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咳的腰都彎下去了。
韓臻呼吸一緊,他抬手摸了一下她額頭,有點兒熱,「咳嗽這麼厲害,有看醫生嗎?」
白露喘息,「看過了。」
韓臻道:「看的什麼鬼醫生,看完了,還這麼咳嗽!走,去醫院!」
他不由分說把白露又推進車子裡,迅速繞到另一邊去開車。
很快,他們到了醫院。
夜診醫生詳細詢問了白露的病史,得知她幾天前,曾發高燒時,韓臻一驚。那天賭氣分開後,他們有好幾天沒見面,但他有在幼兒園外面,遠遠的看過她。
她去酒店時,他開著車子在後面遠遠的跟著,只不過他最終也沒進去找她。他希望兩人都能冷靜冷靜。
但沒想到,她就在這時候病了。
韓臻很自責。
「去拍個片子吧!」醫生開了交費單。
韓臻扶起白露,去交費,然後去了X光室。
檢驗報告出來時,韓臻第一個拿起來看了結果,看到上面的「肺炎」兩個字,韓臻呼吸一屏。
「去哪個診所看的,那個醫生可以下崗了!」他很是惱火地說。
白露撇了撇嘴。
她找徐楓看診的時候,咳嗽並沒有這麼厲害,而且轉天,病狀確實有減輕,誰知道現在又低燒,咳嗽還加重了,怪不得她這一天,都提不起精神。
「你怎麼不說,是你害的!」
白露身上難受,也沒了好脾氣。「我發燒是在你那個電話之後的,要追究起來的話,韓醫生是罪魁禍首。」
病毒季,班裡的小朋友接二連三的發燒請假,老師們也會被傳染,但白露相信,如果不是韓臻那天那些話,她不會生病。
韓臻眼色閃了閃,「我的錯,我不該說那些話,你往後怎麼罰我都行,現在先配合治療!」
他拿著檢查報告去診室了。
白露肺上的陰影並不重,只需要按時服藥,每天過來輸液就可以了。當晚,白露就在急診掛了吊瓶,韓臻在一旁陪著。
睡了個覺,醒來時,白露聽見韓臻的聲音傳來。
「他們不要,這些錢也是要給的,你再送一次,就當我再最後一次,為茗心的父母做些事。」
白露眼睫顫了顫,心裡想,於家是哪輩子的福氣,修來這麼一個好女婿。她沒說話,直到韓臻的電話結束,才睜眼。
韓臻將手機摧進兜里,急診室亮如白晝的燈光,照著他風神玉立的容顏,男人身姿修長筆挺,仿佛畫裡走出來的。
「睡一覺好些了吧?」
韓臻見她醒來問。
白露嗯,一手撐著床起來,「我想去衛生間。」
韓臻扶了她,另一隻手摘下掛著的吊瓶,「走吧。」
白露方便完,韓臻又拎著吊瓶回來,扶著她躺下,「明天請假別上班了,或者辭職也行,畫室已經裝修差不多了,馬上可以招生了。」
白露撩起眼皮看他,「我以為沒有孩子,畫室的事就取消了。」
韓臻:……
「我有那么小氣嗎!」他無語的問。
白露嘴角歪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知道她沒懷孕後,好幾天沒理她的。
韓臻抬腕看了一下時間,「估計還有二十分鐘就輸完了,到時候,我帶你去畫室看看。」
很快二十分鐘過去,護士給白露拔了針,韓臻幫她按著棉簽止血,然後兩人繞道去了畫室。
這個點兒上,裝修工人都回家了,韓臻打開畫室大門,白露看到,裡面的工作基本已經完工,只差一些細節性的東西還沒有裝飾完。
和圖紙上一樣,很富藝術氣息。
「到時候你再畫些畫,掛在店面里做裝飾就可以了。」
韓臻說。
白露點點頭,腦子裡竟也有了一絲自已即將擁有一份事業的欣喜。
「白露。」
韓臻忽然喚她,聲音很柔和。
白露回過身來,「嗯?」
她眼睛很亮,背後是落地窗外,城市閃爍的霓虹。而她比霓虹更美。
韓臻走過去,捧起她的臉,吻過去。
「外面會看見!」
彼此呼吸都亂了的時候,白露驚慌提醒。
韓臻走到一處牆邊,抬手把電閘關了,於是,整個畫室落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