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顧霆堯言簡意賅地說。
溫清離猶豫了一下，問：「要不然，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主要是，看著他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溫清離真的害怕他過去了之後打的不是球，是秦知霖。
那樣的話，明天，顧氏集團的公關部可真的要忙死了。
「怎麼，你怕我跟他打起來？」顧霆堯揚眉問道。
溫清離乾巴巴地笑了兩下。
她確實怕。
「要去就一起去吧。」顧霆堯發動車子，「不過，有你在的話，我們倆可能會打的更凶。」
溫清離嚇得心臟「咯噔」一聲。
顧霆堯又說：「我說的是球。」
溫清離：「……」
車子在一家體育館門口停下。
這個時間，體育館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溫清離本以為他們約的打球是打籃球。
沒想到顧霆堯帶她來到了羽毛球場。
溫清離想，這樣正好，打籃球的時候，難免會有些肢體接觸，她真害怕他們兩個一言不合就不打球打對方了。
打羽毛球，至少他倆中間，還有個網隔著。
秦知霖已經換好了運動裝，正在等著。
看到溫清離也一起來了，他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對溫清離點了點頭。
「秦總。」溫清離也跟他打了個招呼。
顧霆堯在來的路上已經讓人給他送了運動裝過來。
這會兒他到更衣室換衣服去了。
球場這裡就只剩下了秦知霖和溫清離兩個人。
「你怎麼也來了？」秦知霖輕聲問。
「我來看看。」溫清離笑著說，「正好我也想打羽毛球，一會兒如果手痒痒了，我也想打兩局呢。」
秦知霖也笑起來。
其實溫清離來他還挺開心的。
一晚上的鬱結心情，在看到溫清離的著一刻一掃而空。
雖然溫清離是跟顧霆堯一起來的，他知道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已經比以前更加親密了。
但是只要她能夠幸福，那麼，他也會為她開心的。
很快，顧霆堯就換好衣服回來了。
兩人選了拍子，準備開始。
溫清離就在一旁當裁判。
「我好久沒打了。」秦知霖對顧霆堯說。
「我也是。」顧霆堯轉動了一下手腕。
「不過顧總不必手下留情。」
「我也沒這個打算。」
秦知霖微微一笑，開始發球。
兩人的比賽開始了。
溫清離就光看到球在天上飛了。
就硬是不落地。
過了好一會兒，顧霆堯才終於拿到了一分。
不過很快，秦知霖也拿到了一分。
接下來，不管這兩人誰的分高出一分來，另一個人都會立刻把比分追平。
溫清離在旁邊看著都看累了。
結果這兩人依舊在球場上揮汗如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第一小局顧霆堯贏了，第二小局秦知霖贏了。
兩人在打之前就說好了三局兩勝。
最後一局，兩人更是卯足了勁兒，仿佛都感覺不到累一般。
打了許久都沒有結束。
就在這時，顧霆堯注意到了旁邊的溫清離。
她明顯是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了，腦袋也一點一點的。
他這一走神，便沒接到秦知霖打過來的球。
秦知霖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顧霆堯說。
「好。」秦知霖說，「下次我們再分勝負。」
畢竟，他們兩個誰都不捨得讓溫清離在這裡犯困。
而且，剛剛跟顧霆堯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場球，秦知霖覺得，已經把心裡的所有痛苦都給宣洩了出來。
兩人一起放下球拍，走到溫清離面前。
顧霆堯輕輕拍了拍溫清離的肩膀。
「嗯？」溫清離睡眼朦朧地抬起頭來。
看到他們兩個都在，她揉了揉眼睛，問：「誰贏了？」
「沒分出勝負。」顧霆堯淡淡地說。
「顧總很厲害。」秦知霖說。
「哪裡，秦總的實力也很強。」
溫清離聽著他們倆的商業互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回去吧。」顧霆堯說，「稍等一下，我去沖個澡。」
「好。」
顧霆堯很快便沖了個澡，換了衣服出來。
他和溫清離準備離開了，秦知霖卻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秦總，不走嗎？」溫清離問。
「我先不走了。」秦知霖笑著搖搖頭，「你們回去吧。」
反正，他回去之後，也是自己一個人。
倒不如繼續在這裡坐一會兒。
溫清離微微嘆了口氣。
她很想安慰安慰秦知霖，但是又覺得，在這種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說不定還會揭開秦知霖的傷疤。
所以她只能先跟顧霆堯一起離開了。
看著他們兩個一起離開的背影，秦知霖略微有些落寞地移開視線。
或許，有的時候，人的出場順序真的很不一樣吧。
如果當初溫清離去的是秦氏集團而不是顧氏集團，如果當初是他先遇到的溫清離，那……現在的一切會不會不同？
只可惜，沒有如果。
……
回去的路上，溫清離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
「我真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能打得這麼久。」溫清離說，「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過來了。」
「我也沒想到秦知霖這麼厲害。」顧霆堯說，「看來，不管是在商業上，還是在體育上，他都是一個合格的對手。」
「是是是，你們倆都很厲害。」溫清離下意識地說。
然而聽到她這話，顧霆堯卻皺起了眉頭。
「難道我不比他厲害？」他問。
溫清離樂了：「可是你們今天晚上不是沒分出勝負嗎？為什麼說你比他厲害？」
「那是因為我們沒有打完。」
「既然沒有打完，那就更說不清最後誰才是贏家了呀。」
她這麼一說，顧霆堯就不開心了。
她竟然不覺得他是最厲害的？
溫清離轉頭看著他緊繃的神情，笑著問：「怎麼，生氣啦？」
「沒有。」顧霆堯悶悶地說。
「好啦。」溫清離哄他，「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厲害的，全天下最最最厲害的，好不好？」
顧霆堯的嘴角止不住地翹起。
但是他嘴上卻說：「我不信，你這話說得，完全沒誠意。」
溫清離「哼」了一聲，說：「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以後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