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離一頭栽倒在床上，然後就睡著了。
幸好訂了鬧鐘又養成了生物鐘，所以第二天早上還是按時起床了。
洗漱完了之後困意也消失了一些，溫清離收拾好自己去上班。
到公司之後她來到茶水間，習慣性地想給顧霆堯煮一杯咖啡，然後才意識到，顧霆堯去連市出差了，今天也不會回來。
她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嘆了口氣。
等她辭職了之後，她會不會突然不習慣了？
畢竟，她在顧霆堯身邊，已經五年了。
如果將來她離開了顧氏集團，再也見不到他，只能從新聞和八卦上了解到他的消息……
溫清離垂眸，苦笑一聲。
其實那也沒什麼。
她在顧霆堯身邊五年，再用五年的時間忘掉這五年，應該夠了吧？
如果不夠，那就用更久的時間。
她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回到工位上，突然看到了尹北給她發來的消息。
「昨晚顧總讓我派人去把苗小雨給帶回來了。」
溫清離一愣，立刻回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聽顧總的語氣挺不高興的。」
溫清離滿腹疑惑。
根據這段時間她對苗小雨的觀察，她覺得，苗小雨一直都很謹慎，絕對不會輕易惹顧霆堯不高興。
這次是做了什麼，竟然會讓顧霆堯連夜把她趕走？
想了想，她覺得多半是，苗小雨因為顧霆堯帶她去連市出差太過得意，所以一時間得意忘形，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顧霆堯。
她微微皺眉。
這麼一看，苗小雨也不算很聰明。
她還沒來得及回，又看到尹北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溫秘書，你要去連市找顧總嗎？」
溫清離猶豫了一下，回他：「顧總沒有讓我過去。」
尹北很快就回她：「我覺得顧總應該是想讓你去的。」
她不明白尹北為什麼會這樣說。
如果顧霆堯想讓她去的話，一開始就會讓她去了，又何必帶個苗小雨過去？
尹北又發了消息過來：「現在天冷，連市那邊的氣候，也不知道顧總能不能適應。雖然那邊還有人在，但是沒人比你更了解顧總。」
溫清離想，連市那邊確實挺冷的，比他們這裡要冷多了。
萬一顧霆堯不適應，生病了……
他昨天晚上給她打電話，會不會就是因為覺得在那邊不太適應？
「顧總要是生病了，生意沒談成，那對顧氏集團來說也是一個損失。」尹北又發了一句。
溫清離一想，沒錯。
她現在還是顧氏集團的人。
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司利益受損。
嗯，一定是這樣的。
「我知道了。」她回道。
尹北看到溫清離回的消息，笑了一下，又給顧霆堯打電話。
顧霆堯這會兒剛醒，聽到電話響，他接起來，含糊地應了一聲。
「顧總，剛剛我把苗小雨被帶回來的事情跟溫秘書說了，我看她好像挺擔心您的。」
一聽到他這樣說，顧霆堯立刻就清醒過來。
「她這麼跟你說的？」
「是啊。」尹北信誓旦旦地說。
顧霆堯嘴角勾起。
「嗯，那就讓她過來吧。」
「顧總，還是您給她打個電話吧。」
「好。」
掛斷電話之後，尹北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們倆沒他不行，真的。
溫清離正想給顧霆堯打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顧總。」
「你訂最近的一班飛機來連市。」顧霆堯說。
溫清離想，看來他還真的挺想讓她去。
「我知道了。」
聽她答應得這麼快，顧霆堯想，看來她還真的挺擔心他。
……
溫清離訂好機票之後，又交代了總裁辦其他人一些事情，便離開了公司。
然而她剛來到公司門口，就碰見了神情憔悴的苗小雨。
苗小雨是化了妝的，然而厚重的脂粉，卻掩蓋不住她的疲憊。
說實話，溫清離還挺佩服她的，昨天晚上大半夜被人趕了回來，早上還能堅持過來上班。
看到溫清離的時候，苗小雨略微有些尷尬。
「溫秘書早啊。」她強撐著笑，「你這是要去哪？」
沒等溫清離回答，她便意識到了什麼，沉聲問：「你該不會，是要去連市了吧？」
溫清離沒否認。
苗小雨眼底閃過一絲惱恨。
她跟顧霆堯去連市的時候有多尷尬，現在就有多丟臉。
她不想讓溫清離嘲笑她，便說：「我第一次跟顧總去出差，很多事情都不太懂，讓顧總不高興了，真是傷腦筋。不過這次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教訓，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犯錯誤了。」
溫清離奇怪地看著她，說：「這話，你應該跟顧總說。」
跟她說有什麼用？
溫清離還要回家去收拾點行李，也沒時間在這兒跟苗小雨廢話，說完之後，她就走了。
苗小雨死死地捏緊了拳頭。
明明這次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偏偏被她給錯過了。
她就不應該那麼心急。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也沒想到顧霆堯竟然那麼坐懷不亂。
而且，他至於生氣到這種程度嗎？竟然讓人連夜把她給帶了回來，連等到早上跟他道歉的機會，都不給她。
一會兒到了辦公室，那些同事還不知道要怎麼想她。
不過，那些人都無所謂。
苗小雨深吸一口氣。
她只要想辦法，把顧霆堯給哄好了就行。
……
溫清離在連市下飛機的時候是下午一點。
她知道會有車來接她，但她沒想到的是，等她上車之後，卻發現顧霆堯正坐在車裡。
「顧總？」溫清離驚訝地看著他，「您怎麼來了？」
「順路。」顧霆堯面不改色地說，「正好路過機場，想起來你應該快下飛機了，所以就在這裡等了一會兒。」
溫清離不疑有他。
司機發動車子時候，顧霆堯問：「吃飯了嗎？」
「在飛機上吃過了。」
「飛機上那點東西哪裡夠吃？」顧霆堯說，「先去吃飯吧。」
溫清離想說她吃得挺飽的，但是顧霆堯又說了一句：「我還沒吃午飯。」
她只好把想說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很快，車子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