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心傳來熱度,阿滿迅速縮回腳,迷濛的眼神隨著男人的動作轉動。
看他坐到床邊,看他放下朱紅色的紗帳,紗帳遮住外面的燭火。
帳內又昏暗幾分,床上獨成一方天地。
帶著薄繭的再次撫上脊背時,敏感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動幾下。
下一秒寬厚的胸膛侵壓下來,薄唇沿著雪膚上的紅印再次留戀而下。
黛眉蹙起,似痛非痛舒展又隆起,半睜半合的美眸,猶如清晨山間的薄霧縹緲且多情。
雪膚沾雨露,含水的眸子輕顫,猶如被春雨澆灌的花瓣,柔弱又惹人憐惜。
帳外紅燭燭心突然噼啪跳了一下,牆上暗色的身影時而拉長,時而變短。
屋外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露了頭,又羞答答的躲進雲層里。
半夜過去,透著紅燭的新房恢復安靜,疲乏的兩人也終於捨得相擁而眠。
新婚頭一天,兩個新人睡到了日上三竿。
再睜眼,就對上男人結實有力、輪廓分明的小麥色胸膛,紅色的抓痕、撓痕在麥色肌膚上格外顯眼。
阿滿不由又紅了臉,不敢再看,微微撇開臉,手撐著床轉個身。
剛爬起來一半,腰上又搭上一隻大手,微微一按,她又重新倒回他身上。
肌膚相觸的滑膩感覺讓阿滿身子一抖,手下滑去掰男人的手,「不能再睡了,得起了。
早上就該去給外祖母、大舅母敬茶的,現在已經晚了,趕緊起來!」
「不急,昨晚外祖母就派人傳話,讓我倆不必急著去敬茶。」沈崢翻個身,連人帶被把阿滿裹起來壓在身下。
掰過她的臉頰,一左一右各親了一口,視線下移,看到她肩頸上曖昧的紅痕,指腹輕輕摩擦著,「疼不疼?我找白老頭要了藥。
要是哪裡不舒服別忍著,我待會兒給你上上藥,上了藥就好受了。」
阿滿看著他看的地方,臉騰地紅了,一把捂住腰間的被子,漲紅著臉搖頭,「不疼,也沒有哪裡不舒服,你別管了。
趕緊起來,再躺下去要出事的……」
腦海里不由想起昨晚被烙煎餅的經歷,她渾身一抖,雙手用力推著男人。
沈崢悶笑出聲,胸膛一抖一抖的,順著她的力道,翻身躺會旁邊,一手撐在耳側歪頭笑盈盈盯著人,一隻手臂依舊搭在她腰間紋絲不動。
薄唇勾起,意味深長的反問,「哦?壞事?什麼壞事?」
「你……你不要臉!」阿滿瞪圓了杏眼,這人睡了一覺,臉皮怎地越來越厚了。
「哈哈哈,阿滿,咱們已經成親了!」沈崢樂不可支,手臂勾著阿滿的腰,讓她翻身貼近自己。
鼻尖相觸,他低頭湊近紅唇輕啄一口,無賴道:「成親了,我想做啥都是天經地義,沒人能說閒話。
你休想逃掉!」
帶著燙意的手掌沿著被子縫隙爬進去,順著玲瓏的曲線攀岩而上,阿滿頓時警鈴大作,渾身一機靈。
用力推開人,幾乎落荒而逃從床上爬下來。
腳剛落地,意料之外的酸軟無力讓她重心不穩,踉蹌著朝前栽去。
下一秒腰間多了一隻手臂,迅速將她撈回,臉頰重新貼上硬邦邦的胸口。
頭頂傳來男人悶笑的聲音,阿滿惱羞成怒,抬腳踩上男人的腳背,用力捻了幾下。
感受到臉下越發劇烈的抖動,阿滿氣哼哼低頭,在男人光裸的胸口咬了一口,末了舌尖調皮的輕勾。
頭頂傳來壓抑的悶哼聲兒,阿滿滿意的鬆口,從他懷裡逃出,套上衣服猶如歡快的蝴蝶,準備飛去洗漱。
下一秒腰間一進,人轉了個圈,又跌回了男人懷裡。
阿滿剛要扭動身子掙脫束縛,沈崢低頭貼上她的耳側,冷峻的臉埋進她雪白纖細的脖頸里,深深吸了一口,「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就好……」
阿滿不動了,聽到男人吞咽的聲音,她把臉埋在他懷裡,咯咯笑出聲兒。
沈崢先是無奈,然後也繃不住了,跟著悶笑出聲兒。
