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問出口，溫清離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她搖了搖頭，笑著說：「我還不餓，秦總您餓了的話，就快去吃飯吧，我也該回家了。」
她不能再跟秦知霖走得更近了。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結果，但是聽到她這樣說時，秦知霖難免還是會有幾分失落。
不過他轉念一想，人不能太貪心。
今天能夠跟她在一起這麼久，他已經很滿足了。
若是太著急的話，恐怕，又會將她推遠。
於是秦知霖說：「好，那你快回去吧，天冷。」
溫清離點點頭，轉身離開。
就在她馬上要走進大門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秦知霖的聲音。
「溫秘書，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
溫清離腳步一頓。
但她到底還是沒有回頭，直接走進了門內。
她剛回到家裡，就看到秦知霖給她發了消息過來。
是剛剛他們兩個在站在雪人旁邊拍的合照。
她想起秦知霖剛剛說的話。
他是想說，就算她現在不喜歡他，可將來，也許她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的確，世事難料。
可溫清離卻覺得，她不會喜歡上別人了。
即便那場感情對她而言終究只是一場深埋心底的單戀，即便她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奢望，可在那個男人身邊的日日夜夜，早已經烙印在了她的心上，無法抹掉。
想了想，溫清離沒有回秦知霖消息。
她剛要放下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是顧霆堯打來的電話。
這個時候，他打電話來做什麼？
溫清離想，也許是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
所以她很快便接了電話。
「顧總。」
「明天我要去連市。」顧霆堯清冷的聲音響起。
溫清離怔了怔，問道：「這並不在您的行程安排之中，是有什麼突發狀況嗎？」
「突然有個生意要談。」
這樣的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溫清離沒想太多，應道：「好的，我馬上幫您安排。」
按照以往的慣例，她都要陪顧霆堯一起去。
但這次，等她說完之後，顧霆堯立刻說：「苗小雨跟我一起去。」
溫清離驚了。
「您的意思是，這次讓苗小雨陪您去，我就不用去了是嗎？」
「嗯。」
溫清離沉默了一會兒，說：「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
這話一說完，她聽到電話那邊顧霆堯的呼吸似乎粗重了不少。
他好像在……生氣？
他自己說了要帶苗小雨一起去，她又不能駁了他的話，只能說幫他安排，那他又在生什麼氣？
沒等溫清離想明白，顧霆堯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溫清離眉頭微蹙。
心裡一瞬間複雜無比，可很快她又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年後，她就會辭職。
現在，她只需要把自己該做的工作，好好完成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溫清離來到公司，到了上班時間，意料之中地沒有看到顧霆堯和苗小雨。
其他人似乎也都知道了，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總裁辦里的人誰不知道，顧霆堯每次出差都帶著溫清離？除非是溫清離這邊有什麼特別重要的工作，脫不開身。
可是這次，他竟然帶了苗小雨去。
這是在告訴所有人，以後，苗小雨會取代溫清離的位置嗎？
Anna拿文件來給溫清離的時候，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會戳到溫清離的痛處，讓她難過。
然而溫清離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照常工作，中午跟她們一起去公司食堂吃飯。
在食堂里，她們還遇到了顧霆歸。
顧霆歸是跟人事部的同事們一起來的，他完全沒有架子，嘴又甜，逗得同事們笑個不停。
在看到溫清離的時候，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立刻就走到了溫清離身邊。
「溫秘書，你今天怎麼也到食堂吃飯了？」
「嗯，顧總出差了。」溫清離笑了笑。
顧霆歸一愣：「顧總出差，那你……」
她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去？
溫清離假裝沒有領會到顧霆歸的意思，轉頭去看大屏幕上的今日菜單，盤算著中午吃點什麼好。
Anna小聲對顧霆歸說：「顧總帶了總裁辦的一個新人去。」
顧霆歸的神情一下就冷了下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溫秘書有什麼事情做錯了嗎？」
「沒有啊，溫秘書的工作很少會出錯的。」Anna也在為溫清離抱不平，「其實他要帶別人去出差也沒有什麼，但是他之前一直都是帶溫秘書去的，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就帶別人去了，這不是打溫秘書的臉嗎？」
顧霆歸嘴唇緊抿。
他看著溫清離走向咖喱飯的窗口，立刻也跟了過去。
溫清離點了一份咖喱飯，顧霆歸併不喜歡吃咖喱，但是這會兒他也沒了什麼吃飯的心思，所以也要了一份咖喱飯，然後跟著溫清離一起，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溫秘書，你還好吧？」顧霆歸擔憂地問。
溫清離淡淡一笑，說：「我沒事啊，怎麼這麼問？」
「我都聽說了……」
「顧總想帶誰去出差，自然有他的考量。」溫清離說，「我是顧總的秘書，只需要把該做的工作就好就可以了。顧總又沒有拖欠我工資，我自然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顧霆歸觀察著她的臉色，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難道溫清離真的不在意這件事？
那就說明，在她心裡，其實只把顧霆堯當成一個普通的上司來看待吧？
顧霆歸心裡隱隱高興起來。
他說：「那就好，溫秘書，要是你在我大哥那裡受委屈了，就來告訴我，雖然我也有點怕，咳咳，雖然我要尊敬我大哥，但是，如果是為了你的話，我肯定會加油和他對抗的。」
溫清離說：「你和他是兄弟，對抗什麼？你們應該一起加油，讓顧氏集團更上一層樓才對。顧總他是一個很優秀的領導者，也是商界天才，以後你好好跟他學，會有很大收穫的。」
聽到她這話，顧霆歸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他怎麼覺得，溫清離這話，像是要離開了，所以多叮囑他幾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