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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3 20:45:38 作者: 玄箋
  屈雪松昨夜幾乎一宿沒睡著,快天亮她才堪堪眯了一會兒,決定她早就做好了,她不能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接受另一段感情,而她也知道,對方在她說完這段話後,一定會選擇放棄,她那麼沒有定性的小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默默等待,還是無法設下期限的等,但她還是不死心地抱著一絲希望,或許程歸鳶就是她等的那個人。

  直到今天上午,程歸鳶跟她說:我回公司了

  屈雪松才徹底絕了這個念頭。

  本來就不該奢求的,現在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屈雪松看著那條自己發過去的「好」苦笑,把程歸鳶給她打下的暱稱和手機號一併刪除,連帶著腦海里包括這個人的記憶,相信假以時日,也會被她忘記的,無非是時間長點。

  可拍戲這一上午,屈雪松除了在鏡頭下還能表現自然,其餘時間都魂不守舍,要不是對劇本足夠熟悉,職業素養又在,恐怕是要影響正常拍攝了。

  助理頻頻看她,憋著話似的,一貫的不敢說。

  「你是不是把程總和我的事告訴方哥了?」屈雪松結束了一場拍攝下來,冷不丁對著殷勤伺候給她拿毛巾、水的助理道。

  助理臉色微變,正要張口辯駁。

  屈雪松打斷她,語氣冷淡:「麻煩你再跟方哥說一聲,我和程總什麼關係都沒有。」

  助理喏喏應了。

  屈雪松:「再幫我帶一句話。」

  「您說。」

  「他沒必要讓你監視著我,你看我像是能發生什麼事情的人嗎?再者,有什麼事情,我自己會去跟他說,還輪不到你們來亂嚼舌根。」屈雪松說到最後一句竟帶上了怒火。

  「屈——」

  「就這樣,我不想聽你說話。」

  屈雪松坐到了一邊,把毛巾展開蓋住了自己的臉。

  沒多久她經紀人就把電話打到她手機上了。

  方哥笑道:「這是誰惹你生氣了,發這麼大脾氣?新助理用得不順手的話,我再幫你換一個,一切以你開心重要。」

  屈雪松不想再跟他虛以為蛇:「方哥,我的為人你還不相信嗎?我很不喜歡有人時刻監視我的舉動。」

  方哥疑惑道:「誰派人監視你了?哦,你說的是你那個自作聰明的助理啊,看不清自己老闆是誰,居然打小報告打到我這裡來了,看來是要換掉了,我現在就讓公司給你安排新助理。」

  屈雪松怎麼聽不出來他把鍋都甩助理頭上,是他交代下來的,再換一百個助理都沒用,屈雪松不忍砸人飯碗,說:「不用了,口頭說她兩句就行。」

  方哥笑:「哎,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屈雪松:「你來吧,方哥,我希望下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

  方哥語重心長的口吻說:「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可不能給她求情了啊。」

  屈雪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兩人氣氛「融洽」地交談過後,掛了電話。

  要說屈雪松和現任經紀人的關係,感情是沒有的,就是合作夥伴關係。屈雪松當年事業遇到過很大的危機,是現在這個經紀人慧眼識珠把她給救了下來,交易就是嚴苛的經紀約,而屈雪松在對方的操作下事業起飛,再次紅了起來,而且是紅得家喻戶曉,五年後,經紀約到期,基於之前良好的合作,屈雪松又和對方續了約,這次的合約自然寬鬆不少,互惠互利。


  經紀人掌控了屈雪松五年,這些助理就像他的眼睛,越過她直接上報,屈雪松早就習慣了,她沒什麼在乎的,有數不完的本子等著她挑,越來越火,而續約以後,屈雪松沒有明確提出反對的情況下,自然延續了先前的操作。

