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安態度誠懇且展現出解決問題的決心,國師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先前的冰冷似乎被一層溫暖所替代。
她深知秦安對鐵錘的關心與愛護,這份情感讓她對秦安多了幾分信任。
「說吧,你究竟有何妙計?」國師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她深知自己雖然智計過人,但在某些方面或許不如秦安那般靈活多變。
秦安輕輕皺眉,陷入沉思之中。
他明白,陷害宋關並非易事,尤其是不能牽連無辜的落王府。
他的腦海中快速閃過各種可能的策略,最終聚焦於一個較為敏感的方向。
「我們是否可以嘗試從宋關與前朝的關聯入手?」秦安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比如,製造一些證據,讓他看起來像是與前朝有勾結,意圖不軌?」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不行,不行,這樣做風險太大,一旦失敗,不僅會害了宋關,還可能讓落王府無辜受累。」秦安邊說邊搖頭,顯然對這個方案並不滿意。
接著,他的思路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麼,我們是否能找到一些前朝的信物,作為宋關心懷不軌的證據呢?」秦安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國師聞言,微微蹙眉,顯然對這個提議感到有些困惑。
「前朝信物?你的意思是……」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解。
秦安解釋道:「就是那些能夠證明宋關對前朝皇帝還懷有留戀之情的物品,比如前朝皇帝賞賜的聖旨、或是其他具有象徵意義的物品。這些都能成為他意圖不軌的間接證據。」
國師聽後,輕輕搖頭。
「陛下確實曾賞賜過宋關幾次,但那些聖旨都存放在宋關府上,他若真有異心,早就該銷毀了。」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秦安聞言,也不禁嘆了口氣。
他知道,要想僅憑一件物品就定宋關的罪,實在是難上加難。
但他並未放棄,而是繼續追問:「那麼,有沒有可能是皇帝貼身的物品呢?這樣的物品,往往具有更深的象徵意義。」
國師聞言,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龍袍算不算?」
國師反問道。
「龍袍?你有龍袍?」
秦安震驚不已的問道。
這可是最能證明皇帝身份的東西,而且私藏龍袍本就是大罪,一旦龍袍出現在宋關的府內,就算他沒有懷念前朝皇帝,也是有相當皇帝的想法。
「算,太算了!」
秦安激動的連連點頭。
國師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精緻的金絲楠不箱子,把上面好幾層精密的鎖扣打開,一件金光閃閃的龍袍出現在秦安視線中。
真是龍袍?
秦安震驚不已。
這件龍袍絕對比大炎皇帝身上的那件更加氣派。
「你當真捨得把龍袍拿出來?」
這件龍袍不見價值連城,也是前朝皇帝留下的念想。
他看的出來,國師眼眸中充滿了不舍。
「若寒兒不能登上皇位,這件龍袍留著又有什麼意義?倘若他能登上皇位,就算沒有龍袍又何妨?」
國師鄭重的說道。
秦安也佩服她的豁達。
確實如此,這件龍袍如果能把宋關搞垮,幫助鐵錘登上皇位,也算是發揮了最大的作用。
「好,我一定會讓這件龍袍發揮它還有的作用!」
在龍袍面前,秦安表情變得無比嚴肅。
他把龍袍用一塊黑布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
接下來,他只需要把龍袍悄無聲息的放入宋關的府內。
但宋王府守備森嚴,而且秦安對裡面的布局極不熟悉,很可能出現差錯。
「宋王府有沒有你們安插的棋子?」
秦安繼續問道。
如果能做到裡應外合,這件事情的成功率大大增加。
「棋子?」
國師思索片刻,微微點頭:「算是有這麼個人吧。」
「什麼叫算是有這麼個人?」
秦安疑惑不解。
「此人名為丁建,原本是宮裡的侍衛,前朝覆滅後,他進入宋王府當了個僕人,應該能幫上忙。」
國師如實的回答道。
「這些年你有沒有跟這個丁建聯繫過?」秦安反問道。
從國師的描述中,這個丁建充其量算是前朝的人,並不能說是他們故意安插在宋王府的棋子。
「並沒有……」
國師搖搖頭。
秦安一陣無語。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丁建不會冒險幫他們忙。
畢竟前朝已經覆滅,丁建早就開啟了新的人生。
他肯定不想再次捲入這場漩渦之中。
「不過,我知道丁建的住處。」
國師在紙上寫下一個地址交給秦安。
「好,我試試看吧。」
秦安把地址收起來,他也只能找到對方碰碰運氣。
運氣好的話,對方會出手幫忙,運氣不好的話,對方會將他出賣。
說完,秦安拿著東西離開。
看著秦安的背影,國師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竟然泛出一絲淡淡的紅暈。
一想到剛才被秦安看了個精光,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離開落王府後,秦安重新回到童家酒樓,正看到店小二們往後廚運送。
「秦公子,你回來了。」
童達笑臉相迎。
「看樣子今天又是大豐收呢!」
秦安笑著說道。
「可不是嘛,只要您說的話,就沒有錯過,今天想不大豐收都難!」童達一臉諂媚的說道。
「看樣子宋家酒樓已經想明白了,明天繼續去賣肉。」秦安吩咐道。
「得嘞!」
童達點點頭,感激去後廚指揮。
如今他們後院的羊肉也已經堆積成山。
幸虧天氣已經涼爽,羊肉不容易變質。
而且,秦安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竟然制出了冰。
他把這些冰塊敲碎,灑在羊肉上,肉質還保持著原有的風味。
雖說這種辦法也不能做到長久保存,但是保存七天絕對沒問題。
「小月,你跟我過來一下。」
秦安的聲音低沉而神秘,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向杜秋月招了招手。
這突如其來的召喚,讓杜秋月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思緒紛飛。
「哦……」
她應了一聲,腳步雖緩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心中暗自嘀咕:這傢伙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難道又要出什麼新花樣?自己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他可別再來添亂了。
進屋後,秦安的動作更加謹慎,他從某個隱秘的角落取出一件被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物品,輕輕放在桌上。
然後鄭重其事地對杜秋月說:「把這件衣服藏起來,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就連童達也不例外。」
杜秋月帶著一絲好奇與忐忑,緩緩揭開黑布的一角,瞬間,一抹耀眼的金黃映入眼帘,竟是件龍袍!
她瞪大了眼睛,差點驚呼出聲,幸好及時捂住嘴巴,才沒有失態。
這龍袍的威嚴與奢華,讓她這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也感到震撼不已。
「姐夫,這……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杜秋月壓低聲音,滿臉驚疑地問。
秦安卻只是微微一笑,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你就別管了,總之,它現在需要你的保護。」
杜秋月雖然滿心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更加小心地將龍袍包裹好,藏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完成這一切後,她才發現秦安正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盯著自己,那眼神中似乎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探究。
「我臉上有東西嗎?」
杜秋月臉頰微紅,羞澀地問道。她心裡甚至閃過一絲荒唐的念頭,難道秦安今晚真的……?
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然而,秦安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徹底愣住:「果然跟男人不一樣。」
他喃喃自語,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杜秋月說。
「我是女孩子,當然跟男人不一樣了!」杜秋月忍不住反駁,心中既生氣又委屈。
她以為秦安是在說她的性別特徵,感覺自己被戲弄了。
但秦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而是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小月,你覺得鐵錘像不像女人?」
這個問題讓杜秋月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鐵錘?
那個平日裡大大咧咧、與秦安稱兄道弟的鐵錘?
她怎麼會跟「像不像女人」這個問題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