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見

  按照安排，蕭玥七很快與萬家長子萬鉉寧在自家後院的馥水亭中見面，僅有一道屏風隔開了二人。其實也就是個禮節罷了，大致模樣還是瞧得清楚。

  整個亭子顯得很是逼仄，萬鉉寧坐著丫鬟新拿的凳子，手中端著一杯剛沏好的時令新茶，這樣著實欠妥。

  「萬公子今日且委屈一番，這原本是在正廳內，我略微思考一番，想著今日天氣極好，這滿院的風景倒是更貼合我們今日的話題。」

  「蕭姑娘想法甚好，萬某一介男兒之身哪有什麼委屈之處，這景色屬實不錯。荷青魚躍、水波微瀲，實乃上佳。」

  「我向來直性子，這婚事我是不樂意的。我們本就不是很熟悉，日後恐也是諸多磨難。這嫁娶的目的也很明顯，一場交換的利益若順了也罷，只怕這日後多煩。而且我的價值不止於此，也不至於此。」

  萬鉉寧低頭喝了手中的一杯茶，示意丫鬟，將茶杯放在了托盤上。

  「蕭姑娘的意思我明白，只是這嫁娶之事也不全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盤算，是兩個家族的利益。我們是籌碼，但卻也不是。最終結果還不能取決於我們。」

  「我何嘗不明白呢？萬公子今日的話題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事情如何在我們這裡只是走了個過場而已。」

  言畢，亭外的小廝向前兩步躬身靜候。萬鉉寧什麼也沒說，行了一禮轉身離去，蕭玥七也只是俯身微微點了頭。

  「小姐，今日會不會過於無禮了。」

  蕭玥七看了一眼夜闌，靜靜地說道「他是個聰明人的話會理解的，操心別人怎麼想會很累的。」

  「我們回去吧，歇歇神，明日還有一場。」

  第二日，蕭玥七很早就醒了。沒有驚動任何人，打開了窗戶靜靜的的坐著，一個很不好的夢，鮮血、哭嚎、怨氣久久縈繞腦間，但似乎又很快模糊了起來。很久很久，院中的樹上停留了一隻喜鵲，枝頭蹦跳一會兒，又停留在了地面上。

  「看來還是有好消息的，對吧。」

  和昨日一般，沈勰與蕭玥七依舊是在馥水亭中相見。

  接過遞來的茶水，沈勰便開口了。

  「多謝蕭姑娘上次對家妹的援助，只是沈某德行有虧、為人無趣沉悶，乃非良人可相許。望姑娘明白。」

  「沈公子倒是有趣，何必貶得自己一文不值呢。不謀而合，我也正有此意。」沈勰聽後輕笑了一聲。

  「不是虛言，乃我良心之話，不敢耽誤姑娘。」

  話還沒說幾句，管家李伯便急匆匆趕來，打斷了這一切。

  「小姐，前廳老爺與沈公子還有要事相商，恐怕今天只能到這裡了。」蕭玥七並未多說，只留了一個眼神給夜闌。

  「李伯，小姐的意思是二位請便。」

  「那在下就告辭了。」沈勰跟著老管家離去，蕭玥七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無論萬家還是沈家，都非良緣，況且道聽途說的人品不知參雜了多少水份，盲婚啞嫁的時代里中頭彩的可不多。

  前廳內，

  「明人不說暗話，你父親的事我蕭顯予他良多，待日後事成還望照顧一二。哦，對了，賢侄可覺得我家小女怎麼樣？」

  「蕭小姐自是甚好，伯父放心，生意之事不過是利益二字，人情世故之事，若生意可觀必有收穫。」

  「哈哈哈，好、妙。」

  很久之後，蕭顯才與沈勰商談完。本是要留著吃晚飯，奈何沈父派了人催，只得匆匆離去。

  晚間，蕭玥七讓夜聽打著扇，躺在搖椅上小憩。不多時，院中進來一人，夜聽匆忙喚醒了蕭玥七。

  「妹妹，這喜上眉梢了倒是睡得安穩，你的親事商定了，是沈家。」

  聞言，蕭玥七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知道結果會來的很快。但沒想到是沈家，短短一個下午事情就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