  但是今天屈雪松破天荒地生氣了。

  屈雪松自己清楚是什麼原因,她是淡泊,但前提是不要動到她在乎的人和事。她即便拒絕了程歸鳶,也輪不到旁人來隨意置喙。

  ——屈雪松,我以後會陪著你的。

  女孩子在夜色下,用那雙漂亮的眼眸溫柔地望著她,眸底清澈,好似閃著光。

  神情做不得偽,屈雪松當時心動了,而且是很心動,幾乎想不顧一切答應她。就連現在回想起來,心跳都會不由自主地失控一下。

  可是,她剛剛才把她親手推開。

  「屈老師,要我去給您買份飯嗎?」經紀人剛「敲打」過助理,助理看向屈雪松的神情里透著一絲恐懼。

  屈雪松心累地擺手:「不用了,我去休息室躺會兒。」

  「那您需要的時候再喊我。」

  「知道了。」

  屈雪松腳步沉重地進了休息室,陷進沙發里,仰著頭看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說實話這些年追她的人有很多,有長情的,比如在拍戲時候認識的同行,現在還鍥而不捨;也有玩玩兒的,三分鐘熱度,就像程歸鳶這樣的富家子弟,從來沒斷過。

  可只有一個人,讓她在拒絕以後,這麼……

  屈雪松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部位,好像一下缺失了很多東西似的,空蕩蕩的,只能聽到寂寥的迴響。

  ——你要真的走出來,還是得從你自身著手,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未來一個虛無縹緲的人身上。你很優秀的,真的很優秀,只要你想享受戀愛,隨時都可以,不要讓過去絆住你的腳,不邁出眼下這一步,你永遠不知道前面有多美好的事物在等著你。

  ——你老覺得你會承受不住,就是把自己放在太被動的地位上了,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是互相的,你早就不是那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不要看輕自己,或許你比想像的更勇敢。

  ——單身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還怕談戀愛了麼?遇到合適的,有希望的都發展發展,戀愛想戀愛時的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萬一不小心就白頭偕老了呢?談到就是賺到。

  林閱微的話不期然響起在耳邊。年輕人的想法總是那麼不管不顧,一往無前,屈雪松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搖頭輕笑,可忍不住又升起一絲幻想。

  她今年三十二歲,長得像二十二,也不是太老,放在娛樂圈裡就更不算什麼了,她的事業還在高峰期呢,為什麼不能像個年輕人一樣任性一次呢?

  她真的可以嗎?

  ……

  「我應該追她回來嗎?」

  林閱微第一次聽到她這麼迷茫不知所措的口吻,這還是她心裡那個動不動鄙視她智商喊她「撒夫夫」的屈大姐姐麼?

  「你喜歡她嗎?」林閱微問。

  「喜歡。」這次屈雪松答得毫不猶豫,而且可能是很喜歡。

  「那你就去追啊。」林閱微服了她,「對方喜歡你,你也喜歡她,這叫什麼,這叫兩情相悅,兩情相悅不在一起的話,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林閱微和屈雪松已經很熟了,知道她這麼多年走不出來就是因為前任,再加上因為這個事整個人都有點暮氣沉沉的,這會兒能有個人能拉她一把,她替屈雪松高興還來不及,恨不得親自按頭讓她和對方在一起。

  屈雪松:「……」

  她情緒太過激動,連一旁和程歸鳶打電話的顧硯秋都聽見了,詫然投過來一眼,林閱微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往外走了幾步,平復平復激盪的心緒,說:「你知道世界上最幸運的事情是什麼嗎?」

  「是什麼?」

  「你喜歡的人同時也喜歡你。」

  「……哦。」

  「你怎麼這麼冷淡?」

  「這句話有點老土。」屈雪松笑了聲。

  「屈老師,我給你一次機會向我道歉,否則我就不和你說了。」

  「嗯,我道歉。」

  「那你打算怎麼辦呀?你把人家趕跑了,現在又後悔了,後悔了還不去追,萬一人家喜歡上別人,你豈不是後悔莫及了?」

  屈雪松「唔」一聲,說:「那說明她不是我的命中注定吧。」

  林閱微聽笑了:「屈老師,有的時候我不知道是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迂腐,現在什麼年代了,你當是古代的望夫石啊,幾十年如一日,感情這回事兒,是要維繫的嘛,尤其是年輕人,感情燒起來快,但是降下去也快,就跟那冬天燒爐子似的,你光讓火自己燒著,不給裡面添點柴火,拿什麼燒?」

  屈雪松不大讚成,不悅道:「你們年輕人做事都是三分鐘熱度嗎?」

  林閱微:「什麼叫我們年輕人,我說的是大多數,不包括我,我很長情的好吧,我和我……對象非常恩愛的,這輩子就認定是她了,永遠不會有別人。但你不能保證別人也是這樣啊,你要讓人家堅持可以啊,但是你得給她一點甜頭,你聽過一個故事麼?」

