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你放開!我不相信你能做到!」白露掙扎。
韓臻停下腳步,眸光真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做不做得到!」
白露一頓。
韓臻趁她呆愣的時候,攜了她的手,快步到了邁巴赫旁,打開車門,把她推了進去。
他彎身跨進了車子裡。
黑色邁巴赫轉彎開走了。
韓臻一邊開車一邊打了個電話出去,「王叔叔,您幫我個忙,我現在要領證,對,結婚證!」
此刻,坐在後排的白露反倒冷靜下來了,她默默地抱緊自已,直到到了民政局。
民政局長親自安排了人在裡面等著他們。
韓臻下了車,又打開後面的車門,拉了白露的手大步往窗口走去,到了近前,他遞上兩人的證件,「請幫我們辦一下結婚證,謝謝。」
白露抿了抿唇,朝著韓臻伸出白素的手。
「既然要放下於茗心,那塊腕錶能不能交給我處理!」
韓臻很明顯的一頓。
他顯然沒料到,她會要那塊表。
遲疑一刻後,韓臻把那塊腕錶摘了下來,遞給她。
白露接過,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到門口,手腕一揚,有什麼飛了出去,又啪的落地。
韓臻呼吸一緊,大步過來,「你幹什麼?」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她把那塊表扔了。
白露回身,目光冷清又認真,「不是要試著放下嗎!那麼就從這塊表開始吧!」
韓臻深呼吸,就那麼注視了她十幾秒,才道:「領證吧!」
他回身往窗口那邊走去。
白露看著他有些僵硬的身影,能料到,他剛剛那一刻,心頭一定在天人交戰。
她的手指又攥緊了幾分,手中握住的,是他的腕錶,剛剛扔出去的,是她自已的。
只是,她不會告訴他。
與他領證,是一場賭注,既然賭了,就不能輸!
想著,他能把腕錶摘下來給她,又看著她扔掉,卻沒有發火,她心裡總是有幾分寬慰的。
「你要是後悔,還可以把表撿回來的。」
簽字前,白露深吸一口氣說。
韓臻明朗的側顏不見情緒,「我已經決定要告別過去了,不會去撿的。」
他每一句,都仿佛用了力氣。
卻看得出,是下了決心的。
白露望著他,他的反應讓她意外。也讓她的心一顫。
她很嚴肅的說道:「韓臻,我願意跟你試一試,但我有話在先,如果你放不下,我們就離婚!」
韓臻望向她,目光也深邃了幾分,最終他點點頭,「我同意。」
轉身向著窗口時,他的神情又冷肅了幾分,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離婚」兩個字。
流程走得很快,半個小時後,兩本結婚證已經到了兩個人的手裡。
韓臻攜了白露的手離開。
他沒有望一眼她扔掉那塊表的地方,帶著她逕自走到邁巴赫旁跨了進去。
車子裡,白露攥緊了手指,也許,一切,都是好的開始。
路上,韓臻打電話給父母,「我和白露領證了。結婚日期,你們來定。」
後面,白露聽著男人深沉而柔和的聲音,心頭在顫動。
所以,她這麼做,是對的吧!
「明天我們去選戒指。」
打完電話,韓臻說。
白露輕聲嗯。
轉天,兩人去了珠寶店,韓臻直接選了一枚鴿子蛋,戴在白露手指上,白露手都抖了一下,「你這是想人剁我手嗎?」
韓臻笑,瞅了她幽怨的眼睛一眼,「小了不配韓太太的身份。」
他說完,就轉身去結帳了。
白露撇了撇嘴,有些無語。
買完戒指,兩人又去了醫院,韓臻把他們已經領證的事,告訴了白父白母。
白父白母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來,白父還說道:「好,太好了。」
韓臻道:「我已經告訴我爸媽了,婚禮的事,會由他們來定,他們也會儘快到京城來見二老。」
白父白母對視一眼,心裡對這個女婿就更滿意了,兩人一個勁兒的說:「好!好!」
病房外面,蔣真手裡拎的營養品掉了一地,姐姐,我在努力治病,讓你以後幸福,你怎麼能嫁給韓臻……
蔣真蹲在地上,孩子似的嗚嗚哭起來。
遠處的護士看到 這一幕,就走過來,關心的拍拍蔣真的肩,「小兄弟,你怎麼了?」
蔣真方才起身,眼睛紅紅的,嘴裡念叨著:「姐姐不要我了……」
一邊說一邊走了。
車子裡,他給許諾打電話,「許姐,姐姐不要我了,她跟韓臻領證了……嗚……」
蔣真哭的很傷心。像個被人搶走糠果的孩子。
許諾很驚訝,同時也很無語蔣真這副哭啼啼的模樣,「行了行了,別哭了,以後我給你介紹別的女孩子!」
許諾把電話掛了,立刻又給白露打過去,那邊一接通,她便問:「你跟韓臻扯證了?」
白露:「嗯,許姐,我決定跟他試一試,他答應我,會放下於茗心。」
她也不太確定,韓臻是否真的能放下於茗心,但他的表現,給了她希望。
讓她覺得,或許,她和他領證,是對的。
許諾卻有點兒無語,這傻姑娘,忘掉一個人有那麼容易嗎?
何況是那麼刻骨茗心的一個。
「祝你幸福吧!」她說。
白露:「嗯。」
許諾正在工作中,沒空多說什麼,簡短几句就結束了通話。
夜裡,她問歐陽寒星,「白露跟韓臻領證了,你覺得他們會幸福嗎?」
歐陽寒星蹙了蹙眉,搖了搖頭,「就知道那小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他說的是蔣真。
「你說什麼?」許諾不明白。
歐陽寒星:「沒什麼。幸不幸福都是白露自已承擔,她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已的選擇負責。」
就是便宜韓比幹了。
歐陽寒星就挺鬱悶的,他邁步去浴室浴澡了。
韓臻的父母很快就到了京城,這是白露第一次見韓臻的父母,韓父韓母都是Y城大學的教授,韓父長的斯文儒雅,韓母美麗又溫柔,韓臻是在書香下薰陶著長大的,長相和氣質上,完美的繼承了兩人。
韓父韓母先到了韓臻的住處,韓母包了一個大紅包給白露,還把自已祖傳的一隻玉鐲送給了她。
白露以為,韓父韓母多少會嫌棄她配不上韓臻,但沒有,他們人都很和氣,把她當成了一家人。
這時,有人叩門。
韓臻過去把門打開。
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
韓臻看見他們,就一頓。
李茗心的父母進了屋,李母就開始哭泣,「親家公,親家母,我女兒死了那麼多年,也沒見你們給她一個名份,你們現在卻要把這個名份給另一個女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