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商定

  回到禪院中的沈筱看見自家哥哥不由得心裡發怵。

  「筱兒，你跑哪裡去了，再耽誤些時辰，晚上怕是進不去城門了。」

  「是女兒魯莽了，剛才遇到了些許麻煩，蕭家姐姐幫了我大忙。」

  「那沒事，你們先走，這事情自有我處理。」

  沈勰靜靜的站在一旁，並未多言。

  收拾一番後，兄妹二人踏上了返程路。

  聞音寺前，沈筱在苒予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淡淡的冷漠疏離肆意充斥著車廂，眸子裡是掩不住的野心與不甘。

  主僕二人並未多言，一時間整個隊伍中只有馬車輪軸的響動聲和腳步聲。

  晚間城門落鎖，一行人還是未能趕著回去，只好在城外落了腳。沈筱默默的坐在火堆前吃著苒予拿來的乾糧，沈勰撥弄著火堆。

  「一年前的事情，你自導自演釀成大錯。這一回我只能告訴你，自求多福。」

  聞言，沈筱只是略微頓了一下，又開始自顧自的吃著。

  「怎麼不說話？你應該知道只要柳家想要你嫁過去，不是沒有辦法的。」

  在沈柊的撥弄下原本漸漸微弱的火勢再次旺盛跳躍。

  沈筱終於還是出了聲。

  「父親會護著我的。」

  「你自己覺得可能嗎？別自欺欺人，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別自降身價。」

  林間的樹葉相互拍打，鴞的叫聲偶有參雜。

  看著眼前的火堆，被戳中痛點的沈筱也不再維持溫婉的態度。

  「我何錯之有，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是在為自己的將來謀劃，你是我親哥哥，為什麼就不能替我想想。」

  聽完沈筱的怒言，沈勰更加恨鐵不成鋼。

  兩人身邊的丫鬟小廝看著眼前的一幕，也悄悄散開。

  「正是因為為你著想，我和母親才這般費盡心力。那柳宸半年前早已娶妻，你何苦作踐自己。」

  聽著沈勰的一番言語，沈筱瞬間卸力，呆呆地望著火堆，也沒再說什麼。

  第二日，一行人順利進城。沈勰的一顆心始終懸著，這次他該拿什麼護著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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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轉瞬一逝，蕭老夫人帶著蕭玥七一眾人返回。

  雖說柳杉那件事後，沈夫人特地道謝過一番。但是臨行前，又帶著一支成色極佳的玉簪和滋補藥物來相送。

  蕭玥七沒想那麼多，本著是一番心意也就收下了，估計是沈夫人遮掩口實的手段罷了。

  一家人用過晚飯後，蕭玥七便被母親慕媃單獨帶去了後院的馥水亭中。

  「這次我和你爹爹精心替你相看了幾人，最屬意的當屬沈、萬兩家。當中意思我想你明白。」

  蕭玥七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沒說什麼話，只是替母親斟了一杯茶，靜靜的等著慕媃後面的話語。

  而對面的人似乎是習以為常，又自顧自的說著。

  「聽說這次你與那沈家妹妹已經打過照面，倒是機緣巧合，安排在了後日。萬家的話，明日已經安排好時間，你到時候瞧一瞧。」

  「母親，明人不說暗話。無論我如何想，母親的意思最終的歸宿必須是萬家吧。父親又如何看呢？」

  蕭玥七笑得溫婉，可是眸子裡透露的都是疏離。

  茶杯落桌，慕媃只是淡淡的掃視一眼，一眾人等有序的退出一定距離。

  「脾氣這麼不好，看來你的閨學還是欠缺東西。喜怒不形於色，言辭擲地有聲，你才能坐的更穩。」

  「既然如此，煩請母親解惑，要我嫁人獲益的是父親，要我入萬家的卻是母親你的意思。」

  蔻色的指甲撫過鬢角，慕媃並沒有被拆穿心思的窘迫，反倒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沒錯，即便如此也沒什麼。從長遠目光來看，萬家決計比沈家以後有前途。我是為你的餘生考量。」

  蕭玥七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有多少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女兒的關心愛護，可能更多的是為兄長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