力,若是有一點熱,便要立即擦汗,小心謹慎不能著涼。
葉神醫說每天會讓她做一些事,做事的過程中就是鍛鍊身體了,同時也能心情開闊、呼吸新鮮空氣、曬太陽、吹吹風等等,這一切結合在一起就對她身體很有好處。
霍薇自己懂得健身和養生,但其實比較機械,葉神醫這個全方位結合的理論讓她茅塞頓開,有種將從前的知識融會貫通的感覺。世間萬物本就是相輔相成,健身養生當然也是如此,方方面面都不能少。
這晨間採集露珠就是她每天要做的其中一件事,等露珠采夠三茶盞的量,她便回去。這時夜鷹已經練完武,葉神醫也做好早飯了,他們便一起吃早飯。
而霍薇採集的露珠就煮滾一杯泡茶,在她飯後喝掉。茶是葉神醫制的,算是一種藥茶,能調理腸胃,還能滋養身體,配露珠最佳。
之後她便背著背簍隨葉神醫去採藥,不多,只採需要給她吃的藥。沒錯,葉神醫給她用的藥不是炮製好的,而是臨時采的最新鮮的。霍薇也不懂這些,但她把葉神醫觀察草藥、採集草藥的每個步驟都記得清清楚楚,很快就能自己上手了。
這個不累,相當於散步一樣,然後回竹屋便開始熬藥。霍薇喝了藥之後,上午才過去一半,她就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曬太陽,不累也可以做些別的,看看書、逗逗小動物、刺繡裁衣服之類的,什麼都可以,但必須在外面,晴天陰天都是,只要沒有下雨或大風,她就要在外面。葉神醫說天地之間有股氣,最是養人,她身子這般弱,決不能長久地待在屋子裡。
這段時間算休息也讓她可以自娛自樂,而霍薇在這段時間裡幾乎都在聽附近草藥和動物的心聲,對草藥的藥性和成長需求多一點了解。
等吃過午飯,再喝一杯露珠茶,然後散步片刻便去午睡半個時辰。起來後,夜鷹教她練全套的五禽戲。霍薇以前健身、跳舞都是反覆練習直到動作非常標準,想一樣就可以每一次的動作做到一樣,所以她對動作特別敏感,學五禽戲學得非常快。
而且她和夜鷹相處幾天已經發現了,夜鷹的很多小動作都和婁霄一模一樣,有時候要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她都能猜到。雖然她聽不到夜鷹的心聲,但她同樣能很默契地跟著夜鷹學五禽戲,還很快就能做出標準動作了,就是做出來比較累,容易氣喘。
然後夜鷹又教她呼吸的方法,剛開始調整呼吸方法很辛苦,甚至有時候要練習閉氣,會有點頭暈,但習慣了之後,這樣的呼吸方法讓霍薇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感覺練完五禽戲神清氣爽。
霍薇下午就是在院子裡練這些,練完便可以休息,不然她身體會吃不消。晚飯後喝完露珠茶就輕鬆多了,她在夜色里乘涼半個時辰,然後只著裡衣,葉神醫隔著裡衣便能給她針灸,在她後背上、頭上扎滿了針,扎得像個刺蝟!
等拔針後她就回房泡藥浴,泡好後安神睡覺。第二天再早起去採集露珠,周而復始。
夜鷹只教她三天,她就把五禽戲和吐納呼吸法全學會了。夜鷹詫異道:「霍姑娘很有天賦啊。」
霍薇有些高興,認真地問:「公子能看出我學武功有沒有天賦嗎?有什麼適合我的武功嗎?」
夜鷹想了想,說:「霍姑娘根骨不算好,而且如今已經十五歲,武學方面想必不會有太高成就,不過應付一些宵小之徒足以。」
霍薇一下子就失望了,「年齡和根骨對武學限制這麼大嗎?那……」她看向葉神醫,期盼地問道,「葉神醫,您有方法幫我嗎?能改變我習武的弊端嗎?」
這種方法怎麼會有呢?如果有的話,那江湖中人早就瘋魔了。這就像逆天改命一般,只有邪魔歪道做得到,但這就像病了用虎狼之藥,是用壽命催出來的力量,弊端更多,就像煙花,在一瞬間絢爛綻放之後,便會化為烏有。
霍薇聽後立馬搖頭,「那還是算了,我很惜命的,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她來了山谷好幾天,頭一次露出小女孩的模樣,把葉神醫和夜鷹都逗笑了。夜鷹拿了個搖椅,坐到她旁邊和她一起搖,枕著胳膊笑問:「說說你有什麼要做的事啊,如果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願意幫你。」
霍薇閉上眼曬太陽,微笑回答:「那公子可能幫不上忙呢。」
「哦?」夜鷹好奇了,「霍姑娘這話……太篤定了,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
