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何

  「這院子裡還是有些涼的，我們進去說吧。」

  進到屋裡後，蕭玥七便順手打發夜闌去找點點心、茶水。待人出去後，嫂子秦舒便示意蕭玥七靠近一點。

  "你哥哥無意間聽到一點消息，這姻緣之所以能成，好像是沈家做什麼大生意帶著咱家了。」

  「可是以父親的心性怎麼可能輕易去搏算這利益呢？往日不與沈家撕破臉的就好。」蕭玥七疑惑道

  「貌似是沈家先開的口，但是怪就怪在父親為什麼會同意。母親的意願怕是不能成了。」

  「這事已到此為止了，管以後會如何，我這破落潦草地一生早就該結束了。」

  秦舒很是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這小姑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於悲天憫人了，有時候老是一副戚戚慘慘的模樣。

  「你這說的是什麼渾話，你那郎君我昨日裡有幸見到一次，頂頂的好樣貌，舉止有度。而且你哥哥與他一同讀過書，才識也是經得起推敲的。唯一的缺點就是比你大了五歲。」

  蕭玥七聞言笑了笑，她知道嫂嫂不愛聽那些言辭。可能聽她安安靜靜說話的沒幾個可靠的人。

  「不說我的事了，倒是嫂嫂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小侄子玩一玩啊。」秦舒立刻羞紅了臉，她與蕭茗蕤成婚不過短短半年而已，此事還不著急。

  「你這丫頭淨胡說，這聊你呢怎麼就扯到我與你哥哥身上。對了，不知為何，你的婚期安排的挺緊湊的，一月之後的十四，宜嫁娶。」

  蕭玥七已經沒有心思管其他的了，只不過是換個地方過日子，互不干擾平平淡淡一生罷了。

  兩人又是談了許久才作罷，晚間休息時，蕭玥七卻是罕見的失眠了，到底是什麼緣故致使這場婚姻如此簡單粗暴，只怕其中的貓膩不少。

  韞徵院內，慕媃與蕭顯還未安寢。慕媃在床邊琢磨著一雙新鞋，蕭顯撥弄著算盤計量著什麼，兩人偶有交談。

  看到蕭顯合上了帳本，慕媃也停了手中的針線活。

  「老爺既然忙完了，我們就談談正事吧。我還是那話沈家的那塊肉我們太貪了，沒什麼好處。」

  雖說是說著話，可是慕媃並未看蕭顯，忙活著收拾手中的東西。蕭顯聞言只是頓了一下。

  「沈柊那老賊誘我入套，事實已成，這買賣不做也不行。據上頭的消息這買賣九成的穩，焉知不是福。」

  「那女兒的婚事呢 ，又是什麼籌碼？」

  「我若不依那老賊的話頭，他豈能全心告知於我，也不怕他使絆子。對了，剩下的日子你多操些心，讓玥七嫁過去後多籠絡著些。」

  「這尖刀走險之事，你這是拿一家子的人命去賭。這後半生怕不是難得安穩。這種事情，誰敢擔保？不過是刀頭舔血罷了。你莫要忘了這家業亦有我掙的一份。」

  慕媃顯然是生氣了，她開始冷靜的注視著蕭顯，那種目光很是灼人，蕭顯不由得心虛。

  「無知，屬實無知。我與你無話可說。」說罷甩袖推門而去。看著離去的蕭顯，門外的丫鬟聞書默默嘆了口氣，依舊是這樣。隨即便入內服侍，伺候著慕媃安寢。

  退出房間後，轉過身的聞書看到了溫婆婆。淺淺一禮，兩人對剛才的事情閉口不言，大家心知肚明，左右也不過是蕭顯安置在了淮姨娘的院中。

  隨後溫婆子只是簡簡單詢問了布置安神香等的小事，囑咐了聞書守夜的時候多注意夫人的情緒便離開了。

  韞徵院內分外蕭瑟、頹涼，不是環境的悲涼，而是人心的冷漠。

  成親二十餘年，如今哪有什麼情分可言。或許一開始的相知相許，都在一份安定之後味同嚼蠟，甚至有的時候彼此嫌棄，附骨之蛆般的難解。

  也許蕭茗蕤出事的那一天，慕媃的心就徹底的收回了，她是個商人，也懂得權衡利弊，運籌帷幄的感覺著實令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