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秦衍真不想跟秦知霖提起紀思如。
但現在已經沒辦法了。
他死活都聯繫不上紀思如和蔣戰。
有很大可能，他們現在就在秦知霖手裡。
秦知霖冷笑一聲，問：「你這麼關心她？」
「知霖，她果然在你手上，是不是？」秦衍說，「我知道你恨她，她確實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但是他到底是你小姨，你就放過她吧，把她送回到我這裡來，我一定好好看著她，以後再也不讓她到你們面前去搗亂。」
「你回國吧。」秦知霖突然說。
「什麼？」
秦衍不解。
正說著紀思如的事呢，秦知霖怎麼突然提起讓他回國了？
「回國去我媽的墓前祭拜她。」秦知霖又說，「帶上她最喜歡的花和水果。」
他越是這樣說，秦衍心裡就越是恐懼，甚至都說不出話來。
「怎麼，是不想去嗎？還是說，你已經忘了我媽喜歡的花和水果是什麼？」秦知霖語氣譏諷地問。
秦衍已經是滿頭大汗，心底冰涼一片。
他強撐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當然沒有……只是我，我出國之前已經去你母親的墓前祭拜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突然又讓我去。」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秦知霖說。
秦衍心裡太慌，到底還是沒忍住，問：「是不是紀思如跟你說了什麼？她就是個瘋女人，你別聽她的！」
話一出口，他又開始後悔。
他真是慌得昏了頭了。
說這種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秦知霖眸色幽暗，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雲淡風輕地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秦衍只能給自己找補：「因為我太了解紀思如了，她為了保住自己，什麼話都敢說。」
「我沒興趣跟你討論紀思如的為人。我現在只要你立刻回國，去我媽的墓前祭拜，如果你不主動去的話，那我只好讓人請你回去了。」
秦衍聲音發抖：「你知道我……」
秦知霖知道他在哪？
虧他還以為自己的行蹤很隱秘。
原來一切都在秦知霖的掌控之中。
秦知霖冷笑一聲，沒再跟秦衍多說，掛斷了電話。
……
顧霆堯從秦知霖的病房離開之後，便回到溫清離身邊，把剛剛兩人的對話跟溫清離重複了一遍。
溫清離說：「蔣戰的失蹤絕對不是我們做的。」
「我知道。」顧霆堯揉了揉她的頭髮。
現在他是蘇家認定的女婿，如果真有這種事，不可能沒人告訴他，更別提溫清離還是蘇家千金了。
「可蒙妮卡能跟蔣戰扯上什麼關係呢？」溫清離不解。
恰巧在這個時候，她看到蒙妮卡正向這邊走來。
她的腦海里突然靈光一現，湊進顧霆堯，小聲說：「會不會是，蔣戰無意間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所以他被人給帶走了？」
顧霆堯想了想，說：「不是沒有可能。」
兩人說話間，蒙妮卡已經走了過來。
她還是很害怕顧霆堯，也不怎麼敢看他，就只是對溫清離露出了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容。
「我……我想過來看看懷時，可以嗎？」
溫清離說：「我哥就在裡面，你想去就去吧。」
事到如今，她不讓蒙妮卡跟蘇懷時見面也沒什麼意義。
而且他們兩個確實應該好好聊聊，談談以後的事情，該怎麼辦。
「多謝。」蒙妮卡感激地說。
她走到蘇懷時的病房門口，敲了敲門。
聽到蘇懷時說「進來」，她才推門而入。
蘇懷時沒有想到進來的人會是她。
看到她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眸光也沉了些。
但他到底還是沒有讓她出去。
而且，他也很清楚。
一直對蒙妮卡避而不見，也不是辦法。
蒙妮卡關上門，緊張地捏了捏手指，然後才走到蘇懷時面前。
「懷時，你感覺好些了嗎？」
蘇懷時冷冰冰地說：「我沒有大礙。」
隨即他又覺得這種態度跟孩子的母親說話不太好，便將語氣放舒緩了一些，「我的傷已經快好了。」
「那就好。」蒙妮卡小心翼翼地笑了笑，「斐瑞……你抱過他沒有？」
蘇懷時沉默著點了點頭。
「坐吧。」蘇懷時說，「不要一直站著說話。」
蒙妮卡不露痕跡地鬆了口氣，她想走到蘇懷時身邊坐下，然而還沒等她近身，便聽到蘇懷時說：「你坐那裡就可以。」
蘇懷時指了指旁邊的單人沙發。
蒙妮卡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但她不想太過急切，惹蘇懷時厭煩。
所以她按照蘇懷時說的，老老實實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蘇懷時的眼睛看著地面，說：「我想，我們兩個之間的事，還有斐瑞的事，是該好好談談了。」
蒙妮卡的心陡然間提到嗓子眼兒。
「我不想離開斐瑞。」蒙妮卡懇求道，「懷時，他是我的兒子，我捨不得離開他，求你不要把我們分開……」
蘇懷時沉默了一小會兒，說：「我沒有要把你們分開的意思，你是斐瑞的母親，我沒有資格把你們分開。」
蒙妮卡剛露出一絲笑容，又聽到蘇懷時說：「但是，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蒙妮卡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之前是我酒後亂性，我很抱歉，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能給你。」蘇懷時又說，「我想著，等斐瑞的病好了之後，還是讓他給你一起生活，我會負擔你們兩人的生活費，會經常去看斐瑞，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你同意嗎？」
蒙妮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不說話，蘇懷時便知道她心裡不太情願。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說：「你也知道，我和康妮之前分開過，現在好不容易又走到了一起。我很愛她，我不想跟她再一次分開。」
「我也沒想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蒙妮卡連忙說，「但是……但是我看康妮小姐的態度，她很有可能不會接受斐瑞，就算將來斐瑞沒生活在蘇家，可她能接受你時常來看斐瑞嗎？而且，斐瑞和我生活在一起，你來看斐瑞，萬一她誤會了，以為你和我之間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