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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暈倒了

2024-09-19 12:23:44 作者: 塵灰
  翌日,李簪詞給梁玲宛準備了兩匹錦,以及一些茶葉和藥材。

  梁玲宛看著這點寒酸的東西,質問道:「母親,女兒這樣回去,外祖母瞧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虐待女兒,不是個好母親。」

  這還是用梁玲宛的嫁妝換錢買的。李簪詞屏退了下人,拉著她的手說:「母親跟你說句貼心窩的話,府里沒什麼錢了,這些還是我之前變賣自己的嫁妝買的,你今日回你外祖家,跟她說一說我們府里的境況,讓她借個一兩萬兩過來,先把我們府里這道坎給過了。」

  梁玲宛受不了李簪詞這麼熱絡地拉著自己的手話家常,嫌惡地說:「外祖母哪有那麼多錢?」

  李簪詞嘆道:「他們一個那麼大的伯府,怎麼會沒有錢?你和玉哥兒是她最疼愛的外孫,看到你們過得如此節省,即便再沒有錢,也不會忍心讓你們這麼繼續過下去,說什麼都會湊出些銀子來的。如果李伯夫人不給,那就說明她也不是那麼疼愛你們姐弟兩個,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疼愛罷了,也不頂餓。」

  梁玲宛覺得她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外祖母說過她跟弟弟是他們的心肝,若是知道她跟弟弟被李簪詞如此苛待,肯定會出手幫助。

  李簪詞見梁玲宛意動了,又拉住周嬤嬤的手,暗中遞出一個荷包,笑道:「有勞嬤嬤陪宛姐兒回去,到了伯府,李伯夫人那邊,還請嬤嬤能幫我說兩句好話。」

  平日別人給好處費,怎麼也得百兩往上,那時雲氏讓她多照顧李簪詞,給了一百兩銀票。

  周嬤嬤接過荷包,捏了捏,裡面至少也得兩百兩銀票,看來李簪詞真是對她下大血本了。

  不過今日她回去是要告狀的,可不會幫李簪詞說好話,只盼著李老夫人能治一治李簪詞這個目中無人的,面上卻答應著,親親熱熱地說大奶奶放心。

  待馬車上路,周嬤嬤打開荷包,見是兩張一兩銀票,大失所望,冷哼一聲,打發門口的叫花子也不能這麼點錢,這二兩銀票是想侮辱誰?

  她可不僅要告狀,還要添油加醋地列出李簪詞的一條條罪狀。

  李簪詞今天要到郊外的劉家莊去,請劉家人幫她繡個風調雨順的字畫,就當作給皇帝的壽禮。

  至於皇上會不會怪罪昌國公府準備的壽禮敷衍,那就不是她能預料得了的了。

  正準備出門時,下人過來,說青提暈倒了。

  李簪詞愣了下,才想起青提是俞花魁。

  「怎麼暈倒的?」

  「這幾日鄧姨娘每日都讓青提到她院子裡彈琴,一彈就是好幾個時辰。只要稍微彈得差些,鄧姨娘就讓人用玉板打青提,也不給吃飯,也不給喝水。青提承受不住,所以暈倒了。」

  拿玉板打人,即便打得再用力,也不會在上面留下傷痕,傷只在內里。

  以俞花魁的行為處事,自然不會跟梁靖孜說,這樣就會變成告狀,自然是等梁靖孜自己發現了。

  既然這樣子,她就成全他們兩個,讓大家看個笑話。

  李簪詞說:「我有要事要出門,你們去衙署跟世子說一聲青提暈倒的事。」

  下人便急匆匆跑去戶部衙署,這會子戶部倉部官員正在議事,通州是各門各派各大富商盤踞的碼頭,皇帝要整頓通州漕糧,把朝廷的蛀蟲清除出去,魏以衡作為這次的主要負責人。

  議事結束後,魏以蘅要給倉部司的人安排任務,一位衙差進來,說昌國公府的下人來了。

  梁靖孜不悅:「讓他有什麼事等我回府了再說。」

  衙差面露難色:「梁主事,他已經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說府中發生了重要的事,沒有人做主,不得已才到衙署來。」