「我想習武、我想做善事幫助人、我還想像葉神醫一樣懂得看病救人,」她睜開眼用餘光留意葉神醫的表情,繼續說道,「我要調查我爹和師兄死去的真相,要報仇,這不是好多事嗎?每一個都不是一年兩年能完成的,所以我要好好活著。」
夜鷹詫異道:「你還想學醫?為什麼?」
「人都說久病成醫,大概身為病人最了解病人的痛苦和絕望,我一直就很希望自己懂得多些,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別人手上。可惜這幾年我用的藥材都很一般,還不如這幾日跟在葉神醫身邊學到的多。」她看向葉神醫,玩笑般地說,「葉神醫,我給你當小童打下手吧?做做瑣碎的事也好啊,我現在聞到藥香都感覺好安心。」
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而且霍薇這幾天已經證明了她是個很細心、很認真的人,她做事不會出錯。只是做一些瑣碎的事,葉神醫沒多想就點頭答應了。
霍薇笑得更開心了。她從提起學醫時就一直在觀察葉神醫的態度,發現葉神醫面帶笑意,心裡也沒有牴觸,對她的言行並不反感。她這才放心,想著以後有機會展現自己的能力後再進一步求葉神醫教她醫術,如果葉神醫不願意的話,那她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夜鷹見他們兩個相處不錯,沉默了一會兒,望著天上的白雲說:「我今日便走了。」
霍薇一愣,下意識偏頭看向他,笑容都消失了,「公子要走了?」
「嗯,家裡還有事要做,畢竟繼承家業不是那麼好玩的,要看著,總不能出亂子,不然我對不起我死去的老爹。」夜鷹略帶笑意地說了一句,轉過頭看著她說,「我教你的五禽戲每天都要練,如果下次我來的時候發現你懈怠了,我就不教你武功了。」
霍薇有些擔心他的安危,可是現在的她什麼都幫不到,反而會給他添亂,只有隱居在山谷才是最安全的。這種無力感給了她無限的動力,她決不能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她要自保,也要能保護夜鷹。
她快速想了下書中劇情,男女主要過段時間才會被莫子越害得墜崖,然後再過段時間才會出去闖蕩江湖,在他們成名前,魔教教主都不會有什麼危機,頂多是打鬥受傷罷了,但也不會有重傷。
她放心了些,點頭保證,「我一定不會懈怠,公子也保護好自己。」
夜鷹爽朗地笑了起來,「你就不用擔心我了,好好養你的身體就行了。」
下午夜鷹又帶著霍薇練了一遍五禽戲,然後吃過晚飯就走了。他運輕功離開,眨眼間就消失在霍薇的視線中。霍薇站在原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他們在一起好幾世了,很久很久了。她最初以為當她不能「一見鍾情」發現婁霄是誰時,肯定會很麻煩,很辛苦才能找到婁霄。但事實證明不是的,他們在一起那麼久,她已經了解了他的一切,他所有的小動作、小習慣,她都知道,只要見到這個人,她就能靠自己辨認。
而婁霄好像變成了最初的她,對她「一見鍾情」得程度越來越強了。第一次見面時才只是特別有靈感想要畫她,這次見面,居然就直接把她拐到自己的底盤了,還是隱居山谷這種沒幾個人能知道的地方。
霍薇不自覺地露出個笑容,這個世界的婁霄開朗了好多,有點皮,之前剛見面她都想揍他。不過這樣真好,終於看到他充滿活力的樣子了。
霍薇深吸口氣,回院子裡去沐浴月光。
這樣七日過去,霍薇真的感覺身體變好了許多,這時候若有人看見她,決不會認為她是個孱弱的人,她面色紅潤,呼吸綿長,怎麼看都是再健康不過啊。她就連體力都強了好多,現在已經能接連練兩套五禽戲了,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
這距離葉神醫說的半個月還有一半時間,居然就見效這麼快,霍薇心裡的震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
她做女皇的時候,天底下最好的醫者都見過,但他們的醫術在葉神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神醫」中的那個「神」字,真的就像神仙一樣。霍薇知道歷史上真正的神醫可能並沒有這麼神奇,但是這是一個武俠世界,她記得以前看過的電視劇,裡面神醫都能摳人眼珠換到另一個人眼睛上,她曾經覺得這劇情奇葩,現在卻發現在武俠世界沒什麼不可能的!
