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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希望平安順利

2024-09-19 12:41:41 作者: 塵灰
  李簪詞烘乾衣服後,看不到外面是什麼情況,因為牆壁擋著,只能隔空喊了句,「王爺,我弄好了,你進來吧。」

  「我在外面守著,衣服幹了你睡就是。」

  「外面是不是還下著雨?番禺的冬天不冷,若濕衣服一直裹著身子,也會著涼生病的。」

  「無妨,你安心在裡面睡罷。」

  「啊!」

  魏以薀剛擰乾衣服要穿上,忽然聽到裡面傳來毛骨悚然的尖叫聲,他腳步急促進去,帶了陣風似的,飛奔至裡面:「怎麼了!」

  卻見李簪詞好好地坐在那裡。

  李簪詞不過是想騙他進來坐著烤火,沒想到他沒穿衣服,一張臉莫名被火烤得通紅,忙背過身去,「我想叫王爺進來烤火的,沒想到王爺…」

  魏以薀一著急忘記了自己赤身裸體,看到她背過身去,這才穿上衣服,不自然地坐下。

  「我穿好了。」

  「喔。」李簪詞轉過身來,他整個人十分嚴肅地坐著,倒叫李簪詞尷尬起來。

  「王爺,我們說會話吧,這樣天也亮得快些。」

  可能是想緩解氣氛,魏以薀看著她微微一笑。

  「王爺這次要回京述職嗎?」

  「海道副使胡大人,以及布政使大人回京述職即可,我把番禺的事善後,下個月去往江浙。」

  「王爺十二歲去北疆,跟著郭將軍一起打仗,能不能跟我說說打仗的事?」

  「沒有什麼好說的。」可能是察覺到他的話硬邦邦的,又補充,「敵軍來了上陣殺敵,退了便在軍營操練,循環往復,枯燥單調,沒什麼可說的趣事。」

  李簪詞真不想變成三姑六婆,然而每次她聊起關於他母后或者韓家的事,魏以薀便閉口不談,所以可聊天的話題真的很少,又不能那麼掃興再提起之前他不願說的話題。

  「這次我回京,王爺要不要我幫你帶個話給韓老夫人?上回韓老夫人過壽,我跟姨媽去賀壽,老夫人請姨媽跟我去府上做客呢。」

  「勞煩你了。請轉告外祖母,我一切安好,甚是掛念她,讓她無須擔心,浙江之行結束,我會回京探望她。」

  他的回話嚴肅又禮貌。

  哪有什麼浙江之行結束,到時候他被賜毒酒身死,韓家被流放,京中朝勢大變局,大皇子造反,魏以蘅被關入冷宮。

  「王爺若時間不趕,可以回京城一趟,跟老夫人過了元宵節再往浙江的。想必她老人家一定很開心。」

  「博雅國這次吃了敗仗,想必不會甘心,若他們要再次反攻,要麼從屯門,要麼從明州那邊來,我得早些過去布防,訓練海師。」

  李簪詞試探地問:「過幾個月,我能不能去找王爺?」

  「這次又打算開什麼鋪子?」

  李簪詞聽出他這句話有些戲謔自己。

  魏以薀道:「你想來便來,你本是自由的。」

  李簪詞笑起來,「我說的是去找王爺,不是開鋪子。」

  他微微笑:「我自然說的也是你來找我。離天亮還有兩三個時辰,你躺下睡會。」

  他脫了自己的外衣鋪在地上,李簪詞打了個哈欠,背過身去,閉眼,不一會兒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茫然了片刻,這才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爬起來看,昨夜的柴火還燃著,魏以薀不見了。

  「王爺!」喊了兩聲,聽見外面傳來魏以薀的聲音,似乎離得很遠:「我在外面。」

  她的腳走不了路,只能這樣干坐著等。

  魏以薀很快走進來,「朱永撐了船過來,在河邊等我們,我抱你過去。」

  魏以薀抱起她,大步往外面去,水邊果然停了一艘小船,裡面坐著朱永和另外一個侍衛。

  李簪詞在他們的注目中,被魏以薀抱上了船。

  她有些羞赧,畢竟前些日子剛跟朱永說喜歡季文聿。

  朱永倒是很鎮定:「昨日翻船的人都已經平安上船,胡大人兩個時辰前已經乘坐另一條小船回番禺,估摸已經到了。」

  打完仗,眼下最重要的是賑災,屯門被淹,糧米又要短缺,老百姓得節衣縮食,這個年定是過得不如意。

  船一路過去,沿途又救了幾個人後,終於遇了一艘從番禺過來的商船。


  他們到番禺碼頭時,天已經黑了,興許是因為打贏了仗,老百姓已經各自回自己家中,道路也不堵塞,魏以薀抱她上了馬車,一路順利回到宅子,又讓大夫幫她看了腿,大夫開了藥膏,說擦上半個月就能下床走路。

  在海上漂了很久,現在什麼都弄完了,她讓丫鬟幫她沐浴收拾乾淨,才上床好好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朱永對她道:「王爺要賑災,這幾日不在府中,姑娘若有事,跟屬下說就是。」

  「王爺是不是在籌備糧食?」

  「你又要去找王爺?」

  李簪詞幹巴巴地笑了笑。

  —

  布政司。

  布政使姜士昌正在辱罵福建巡撫不配為官。

  「當年他們福建需要賑災救濟,需要糧食,需要藥草,我們可是二話不說,把番禺庫存都給他運送過去,緩解福建災情,現在呢?他們是什麼態度?說他們福建軍餉分毫皆出於老百姓,取自於民間,少且單一。我們番禺有土地徵稅之外,還有外部貿易的稅。這就是他們拒絕歸還我們軍餉糧草的理由?」