  「什麼故事?」

  「忘記完整的怎麼講的,反正就是怎麼讓驢一直趕路呢,在它面前吊根胡蘿蔔,讓它看得見,有奔頭,否則驢子憑什麼任勞任怨呢?」

  「這個我聽過。」

  「那你就去做啊,給人家嘗口胡蘿蔔。」

  「可是……」屈雪松心裡不確定,「萬一我到最後還是沒辦法接受她,那不就害了人家嗎?」

  林閱微掐了嗓子,用一種特別諷刺的語調說:「屈老師您是聖母瑪利亞嗎?」

  屈雪松聽出這句是在損她,臉色便是一黑,連名帶姓地沉聲喝道:「林閱微,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林閱微皮這一下差點兒嚇跪了,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你不過是談個戀愛,沒必要負擔這麼重,談得來談,談不來就散,只要一開始和對方明明白白說好了,不玩弄對方的感情,不就行了?」

  屈雪松支吾:「我沒有隻想談個戀愛。」

  林閱微隨口說:「難不成你想結婚啊?」

  電話那頭頓時陷入沉默。

  林閱微咋舌:不是吧?現在這世界上還有屈雪松這樣純情的人麼?奔著結婚去談戀愛?

  屈雪松靜了靜,辯解說:「也不是立刻想結婚,我是想能夠長久一點,最好可以一起進入婚姻,然後過一輩子。」


  林閱微心說:這還不是一樣?

  但她不是特別意外,以屈雪松這麼長情的性格,再談崩一個,再搭上十年,恐怕以後是真的不會再談戀愛了。林閱微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助攻方向錯了,她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地去勸屈雪松趕緊投入一段感情,萬一對方不靠譜,萬一再有什麼意外,她就是害了屈雪松。

  「屈老師。」林閱微這回深思熟慮之後才開口。

  「嗯?」

  「我覺得你的思想要轉變一下,不要奔著結婚去談戀愛。」

  「我沒有,但是我忍不住,」屈雪松苦笑,「我也想單純享受談戀愛的感覺,但……我所有的細胞和思維都讓我三思而後行,不要輕易戀愛。我想開了,可能我天生就是那種沒辦法好聚好散的人,永遠學不會輕拿輕放。」她說到這裡仿佛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眸心定了定,語氣跟著冷肅下來,「就這樣吧,我不要去追她了,現在後悔是一兩天的事情,將來後悔才是真的晚了。」

  「屈——」

  「你不要再和我說了,免得動搖我的決心。」

  林閱微聽著聽筒里的忙音:「……」

  她好像適得其反了?也不是,好像屈雪松就不是正經向她求助的,她心裡隱約有了想法,只是在和她說話的途中越來越清晰,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林閱微替她可惜,看著已經返回主界面的手機屏幕嘆氣。

  程歸鳶人逢喜事精神爽,嘮叨個沒完,顧硯秋坐在一塊石頭上,邊觀察著林閱微的神態,邊心不在焉地應對著對方的嘮叨。

  「我明天就去找她,你說我要不要抱束花過去?是不是有點俗氣?」

  「嗯,俗不可耐。」

  「我也覺得。那就不送花了,我送點別的。」程歸鳶心想屈雪松應該不喜歡太高調,畢竟是在片場,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而且屈雪松現在只是給了她一個機會,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她可以等到兩人關係再近一點兒,燭光晚餐,在床單鋪滿玫瑰花瓣,要買現摘的,一片一片地放在屈雪松的身體上,吻遍每一寸肌膚,然後她們瘋狂地那什麼。

