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飯店規模不大，也沒有包間，但店裡的環境很乾淨。
「這家店裡有很多都是連市的特色菜。」顧霆堯說，「味道不錯，很多人跟我推薦。」
溫清離翻了翻菜單。
本來在飛機上吃過東西之後她已經不怎麼餓了，可是這會兒卻挺有食慾的。
「顧總請客嗎？」她問。
顧霆堯毫不客氣地說：「你請。」
「為什麼？」溫清離撇了撇嘴，「我才剛到連市，顧總不應該請我吃頓飯嗎？」
「就因為你不跟我來，害我昨天晚上被人惹得滿肚子火氣。」
溫清離：「……」
她真的要被顧霆堯給氣笑了。
明明是他沒讓她來，非要帶苗小雨。
現在竟然這麼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
「顧總，你說這話良心不痛嗎？」
「完全不痛。」顧霆堯悠然自得地說，「這樣吧，你請我吃這頓飯，等回去之後，我再請你去吃烤全羊。」
他一提到烤全羊，溫清離就有點想笑。
「顧總還惦記著烤全羊呢？」
「畢竟一直都沒吃到。」
兩人點了菜之後，溫清離問：「昨晚，苗小雨到底做了什麼，惹你這麼不高興了？」
因為溫清離此刻就坐在他對面，顧霆堯心情大好，想起昨晚的事情，倒也沒有多生氣了，只是還有點膈應。
「也沒什麼。」顧霆堯說，「她做了我很反感的事情。」
他這麼一說，溫清離就明白了。
她給顧霆堯倒了一杯熱茶，說：「顧總消消氣。」
「沒什麼好生氣的。」顧霆堯說。
溫清離又轉移了話題，問：「這次的生意談得怎麼樣了？」
「就那樣吧，也不是什麼大生意。」
「不是什麼大生意，你還親自來？」
顧霆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總不能說，他是因為看到了溫清離和秦知霖的照片，太生氣了，所以才會跑到連市來吧？
「咳，我來這裡逛逛，一直都聽說連市的景色很不錯，東西也好吃。」顧霆堯勉強找了個理由。
其實這個理由並不能讓溫清離信服。
但是她也沒多問。
反正最近顧霆堯總是奇奇怪怪的。
「那我們要在這裡待幾天？」溫清離問。
「你想待幾天？」顧霆堯反問。
溫清離更迷惑了，難道還要她來做這個主？
「你急著回去嗎？」
問這話的時候，顧霆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急著回去見秦知霖。
「急倒是不急。」溫清離說，「就是，在連市，有些工作處理起來難免會不方便。」
顧霆堯的心稍稍放下來一些。
他說：「幾天而已，沒關係。連市這邊有很多景點都不錯，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勉為其難帶你去逛逛。」
能公費旅遊，溫清離自然樂意。
不過，如果是跟顧霆堯一起的話……
溫清離十指緊了緊。
她不是不願意跟顧霆堯一起去玩，而是，她怕會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顧霆堯見她一直不說話，挑了挑眉，問道：「你不想去？」
溫清離深吸一口氣，問：「顧總不急著回去嗎？那，姜小姐怎麼辦？」
「姜小姐？誰，姜舒緹？」顧霆堯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什麼叫她怎麼辦？」
溫清離摸不准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
但那天在醫院裡的那一幕還能浮現在她面前。
看過那一幕之後，要說顧霆堯和姜舒緹什麼關係都沒有，她是不信的。
溫清離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和您一起去，如果是去景點的話，還是算了。」
顧霆堯眸光沉了沉。
他剛要說什麼，服務生來上第一道菜了。
等服務生上完菜離開之後，顧霆堯問：「怎麼，你覺得我跟姜舒緹之間有點什麼？」
溫清離沒說話，等於默認。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顧霆堯立刻說，「要說有，也只有合作關係，你不知道她跟顧氏集團馬上就要有合作了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溫清離說，「可是……」
「沒有可是。」
顧霆堯說完之後，又酸溜溜地說：「畢竟我和她又沒一起堆過雪人。」
溫清離剛喝了一口茶水，聞言差點被嗆到。
「你，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是吧？」顧霆堯冷笑一聲。
溫清離緩過神來，說：「我和他也什麼都沒有。」
她並不是心虛，只是好奇顧霆堯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而已。
「是嗎？我看你和他堆雪人的時候，還挺開心的。」
其實從那一張照片裡看不出來溫清離開不開心。
但顧霆堯想，不開心還能一起堆雪人？
溫清離解釋說：「那只是因為我很喜歡堆雪人，我小的時候，每次下雪，我媽媽都會帶我一起堆雪人的。」
聽她提起了她媽媽，顧霆堯並不再說什麼了。
他知道她媽媽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她是不會用她媽媽來騙人的。
過了一會兒，服務生把他們點的菜都上齊了。
顧霆堯拿起筷子，突然說了一句：「那下次，我跟你一起堆雪人。」
「啊？」溫清離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霆堯臉色一沉：「怎麼，秦知霖能堆，我不能堆？」
「不是顧總，我只是覺得，堆雪人這種事情，跟你的氣質好像不太符合。」
「我的氣質很多變。」
溫清離想起顧霆堯喝醉之後的樣子，憋著笑說：「嗯，那確實是。」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大有深意？」顧霆堯緊緊地盯著她。
「我沒有啊。」溫清離無辜地說，「我只是順著你的話說而已。」
「你最好是。」
大概是因為溫清離就坐在他對面，顧霆堯覺得胃口好了不少。
而且這家店的菜味道確實很好。
兩人把點的幾道菜差不多都吃光了。
吃完飯後溫清離要結帳，顧霆堯卻率先起身說：「我來吧。」
「不是我請客嗎？」溫清離看著他問。
顧霆堯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逗你的。」
這個動作略微有些曖昧，溫清離強忍住心裡的悸動，轉頭看向窗外。
然後她看到飯店對面有一家奶茶店。
等顧霆堯結了帳之後，溫清離說：「既然顧總請我吃了飯，那我請顧總喝奶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