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嵐驍好沒氣的看著她,「你不知道?」
寧晚月搖頭。
湛嵐驍道,「丹閣長老,地位只次於閣主。在外有權調動丹藥的使用,以及買賣。最主要的一點,長老出自哪一國,哪一國就有丹藥的優先購買權。」
原來是這樣。
寧晚月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就算能買到丹藥又如何,她會替天澤國皇上買嗎?那根本不可能!除非她查出,她爹她娘的死,確實跟狗皇帝無關。
忽然,她感覺頭頂的目光太過明顯。心下一凜,急忙抬頭,正對上湛嵐驍探究的目光。
「寧晚月,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本王不知道的?」他說完,便移開眼睛。似乎只是在感慨,並沒指望她回答。
「你怎麼來了?」寧晚月也不想回答,只能當作沒聽見。
他眼中露出一抹慍怒,「來王路過,不行?」
「行,有什麼不行的?」寧晚月才不相信,真能這麼巧。她這邊剛被隋鈺刁難,他就剛好路過。他的王府離將軍府那麼遠,這男人啊!嘴硬心軟。
湛嵐驍沉著臉,一臉不爽。
他怎麼來了?他也想問他自己。他不過是從宮裡出來,在路上聽人說,隋鈺呼啦啦帶著一隊人來找寧晚月麻煩,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到了這裡。
要是他不來,他還不知道她跟其他男人關係那麼好。
「寧晚月,百里清風不是說幫你找馬嗎?找到了?」他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寧晚月心虛不已。
她錯了,她最近是真的沒找。
她誠意滿滿的開口,「我一會就安排人出去找,你給我點時間。或者那匹馬有沒有名字?」
「你的能耐呢?你能認出百里清風的馬,卻認不出我的?」
湛嵐驍就差把不滿寫在臉上。
寧晚月覺得自己真是嘴欠,問他幹個屁。忍著火氣道,「王爺還有沒有事?要是沒有,恕不遠送。」
「寧晚月,你很好!」湛嵐驍咬牙留下這句話,人已經掠過將軍府的高牆離開。
他就不該來!
寧晚月剛回流火苑,洛長風便來找她。
「長風叔,快請坐,紫杉,上茶。」她將人迎進花廳。
洛長風茶都沒喝,便道,「小姐,有人到我們月家藥鋪搗亂,說我們偷了他們的藥材。」
「誰?是不是隋安邦的人?」寧晚月第一個就想到隋家。
「正是他們,他們真是太無恥了。」洛長風氣得不行。
「要不是剛好有個叫蕭白人趕上,替我們說話,說我們藥鋪的藥材質量,遠遠高於隋安邦丟的,他們絕不會善霸甘休。屬下擔心他們還會再糾纏,便過來稟報小姐一聲。」
「長風叔,蕭白是個太醫,人很不錯。若是以後,他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量答應。」寧晚月叮囑。
「是,屬下記住了。」
寧晚月思忖著又道,「隋安邦的國醫會,你們也要小心。他們今日能張口誣賴我們,明日就能偽造證據,栽贓陷害。告訴大家,把藥鋪守緊了。」
「小姐放心,我會安排人值夜。」洛長風保證。
反正當年他們在軍隊時,早就習慣了這種方式。他又想到最近收集到的消息,直接說給寧晚月聽,「小姐,我們得到消息,國醫會正暗中收購一些小的藥鋪和醫館,準備一家獨大。」
「我們的藥鋪,他們收不去。」寧晚月道,「我們背後的靠山是攝政王。」
洛長風露出驚訝之色,問道,「小姐跟皇家人走得很近?」
「只是跟他接觸比較多,其他人不熟。長風叔,我爹娘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寧晚月突然的問話,讓洛長風一愣。
緊接著,他便震驚起來。
「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懷疑……」
「長風叔,我爹娘出事那個時間段,我在京城突然高熱不斷,醒來之後,臉就成了這樣。」寧晚月一臉苦澀。
又將祖父和錦夜中毒之事,也跟他說了。
洛長風聽得臉色大變,騰地站了起來。
「難道小姐的臉,也是中毒?」
「確實如此。」寧晚月點頭,「我猜,是有人不想給寧家人留活路!長風叔,抽出兩個擅長打探情報之人,讓他們去一趟北疆,查一查當年我爹娘死時,那邊可有什麼疑點。」
「小姐放心,這事我回去就辦!」洛長風心思凝重,猜到是有人想要將寧家斬草除根。
見他要走,寧晚月叫住他。
「長風叔,我還有一個疑問。你知道我爹娘當年,為何從未回過京城嗎?」是有人不讓,還是他們自己不願回?
天澤的戍邊將軍,在保證邊關安全的情況下,每三年是要回京一次述職的。
他爹是將軍,不回來倒也說得過去,可以解釋邊關戰事連年,他走不開。那她娘呢?特別在她和錦夜被送回京城的那兩年,她就不想她們?
洛長風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憶。
最後,他皺眉道,「當年將軍確實從沒回來過,具體因為什麼,屬下並不清楚。但想來是有難言之隱,因為有一年過年,我偷偷瞧見將軍和夫人抱頭痛哭。」
寧晚月心頭一跳,忽然就有了一個猜測。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因為她覺得不成立。
寧晚月起身,神情肅穆。
「長風叔,我把我心裡的懷疑,都跟你說了。你回去後,好好想一想,還要不要跟著我?因為跟著我,註定了這條路不好走,甚至會沒命。」
「小姐,你說什麼呢?我當年在戰場上,是將軍救了我。要是沒有將軍,哪有我洛長風的今天。其實我早就懷疑了,以將軍的本事,怎麼可能會死在北昭軍的亂箭之下!」洛長風話落,一撩衣擺,就要給寧晚月跪下。
寧晚月身子一晃,胸口處升起密密麻麻的疼。
亂箭穿心啊!
那該有多疼!她哪能讓洛長風跪,急忙雙手托住他。
「長風叔,你這是要折煞晚月嗎?你回去吧,也不要聲張,先派人暗中查查再說。」
洛長風這才紅著眼睛出去。
晚飯過後,寧晚月忽然收到一個請柬。是太子妃派人送來的,說三日後,她會在府上舉辦賞荷宴,邀她參加。
寧晚月看了一眼請柬放下,覺得太子府的人,莫不是都有病吧。
給她送請柬?
她這張臉要是去了,別人怎麼辦?全嚇走?
或者是對她有所圖?可是圖她什麼?圖她丑得霸道,丑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