  魏以薀道:「姜大人先喝茶潤潤喉,本王昨日已經去信,相信福建巡撫一定會給出個滿意的答案。」

  布政使道:「王爺,不是下官說他的不是,福建巡撫就是那等小人,光顧著自己管轄的老百姓,不顧他人的死活。他要業績給皇上看,就要我們番禺的老百姓餓肚子?要不是有屯門的戰事發生,他還想到番禺這邊要番舶進行抽分,這信送過去,一來一回,怎麼也要十天半個月。水災過後,必定有瘟疫發生,若不備好糧食藥草,番禺就是人間地獄啊。」

  胡光北氣道:「本官帶上士兵,把我們番禺的東西搶回來。」

  魏以薀道:「本是為民造福的事,你帶番禺的士兵去福建,這是要做什麼?」

  若是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他們要造反。

  按察使道:「不管怎麼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王爺,外面有人求見。」

  魏以薀道:「大家稍安毋躁,本王去去便來。」

  他來了側堂,看見朱永推著李簪詞坐的四輪椅來了。

  魏以薀看了眼朱永,朱永心虛地道:「王爺,屬下去外面守著。」

  這次是李姑娘非要來,他攔不住。

  魏以薀道:「你的腿怎麼樣了?」

  「擦上藥膏涼涼的,不仔細感覺的話,並不覺得疼。半年前我讓各店鋪都屯了糧食和藥草,前幾日吳掌柜看到屯門戰亂,寫了信到各個店鋪,讓他們押送糧食藥草過來。雖然不是很多,但少吃一些,應該可以撐上七八天。」

  魏以薀定定地看了她許久,才道:「你有心了。」

  李簪詞露出淺淺的笑:「我希望王爺能順順利利地解決完番禺的事。」

  「你如此幫我,我可能知道其中緣由?」

  「呃,有很多。我沒有祖母,看見韓老夫人覺得親切,希望她能開開心心地看著王爺平安回京。李家的生意天南地北,番禺這邊的碼頭是個重要的貿易點,如果番禺亂了,李家的生意也會受損。還有我也是大靖人,自然希望大靖越來越好。」

  魏以薀道:「你幫了我們的大忙。糧食和藥草待番禺安定下來,會按市價給你銀錢。」

  「李姐姐?李姐姐?」

  姜流帆一股腦兒衝進來,根本沒注意魏以薀,直接把人擠到一邊,「李姐姐,你的腿怎麼了?前兩日雨停了,我跟姐姐去找你,想要問我們什麼時候上京,管家說你去了屯門,我們幾個都好擔心你。你膽子怎的這般大?」

  李簪詞眼見她要去拉自己褲腿查看,趕忙阻止,「我的腳錯骨了,已經接回來,過幾日便好。若要出發,不成問題。」

  「那便好。你去屯門後,文聿哥哥和季伯父去施了粥,還安排老百姓避難,一直忙到昨天,大家聽到屯門的仗打贏了,這才回到自己家中。」

  魏以薀道:「你們聊,我先去忙。」

  姜流帆這才注意到他,待他走了後,小聲地問:「姐姐,你去屯門後,一直跟恭王在一起啊?」

  「我在船艙里,王爺在外面指揮作戰,我們沒在一起。」

  「咦,王爺打仗如此厲害,你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那你跟季公子待在一起,有安全感嗎?」

  「討厭,姐姐又取笑我。」

  姜流帆這才想起來自己過來要做什麼,「母親做了許多好吃的,聽到姐姐來布政司,特意讓我過來請姐姐過去用飯。」

  朱永要進來推李簪詞過去,姜流帆道:「讓我來。你們男人不細心,笨手笨腳的。」

  布政使府前面是布政司,穿過內儀門是布政使的後宅。

  李簪詞去姜夫人的院子用飯,朱永不方便跟著進去,只能在外面守著。

  姜夫人和姜流枝已經坐在堂屋裡了,看見姜流帆推她進來,詢問她的腿,知道沒有什麼事,說道:「可真是讓我們擔心。還好你跟王爺都沒有事,打贏了博雅國。」

  李簪詞問:「夫人這次也要跟著我們一同上京?」

  「原先是要去的,不過路太遠了,我身子不舒服,就讓他兄長送她們兩個入京去,跟你們見見世面。」

  丫鬟端了菜上來,菜品豐富精緻,李簪詞在海上吃的都是乾糧,聞到肉香味,多吃了些。

  吃飽後,喝了飯後茶,她想去解個手。

  姜流帆往嘴裡塞了個香芋丸子,擦了擦手,「姐姐,我推你去。」

  宮房在姜夫人院子的後罩房,姜流帆推她到走廊入口,「姐姐,你往前面去,有事叫我一聲,我聽得見。」

  看著李簪詞推車進了恭房,她百無聊賴地在原地用腳尖踢石子。

  忽然看見一個人影晃過,鬼鬼祟祟的,她便跟了上去。

  「喂,你站住,站住,你是哪個院子裡的?」

  丫鬟走出了幾十步才回頭,「小、小姐,奴婢是大爺屋裡灑掃的,才漿洗完衣服過來。」

  —

  李簪詞從恭房出來後,推著四輪椅往前走,走廊入口沒見著姜流帆的人,剛要喊她,眼前忽然一黑,一個男人提著劍出現。

  她抓緊了扶手,臉色一沉。

  「寧王命屬下請姑娘回京,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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