這裡不光有神奇的醫術,還有武功啊。
那神乎其神的針灸術、玄而又玄的武功,在這個世界足以替代現代化精密的手術細節,甚至想讓哪裡不出血就不出血,真的什麼都能做到。這裡的醫術簡直沒有天花板。
霍薇見識過葉神醫的醫術後,對學醫更加上心了。她現在不用多休息,她只要有時間就去山谷里看那些藥草。葉神醫有個專門的藥園,種植一些他常用的或者珍稀的藥草,但有時候,有的珍稀的藥草是不宜挪動的,葉神醫在山谷中發現了,便做個記號,或者做些保護措施,等成熟後再採摘。
還有不少藥草就野長在山谷里,霍薇就是去看這些,研究它們的生長習性,從這些藥草身上自學怎麼養育它們,能聽到它們的心聲就比誰都了解它們的需求。
這天她走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因為她在附近聽到了一個悽慘的心聲,好像一個什麼植物要死了。她順著這類似求救哀嚎絕望的聲音就跑了過來,結果發現是一棵很珍稀的還魂草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近乎折斷的樣子,已經失去了活力,蔫噠噠的,連顏色都變了。
霍薇忙找了細細的樹枝和細細的藤蔓,小心將還魂草扶起來,將斷了一半的位置接合,固定好在樹枝上。
【我活了,我好像能活了,有仙女救了我!】
霍薇聽到它活潑的心聲笑了起來,一個小藥草居然還知道仙女呢,從哪裡聽來的?她很快又聽到還魂草說:【討厭的小蟲子,好多小蟲子,啃我的根,太可惡了!】
霍薇低頭看了看它的根,貼著地面那裡,確實有不太顯眼的小白點。雖然露在外面的部分不起眼,但她從還魂草難受的心聲中得知,土地下有很多小蟲子在啃它的根。
這樣不行,這樣就算她每天來精心照顧,那些地面下的小蟲子還是會讓還魂草失去營養、失去生機,很快枯死。
她想了又想,快步走回竹屋找到鏟子和玉匣子出了門。葉神醫從藥園回來正好看見她,見她好像要挖藥草的樣子,還特意拿了玉匣子,很可能是發現了什麼好藥草,便跟上了她。
不過葉神醫沒太著急,所以也沒跟太近,霍薇也沒發現他的心聲。
直到她已經把還魂草挖出來,葉神醫才走到,看見她手裡的還魂草,臉色都變了,「你做什麼?!」
霍薇察覺他誤會了,忙舉起還魂草解釋道:「葉神醫,我不是莽撞毀壞還魂草,我是發現這棵還魂草快死了,根系出了問題,才把它挖出來,不然它就活不了了。」
霍薇已經站了起來,聽到還魂草的心聲一直在感謝她。而葉神醫接過還魂草仔細查看後也放鬆下來,點頭道:「你做的沒錯,我誤以為你看了些醫書就想自己採集好藥,切記,醫術永無止境,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大意,更不能自得,知道嗎?」
「我知道,葉神醫放心。」霍薇笑著回了一句,把玉匣子捧到還魂草旁邊,說道,「葉神醫,還魂草不能離土超過一刻鐘,越快栽種下去越好,我們快回去吧。」
葉神醫看見玉匣子裡已經鋪了厚厚的土,都是乾淨沒有蟲子的,對霍薇的細心很讚賞,點頭道:「你做得很好,看來醫書上寫的東西你都記得很清楚。」
葉神醫動作輕柔地將還魂草放到玉匣子裡,在它的根系上蓋了土,便動作邊給霍薇講解這麼做的原因,然後合上玉匣子,運起輕功先一步去了藥園。
霍薇趕到藥園的時候,發現葉神醫並沒有栽種還魂草,只是把該準備的事情都準備好了而已。她詫異道:「葉神醫,您怎麼……」
葉神醫笑道:「既是你發現的,便是你和它有緣,理應由你來給予它新的生命,你來種吧。」
霍薇算算時間,還在還魂草保存生機的時限內,不然的話,葉神醫肯定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這是她在葉神醫面前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啊!
