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那邊忙著上班,沒再聊下去,白露收拾好自已,準備上班,打開房門,卻見外面一道熟悉的背影。
白露一頓。
韓臻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他轉過身來,眉目間有一絲疲憊,眼神深邃柔和,「我和於茗會真沒什麼,前幾日,我載過於茗會一次,她母親心臟不舒服,我載著她去接她母親去醫院,除此之外,一面都沒有見過。我不知道她是何時落下那串珠子的。」
多年相處,白露深知韓臻的秉性,他從來不是那個會撒謊的人,他有他的驕傲,他的字典里也沒有「撒謊」兩個字。
「那麼,韓醫生知道,她為什麼落下那串珠子嗎?」白露眉目間流露著一絲絲的諷刺。
韓臻直視著她,似乎並未明白。
白露:「告訴我,你們有一腿。」
韓臻一頓。
他神情間很快多出一種慍怒來,不可思議的說:「胡說八道!」
想了想又緩和了語調:「往後不准再看那些狗血小說,什麼初戀白月光,姐夫愛上小姨子,小叔子愛上嫂子!好好的人,腦子都被帶壞了!」
白露深度無語,她就有一次在某貓看一本小說,裡面有男友和妹妹私通的情節,被他看到了而已。
她挑了下眉,「OK。」
她是愛看小說,可還沒到腦子被影響的地步。
白露帶上房門,繞過韓臻,直接走了。
「你站住!」
韓臻斂眉開口。
白露停住腳步。
韓臻道:「我會儘量避免和於茗會接觸,這樣行了吧?」
白露道:「腿長在你自已身上,不用跟我交待。」
韓臻胸口一悶,直接長臂一伸,捉住她的手臂,將人給拖了回來。他將她抵在走廊的牆壁上。
「白露,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他氣息很危險,顯然已經在忍耐的邊緣了。
白露雙眼清明,「和於家劃清界限,給一筆錢了斷,從此不再來往,我們消消停停的過日子,韓醫生做不到,就別來打擾我了!」
韓臻深呼吸,一向溫文爾雅的男人,像一頭困獸,遊走在崩潰的邊緣,身上透著一種一觸即發的危險,他揪著她的衣領,眼中怒意洶湧,嘴唇顫抖,在白露以為,他會扼住她的咽喉弄死她的時候,卻聽見韓臻嘴裡迸出一句話來:「我答應你便是!」
韓臻鬆開她,轉身走了。
背影都陰沉沉的。
白露豁然鬆了一口氣,不管他能不能做到,她都有一種勝利的快感。韓臻下樓後,白露也踏進電梯上班去了。
許諾經過韓臻的診室時,看見裡面的人在打電話。
白大褂的身影,修身玉立,不像個醫生,像個不染凡塵的謫仙。她停下腳步隔著窗玻璃朝裡面望了望。
診室的門沒有關嚴,韓臻低而內疚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是的,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是時候該對以前做一個了斷了。對不起,沒能照顧你們到老,要多少,二老儘管提,韓臻一定讓二老滿意。」
於母冷笑,「多謝韓醫生了,錢我們就不要了, 多少錢也買不回我們女兒重活一世,至於我們過的是好是壞,更跟韓醫生沒關係了,韓醫生好好的和新人過日子吧!」
於母把電話掛了,韓臻的面色有些發白。
白露挑了下眉,她雖不知韓臻是在給誰打電話,但聽他說話的內容,她猜,對方是於茗心的父母。
看韓臻的表情,這應該不是一次愉快的談話。
她一邊離開,一邊給白露發了個微信,「韓臻在跟於家人談判了,不過好像效果不太好。」
白露有些驚訝,「真的?」
許諾:「嗯,我從他診室經過聽見的。」
白露心裡有一絲欣慰划過。
許諾道:「我上班了,你挺住,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就別心軟,不然往後還不一定怎麼被那一家子噁心呢!」
白露:「嗯。」
傍晚,白露從幼兒園出來,看到韓臻的車子停在路邊。
車窗半敞,裡面的人在吸菸,韓臻俊朗的容顏攏在那一片煙霧裡,眼神很深邃。
應該在想著什麼事情。
白露走過去。
「談妥了?」
韓臻側過頭來,指間的煙掐滅,他嗯了一聲。
只是容顏越發深邃,看不清神情了。
「晚上想吃什麼!」
白露坐進車子裡時,他問。
白露:「餃子吧,我想吃餃子了。」
韓臻嗯。
他把車子開去一家餃子館。
兩人用完餐,韓臻載著她回家,車子停進地庫後,韓臻下了車,來到副駕駛那邊,白露一下車,就撞進那人的懷裡去了。
抬頭,就撞一雙灼灼黑眸,白露心跳一滯。
韓臻捧了她的臉,「露露,我已經背棄了我的誓言,你不能再離開我了!」
於茗心剛剛出事的時候,他曾跪在於父於母面前發過誓,往後會給他們當兒子,照顧他們到老,給他們送終。
但現在,他背棄了自已的誓言。
白露有些動容,「只要你不背棄我,我會和你相守到老的。」
韓臻低頭吻過來。
那一吻很綿長,很溫柔。
而遠處的黑暗裡,有人暗暗捏緊了手指,於茗會呼吸都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