  程歸鳶光想想就開始興奮。

  顧硯秋聽著電話里吃吃的笑聲:「……」

  已經記不清上次聽到她這麼傻笑是什麼時候了。

  程歸鳶:「香水怎麼樣?送和我現在用的同一款,讓她每天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

  顧硯秋:「可。」

  程歸鳶:「我想帶她出去旅遊,她工作跟不要命似的,一天都不歇的,遲早要累垮的,不知道賺那麼多錢幹什麼用。」

  顧硯秋:「可。」

  程歸鳶:「哪個地方比較好啊?適合情侶的,上次你和林閱微度蜜月是去了峇里島嗎?感覺怎麼樣?」

  顧硯秋:「好。」

  「我還想帶她去爬山看雪笨豬跳傘,自打我喜歡上她以後,感覺未來的事情多得做不完一樣,很神奇。以前我也帶過女朋友出去玩的,但都是為了哄她們開心,她們開心,我也開心,何樂不為?」程歸鳶手指輕輕摳著辦公桌面,迷茫又甜蜜道,「只有我阿姨不一樣,我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去哪兒都行,就算窩在家裡什麼也不干都好,你說我會不會是愛上她了啊?」

  顧硯秋:「嗯。」


  程歸鳶終於察覺到不對了,不滿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啊?」

  「是。」顧硯秋說,「我有點事,先不和你說了,晚點我再打給你。」

  她收了電話,大步流星地朝一旁看著手機發呆的林閱微走去。

  顧硯秋快走近,放輕了腳步,在林閱微耳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林閱微嚇一跳,手機差點滾到地上,手忙腳亂地接住了,不由得轉頭,提高了聲音道:「你幹什麼?!」

  顧硯秋皺眉說:「你幹什麼才對吧?都打完電話多久了,你還在這裡發呆,怎麼不去找我?」

  林閱微按亮了手機屏幕,又鎖屏,插回到兜里,回以顧硯秋一個同樣的神情:「我不是看著你在和程歸鳶打電話嗎?不想打擾你。」

  她本來就為屈雪松這麼輕易放棄一個兩情相悅的人感到憋屈惋惜,後來被顧硯秋一嚇,險些把手機砸了,語氣自然就不怎麼好了。

  「你和我之間用打擾這個詞?」顧硯秋為她的見外分外不悅,以前怎麼不打擾,一和屈雪鬆通完電話就打擾了?

  「我這叫禮貌。」

  「好,禮貌。」顧硯秋深呼吸,平復心情,注意語氣,不能帶著負面情緒說話,她鎮定下來,用平和的口吻問道,「她打電話都跟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魂不守舍的?」

  「魂不守舍是這麼用的嗎?」林閱微睨她一眼,知道這個醋缸又開始醋海翻波了。電話是她同意接的,為了表現她的大度,一掛電話就是要吃醋的,這是本性。

  就不知道怎麼那麼介意屈雪松,依林閱微看,非得等到屈雪鬆脫單,才能稍稍治治顧總的小肚雞腸。但聽著今天電話的口風,怕是遙遙無期。

  「不是這麼用的,我錯了。」顧硯秋認錯態度良好,醋可以吃,話不能亂講。

  「臉。」林閱微說。

  顧硯秋把臉湊上去。

  林閱微兩手手掌貼在她臉上,把顧硯秋的臉蛋捏了又捏,擠了又擠,提前消了氣,平心靜氣地跟她匯報:「是這樣的,最近有個人一直在追屈老師……」

  顧硯秋迫不及待地脫口而出:「那她怎麼不答應?」

  林閱微直接笑了:「你能不能不表現得那麼……」她試圖找一個詞來形容顧硯秋現在的表現,顧硯秋面頰微熱,有些掛不住,已經催促她繼續往下講。

  林閱微只好放棄,繼續道:「那個人很喜歡她,她好像也喜歡對方,但是屈老師以前有個喜歡的人,傷得很深,所以考慮過後還是拒絕了。」

  「後來呢?」

  「沒有後來,這就是現在進行時啊。」

  「那她給你打電話是?」

  「哦,她拒絕以後有點後悔,問我要不要追回來。」

  「你怎麼說?」顧硯秋的眼神立刻迫切起來。

  林閱微哪看不出來她的小心思,手指在她額頭輕彈了一下,揚眉說:「我當然是勸她有花堪之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可是她不聽我的,不肯冒險。」

  「她為什麼找你問,沒有別的朋友嗎?」

  「我怎麼知道?沒聽她說過,應該有吧?」林閱微說。畢竟在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了,沒有很多,但個把交心的朋友還是會有吧。