霍薇立即笑著應了,興致勃勃地開始栽種還魂草。她很專注、很認真,每個步驟都很小心,聽著還魂草的心聲來栽種,一定是最符合還魂草的方法。
霍薇栽種好還魂草,聽到還魂草舒服的心聲:【好幸運啊,真的活了下來,以後長在藥園裡就再也不會被咬了。】
這一瞬間,她有一種強烈的滿足感,能夠聽到對方心聲,用最適合的方法幫助對方,這種滿足感真的是從未有過的。她拍掉手上的土笑道:「好了!葉神醫您看可以嗎?」
雖然她的手法和專業醫者不一樣,但她做出的結果卻全是正確的,甚至比大部分醫者都做得更好。
葉神醫把這些看在眼裡,十分驚訝,他覺得霍薇雖然沒有習武的天賦,但她興許有學醫的天賦。至少在侍弄藥草這方面,她天賦極高。
葉神醫仔細看了看還魂草,問道:「霍姑娘懂得侍弄藥草?」
霍薇笑笑,說:「以前在莫家的日子很無趣,我想做的很多事都不能做,唯獨擺弄些花花草草沒人在意。我也沒有能說話的人,便習慣了和花花草草說話,相處多了,不知不覺就觀察得多了些,也了解得多了些。
園丁在侍弄它們的時候,我都有看,久了也就會了。來了山谷之後,我也很喜歡到處看這些藥草,可能是以前就接觸藥材也比較多,還看過幾本醫書,所以多少還算懂一點,當然和葉神醫不能比,我也不敢在葉神醫面前班門弄斧。」
葉神醫捋了捋白鬍子,笑道:「無師自通,霍姑娘當真聰慧。看來霍姑娘在這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天賦,老夫來考考你,你說那棵鈴鐺草為何不開花?」
霍薇看過去,聽到那鈴鐺草說:【老頭子天天給我澆藥水,開什麼花?這輩子都開不了花了!】
霍薇走到鈴鐺草面前用心觀察看了看,又摸了摸地上的土,湊近聞了聞,笑道:「這棵鈴鐺草之所以不開花,是因為葉神醫給它用了藥物吧?它根部的土上有很濃的藥味,想必用藥不是一日兩日了。」
葉神醫滿意地點頭,「觀察入微,不錯,這棵鈴鐺草是我為了救一個人特殊養育的。那你再看這棵紫蓮香,它為何半死不活的?」
【誰半死不活?討厭太陽討厭太陽!不要太陽!】
霍薇聽到它的心聲,走過去用身體給它擋住了陽光,觀察了一番,又聽它說:【啊!好舒服!終於有陰涼了!可是不曬太陽長不大,還是要曬太陽。】
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奇怪的植物,特別討厭陽光,卻又必須曬太陽才能長大。霍薇感覺很新奇,她露出疑惑的表情,說:「這紫蓮香……是不是比剛才好一點了?它此時和剛才的區別……我猜是需要旁邊有人氣,或者不喜陽光。可是不對,如果他喜陰,葉神醫不可能將它種在這裡。那它喜歡人氣?怎麼很邪氣的樣子?」
【我才不邪氣!我是陽光養大的,邪氣什麼?!】
葉神醫笑了起來,「雖然霍姑娘推斷得不對,但你也觀察到了重點。紫蓮香確實不喜陽光,但它是個很矛盾的藥草,如果沒有陽光,它便無法生長,很快便會枯萎。所以雖然它在陽光下看著有些蔫的樣子,而且會一直這麼蔫,但它會長得很好。等它到了成熟期,就不會再厭惡陽光了。」
霍薇沒想到紫蓮香對陽光的喜惡還是階段性的,當真有趣。她點頭表示記住了,之後葉神醫便給她加了一項任務,讓她每天來藥園觀察所有的藥草,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便告知他。
霍薇心跳快了半拍,立馬應下。她知道,這是葉神醫想要教她的前兆,葉神醫在考驗她!
葉神醫現在是她最崇拜的人,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幸好她這個世界選了傾聽萬物心聲做獎勵,否則她此時一定會花費更多的精力去做這些事。而現在,她可以事半功倍,用最短的時間學會最多的東西,只要用心,她就能學會。
不過金手指只是參考,不能是依賴,霍薇始終記得這件事,她靠傾聽心聲去了解藥園裡每一種藥草,但了解的時候都會將它們的特性記得清清楚楚,幾次後不需要聽,她都能知道哪棵藥草遇到了什麼情況,只靠聽心聲來驗證自己的判斷,像是每天都在考自己一樣。
如此一來,她在藥草學上的進步一日千里,葉神醫看她的眼神都慈愛了很多。
又八日過去,霍薇最後一次針灸泡藥浴,之後葉神醫沒有讓她休息,而是為她運功。
霍薇就像許多電視裡演的那樣,盤膝坐在葉神醫前面,閉著眼,在葉神醫開始之後就感覺體內有一股極舒服的暖流在慢慢遊走,那種感覺無法形容,比泡溫泉按摩還舒服,好像所有身體裡的不好都變成了好,然後她聽到了葉神醫說的話。
「你這十五日每晚泡藥浴,那些藥材的藥性都聚積在你的身體裡,此時我運功將它們化掉,令你吸收藥性,滋養修復你的身體,這是最後一步,保持專心。」
霍薇聽完就理解了為什麼這麼舒服,她平時泡藥浴的時候都感覺很舒服了,這次化開十五天聚積的藥性,那至少比平時舒服幾十倍、上百倍。
最後一步了,她當然專心配合,不會出問題。
等葉神醫收功,霍薇睜開眼,就看到了面前笑望著她的夜鷹。
「恭喜霍姑娘痊癒。」
霍薇這一刻覺得夜鷹眼睛裡充滿了笑意,眼睛彎彎的,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