兩人又磨蹭一會兒,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才去裡屋洗漱。
十二月的深冬,屋裡即使燒著炕,空氣里依舊算不上多熱。
阿滿洗漱完就抱著胳膊重新鑽會床上,圍著被子,只漏出一顆頭,指揮男人給她從衣櫃裡拿衣服。
「就要那身紅底織金滿繡的衣裙。」新婚頭一天,她還是想穿喜慶一點兒。
待會兒去給外祖母和大舅母敬茶穿這身也更吉利。
看男人光裸著上半身來來回回給她拿衣服,阿滿笑眯了眼,眼波在他的八塊腹肌上流轉。
腦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昨晚撫摸時觸感,手感真不錯。
「喜歡嗎?」沈崢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微微躬身貼近阿滿。
「好看!」阿滿迷迷瞪瞪說了實話。
沈崢滿足的輕笑出聲,抓起她的手放在腹肌上,很是大方的說,「都屬於你,儘管摸,管夠!」
阿滿被逗笑了,心想這麼好的身材,她要摸一輩子。
小兩口親親蜜蜜套好衣服,這才開門去了前院。
「來了?」兩人剛跨進正屋門檻,衛老太太和崔氏就笑著轉頭看過來,兩人笑盈盈的把新婚夫妻打量一番。
因著吹冷風,阿滿臉上熱意剛退下去,這會兒在打趣的目光下,臉又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燙了。
「外祖母、大舅母。」沈崢喊了一聲,示意兩人別太過分.
屋裡的衛賀兩家人都善意的笑了。
「吃飯了沒?」屠鳳英站起來拉過阿滿的手,關切的問,「要是沒吃先讓下人端盤糕點過來,你倆墊墊。
不能一直餓著肚子,對胃不好。」
她也年輕過,剛嫁給啟翔他爹的時候,第一天她也沒爬起來。
腰酸腿軟的,那滋味說難受談不上,說好受也不至於。
反正就是挺累的。
所以她一看阿滿進來那臉色,就知道這丫頭還累著呢。
「對對對,你們義母說的對,敬茶不急這一會兒,先吃塊糕點墊一下。」衛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吩咐樊嬤嬤去取一盤糕點過來。
阿滿攔住人,「不早了,待會兒一起吃午飯就行了。」
本來敬茶就晚了,哪還能再遲下去。
沈崢聽阿滿的。
聞言,團玉這個機靈鬼,立馬拿出兩個蒲團放到地上,侍奉的丫鬟端出早就準備好的香茶。
兩人跪在蒲團上磕頭敬茶。
衛老太太哄著眼眶喝下茶,把早就準備好的禮塞給兩人。
看著兩個小年輕給崔氏敬茶,她微微側頭擦掉眼角的淚。
閨女命苦,早早拋下一家人去了,這個外孫子也在外孤苦無依的漂泊了十二年。
現在總算是苦盡甘來了,閨女在天有靈,也能安息了吧。
一圈敬茶下來,團玉端著的托盤上,禮品幾乎放不下。
除了幾個長輩,別的都是同輩或者小輩,阿滿也把自己準備的禮品和他們互換了。
中午幾家人湊一塊吃了一頓熱鬧的飯。
衛賀兩家人又在沈家住了兩天,趕在過年前之前又急匆匆走了。
十二月十八這個日子本來就貼近過年,賀家離得近,來一趟還比較容易。
衛家就不一樣了,從府城安邑來一趟很不容易。
尤其是衛家的身份,作為侯府,衛澤成身上責任重大,離開安邑太久不好。
送走了兩家人,阿滿和沈崢這才算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三個弟弟都在隔壁住著,沒了三人在身邊,阿滿還有些不習慣。
不過兩家就隔著一個牆頭,隨時能過去。
小兩口白天也都是回隔壁吃飯,只有睡覺的時候才回沈家。
日子和從前沒什麼大差別。
芳嬸看兩人來來往往有些麻煩,就建議年後再牆上打一個月亮門,以後兩家來往更加方便。
日子就這麼在清閒中划過,一日勝過一日,平靜且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