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這會兒正跟顧霆堯一起坐在會所的包廂里。
他看著臉色陰沉的顧霆堯，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別不高興了。」他給顧霆堯倒了杯酒，「喝點酒，冷靜一下。」
顧霆堯剛接過酒杯，突然想起來之前溫清離跟他說過的話。
「那這樣吧，我們做一個約定，以後我少喝點可樂，你少喝點酒，可以嗎？」
想了想，他把酒杯放了下來。
「怎麼了？」季寒舟不解地問，「不喜歡這個酒？」
「不是。」顧霆堯繃著臉說，「我要少喝點酒。」
「啊？」季寒舟被他給逗笑了，「阿堯，你這什麼情況？要戒酒啊？不是，為了什麼啊？」
顧霆堯沒回答，季寒舟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溫秘書讓你以後少喝點酒吧？」
顧霆堯想否認。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怎麼否認？
「嘖嘖嘖，阿堯，你完蛋了。」季寒舟煞有介事地說，「這還沒怎麼樣呢，你就這麼聽人家的話，這要是以後在一起了，你還不得被溫秘書拿捏得死死的？」
聞言，顧霆堯突然冷笑一聲。
「在一起？」他自嘲地說，「多半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你看你，為了這麼點事，就這麼不高興，照我看，他們倆不過就是在醫院偶遇而已。當時正好下雪了，秦知霖作為紳士，提出送人家回家，這很合理吧？」
剛剛他來了之後，已經聽顧霆堯說過發生了什麼。
「那她就這麼答應了？」
季寒舟聳了聳肩，說：「下那麼大的雪，回家那麼不方便，有現成的車，不坐白不坐。而且，人家男未婚女未嫁，溫秘書難道做了什麼違反道德的事情嗎？」
他這話讓顧霆堯越發煩躁。
他忍不住問：「你到底是誰朋友？」
「我當然是你朋友。」季寒舟笑嘻嘻地說，「正因為是朋友，我才要跟你說實話。我覺得吧，溫秘書對秦知霖肯定是沒什麼意思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但秦知霖這小子擺明了是跟你一樣，都喜歡溫秘書。現在，就看你倆誰能先下手為強了。反正人家老秦的條件也不比你差，說實話，要是最後溫秘書選了他，我根本就不會意外。」
顧霆堯恨不得把他的嘴給縫上。
「但是現在你還有機會啊……你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聽到手機鈴聲，季寒舟便將手機拿了出來。
「什麼事兒？」
「舟哥，你快點看我給你發的消息啊！」
「什麼消息啊，值得讓你專門打個電話給我，知道了知道了，馬上看。」
季寒舟掛了電話，果然看到已經來了幾條新消息。
他打開對話框一看，眼睛頓時直了。
這，照片裡的人是秦知霖和溫清離吧，他沒看錯吧！
而且，看背景，應該是在銀江閣。
秦知霖在溫清離家樓下，跟溫清離一起堆雪人？
不是，他們兩個人進展這麼快的嗎？
剛剛他還信誓旦旦地說，溫清離對秦知霖肯定是沒什麼意思的。
可是現在，看到這張照片……他真不確定了！
「你那什麼表情？」顧霆堯忍不住吐槽，「見鬼了？」
季寒舟想說，比見鬼還可怕。
他有點糾結，要不要把這張照片給顧霆堯看？
如果給他看的話，他肯定會生氣。
可是，如果不給的話……這不就等於瞞著他這件事嗎？
好歹是兄弟，季寒舟怎麼忍心讓顧霆堯被蒙在鼓裡？
顧霆堯看著他，微微皺眉。
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他對季寒舟再了解不過了。
季寒舟現在這個樣子……
「誰給你發了什麼？」顧霆堯問。
「啊這……」
顧霆堯沖他伸出手。
「給我看看。」
季寒舟知道，顧霆堯這個樣子，他是沒法拒絕了。
而且這事兒吧，確實得讓顧霆堯知道。
所以他只能把手機給交了出去。
看到照片的時候，顧霆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可季寒舟卻好像聽到了有什麼碎掉了的聲音。
什麼東西碎掉了？
哦，原來是顧霆堯的心啊。
……
溫清離跟秦知霖一起堆好了一個胖乎乎的雪人。
秦知霖還特意讓人買了一頂毛線帽送過來，戴在了雪人的頭上。
他看著這個雪人，很高興，恨不得直接讓人給運到他家的冰庫裡面保存起來，存上一輩子。
但溫清離肯定不會同意的。
他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溫秘書，謝謝你。」他說。
「謝我什麼？」溫清離疑惑地問。
「謝謝你陪我堆了這個雪人。」他看著她，滿眼溫柔。
溫清離笑著說：「要這樣的話，我也得謝謝您才對。」
「那我們就互相感謝吧。」
秦知霖覺得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單獨跟溫清離相處這麼長時間。
他覺得溫清離的心情應該也不錯，於是他試探著問道：「溫秘書，要不要跟這個雪人一起合張影？」
「好啊。」溫清離點點頭。
她以為秦知霖說的是，要幫她和雪人拍一張合影。
可她看到，秦知霖找到了在一旁玩耍的那幾個小孩子，把手機給了其中最大的那個，讓他幫他們和雪人拍一張合照。
眼看著秦知霖已經往回走了，溫清離再想拒絕也來不及。
算了 ，反正，這個雪人是他們兩人一起堆的，一起拍張照片也沒什麼。
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雪人旁邊。
拿著手機的孩子幫他們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拿著手機跑到秦知霖身邊。
「叔叔你看，拍得怎麼樣？」
「拍得很好。」秦知霖誇讚道。
其實小孩子哪裡懂什麼拍照的技巧，只是，這幾張照片，可是他和溫清離的合照啊。
更何況他們兩個人外形出色，不管怎麼拍，都是好看的。
「謝謝你。」秦知霖對那孩子說，「想吃什麼？我讓人買來給你們。」
「真的嗎？謝謝叔叔！」
「我們想吃漢堡！」
「好，那你們繼續去玩吧，很快就會有人送到的。」
「好耶！」
幾個孩子們繼續跑著跳著去玩了，秦知霖打了個電話出去，吩咐手下買一些漢堡和炸雞過來。
掛斷電話之後，他問溫清離：「溫秘書，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