  「所以她特意拍戲百忙之中打電話來問你,結果最後你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聽?」

  林閱微想了想,概括起來確實是這樣,遂點了點頭。

  顧硯秋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然後鼻子哼一聲。

  林閱微莫名其妙:「怎麼了這是?」

  顧硯秋說:「你還說她對你沒意思?那她怎麼不問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偏要來問你一個去年才認識的新人,問什麼問題不好,非得問感情問題?」

  林閱微:「……」

  顧硯秋:「你為什麼不說話?」

  林閱微看她一眼,蹲下來,在地上畫圈。

  顧硯秋也蹲下來,垂眼看著她畫圈的手指,故意閒話家常的語氣說:「你說,她問這些問題什麼居心啊,是不是在你面前表現得對待感情非常認真,努力營造出一個讓人心嚮往之的形象,她要你了解她的感情觀幹什麼?」

  林閱微:「……」

  她不懂好好的一個很普通的事情顧硯秋怎麼就能天馬行空地解釋成這個樣子。

  顧硯秋溫柔地說:「我沒有要對你生氣的意思,只是提醒你注意一點對方,別被她的套路騙了,人比你長好多歲呢。」

  林閱微不想說話,但她為了兩個人好,勉強耐下性子,和顏悅色地解釋:「她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有心機,或許在別的事情上有,但是在感情這回事上絕對沒有,她很單純的。」

  顧硯秋臉色倏地一沉:「你才認識她多久,你就這麼了解她了嗎?還說她沒有居心,誰會對著一個年級小她那麼多的人,大談自己的感情觀,你還覺得她單純?」單純這個詞是能隨便用在別人身上的嗎?!

  「那她本來就單純啊,否則也不會對前女友念念不忘。」

  「你怎麼就知道她是真的念念不忘,而不是騙你的呢?」

  「……」林閱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看顧硯秋,「我已經跟你保證過很多遍了,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我也說了很多遍我相信你,只是不相信她,你又不是她,你怎麼能保證她是怎麼想的?」顧硯秋定定地望著她。

  「我——」一個屈雪松,來回車軲轆了不知道多少遍,她還是這副說辭,林閱微感覺自己的憤怒值快到臨界點,她堪堪壓了下去,說,「顧硯秋,雖然我很不想用那個詞,但是我想不到其他詞來說。」她看著對方,慢慢地開口:「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無理取鬧嗎?能不能稍微冷靜一點?」

  「我關心你叫無理取鬧?」顧硯秋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不必要的關心就是無理取鬧!」林閱微瞬間炸了,霍然站起來。

  顧硯秋跟著炸了:「我對你的關心是不必要的關心?你現在是為了屈雪松要跟我吵架嗎?」

  林閱微吼道:「究竟是誰為了屈雪松跟我吵架?一而再再而三,我告訴你,我和誰做朋友是我的事情,我讓你管我是因為你是我老婆,不是讓你把我當犯人盤問的!」

  「我問你兩句就是把你當犯人了?」顧硯秋雙腿撐著膝蓋,也站了起來,和她兩相對峙。

  「對!你不僅把我當犯人,你還被害妄想,總覺得有人要搶你老婆。我要是想走的話,誰也攔不住我,你在這問問問的,能管什麼用?!」


  「我們倆已經結婚了,你想走哪兒去?」

  「結婚怎麼了,結了婚還能——」林閱微憑著一股衝動脫口而出,好歹趕在緊要關頭將最後一個字咽了下去。

  完了完了,她又開始口無遮攔了,這會兒生氣也顧不上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忙不迭地去看顧硯秋,顧硯秋眼圈倏地紅了,咬著下唇,難過得快哭出來了。

  半山腰吵得熱火朝天的氣勢立馬冷卻下來,風穿過枝葉,簌簌而鳴,周圍死一般的安靜。

  林閱微理虧道:「哎,寶貝兒你聽我解釋……」

  顧硯秋已經甩開她伸過來的手,大踏步朝山頂走去。

  林閱微撒丫子在後頭狂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老婆我錯了,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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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宮:嘴快一時爽,追妻火葬場,一直嘴快,一直火葬場﹁_﹁

  「今天也是情侶吵架的失敗案例示範呢」「如何在吵架的時候處處互相踩雷」——《林宮火葬場實錄》

  歷史遺留問題:屈老師

  要給顧屈一個史詩級會晤,已經想好了,你們絕對想不到的會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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