  常文濟推了推梁靖孜:「說不定真有急事,就讓他進來說一說。求王爺行個好?」

  魏以蘅托著腮,手中拿著狼毫在思考事情,隨口敷衍:「進吧。」

  下人進來後,小聲地對梁靖孜說:「世子,青提暈倒了。」

  梁靖孜唰地站起來,「怎麼會暈倒?可請大夫去看了?」

  「鄧姨娘今早上讓青提姑娘去院裡彈琴,青提姑娘體力不支暈倒了。如今在床上躺著,還沒有請大夫?」

  「大奶奶呢?是不是她故意不給請大夫的?」

  「大奶奶出府去了,不在府里。」

  「趕緊去給她請個大夫,就說日後誰再敢讓青提姑娘彈琴,我賣了她們。」


  小廝急匆匆又趕回府去。

  常文濟調侃說:「你老兄可以啊,先是俞花魁,這會子又是什麼青提。」

  梁靖孜面色難堪:「這俞花魁如今被改名成青提了。」

  常文濟問:「這該不會是大奶奶做的?」

  「哼!除了她這個惡婦,還能有誰?」

  梁靖孜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法子,怎麼把李簪詞趕去別莊,再這樣下去,昌國公府非要被她弄得烏煙瘴氣不可。

  常文濟瞧梁靖孜有寵妾滅妻的苗頭,想提示一番,今日小廝來衙署,他這麼為一個花魁,估摸明日就是京中的笑話了。

  魏以蘅忽然敲了敲案幾:「上值期間,別老說後宅那點破事,想想從哪裡開始治理通州碼頭。」

  幾個人又趕緊把注意力轉到正事上。

  -

  李簪詞很快來到劉家莊,在一家生意極好的布莊停下。

  店裡有十幾個顧客在選布,夥計正熱絡地跟他們介紹店裡染出來的湛藍色是最正宗的,不會掉色,而且布匹絲滑柔軟。

  「大奶奶想要些什麼?」掌柜迎上前來問她。

  李簪詞問繡娘能不能在三個月內,繡出一幅十二尺的風調雨順字畫來?要兩面繡。

  掌柜保證道:「姑娘放心,三個月之內一定給您繡好。」

  定好繡品,她準備上馬車時,外面突然下起暴雨,電閃雷鳴。

  掌柜的說以這個雨勢,出劉家莊的泥路很可能會被淹沒,讓她趕緊先出了莊子。

  車夫便快馬加鞭的從劉家莊出來,車軲轆被泥濘的泥巴包裹,車身也被飛濺起來的泥水浸髒了。

  好不容易到了乾淨的官道,馬車忽然打滑往後退,馬匹受驚,最後差點連人帶馬和車翻倒在泥地里。

  好在車夫是個有經驗的,用布蓋住馬的眼睛,馬終於安靜下來。

  好不容易上了官道,左邊的車軲轆鬆動走不了了。

  她只能跟著惜紋下車,幫車夫一起修車。

  眼看天越來越暗,雨越下越大,車夫無奈地說:「大奶奶,咱們的馬車得換個車軲轆才能走。」

  所以,他們只能等人經過這裡,幫他們一把了。

  惜紋看到李簪詞的衣服濕了,說道:「小姐,您一個人上馬車去躲雨,奴婢跟車夫在下面等著。」

  李簪詞看了眼裹住自己身子的濕衣服,確實難受。

  正要上去,雨霧中一輛用昂貴精美絲綢裝飾的馬車緩緩過來,兩位身穿黑色錦衣的車夫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惜紋高興地道:「小姐,我們求他們幫幫忙。」

  李簪詞點了點頭,車夫朝他們搖手,兩個車夫蹦出一道銳利的目光,觀察他們過後,馬車緩緩在他們面前停下。

  「不好意思,我們的馬車壞了,能不能請你們幫幫忙?」

  李簪詞歉意地道。

  金鑲玉的窗牖被暗色紗簾遮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帘子,露出男人英氣俊美的臉。

  他身著金羅蹙鸞華服,玄色錦袍上繡著騰飛駕霧的金蟒,外披黑色罩衣,肅穆高昂。

  他看了眼骯髒不堪的馬車,不帶溫度和一絲情緒掃過李簪詞,才點頭允許自己的車夫下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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