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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提前祝二哥新婚快樂

2024-08-06 02:00:02 作者: 九醉
  深秋的晚風吹得臉上有些刺骨,卷著幾片落葉,簌簌地剮蹭著霍銘征的鞋邊。

  付胭被他牢牢抱在懷裡,大衣敞懷,胸膛溫暖寬闊,令她吹不到一丁點的風。

  他抱著人轉身回到車上,慢聲道:「和客戶說下次再約。」

  曹方心裡意外,這是海外談了很久的合作,是霍氏進駐歐洲市場的敲門磚,霍總勢在必得,今晚的酒局尤其重要。

  突然就放對方鴿子,恐怕之後的合作不會太順利。

  霍銘征說一不二,他只要聽令就行,「是。」

  付胭睡得很沉,昨晚幾乎沒合過眼,早上九點多就醒來,一整天在公司,幾杯酒下肚助眠效果奇好,她也只在剛上車的時候哭了一小會兒。

  現在消停了,乖乖地貼著霍銘征的胸膛。

  霍銘征掃了一眼衣襟上的眼淚,微微蹙眉,抽了一張紙,手頓了一下,動作輕柔地擦掉付胭臉上的淚,隨後才蹭了蹭衣服。

  曹原開付胭的車,曹方很有眼力見地升起車子的隔板。

  前方紅燈,他緩緩降速。

  睡夢中的付胭忽然打了個激靈,驚醒過來,腦海里響著霍銘征早上說的——我下周訂婚,付胭。

  心臟驟然瑟縮,痙攣的疼仿佛要將她所有骨頭都折斷,她恍惚間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覺得太痛苦。

  喉腔里壓抑著哭聲。

  「哭什麼?」

  一道清冷的聲音灌入耳中。

  付胭如遭雷擊,嚇得一機靈瞬間酒醒了大半。

  她嚇得直接從霍銘征懷裡爬起來,怔怔地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霍銘征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你……我……」她舌頭打結,開口的聲音沙啞,帶著夢裡的哭腔,整個人看上去柔軟脆弱,瑟瑟發抖。

  綠燈亮了,曹方開啟車子。

  她身子一歪,霍銘征伸手摟住她的腰,穩住她倒下來的身子,低聲斥她:「你就作吧。」

  付胭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霍銘征的車上,她記得之前自己在醉人間外面,坐在自己車裡。

  想來是被霍銘徵發現,帶上他的車。

  她整個人軟軟的,醉酒沒力氣,全靠霍銘征的手支撐著。

  「我問你,剛剛哭什麼?」霍銘征將她摟緊,壓進懷裡,居高臨下地看她。

  付胭鼻腔一酸,躲開他的視線,"做噩夢了。"

  夢見他訂婚,只不過沒看清楚和他訂婚的人是誰,像沈唯,又不像。

  總之不是她。

  霍銘征手指擦過她的眼角,濕潤,冰涼,「多大的人做噩夢還哭?」

  「我天生膽小行不行。」付胭側著臉,躲過他的手指。

  霍銘征捻了捻指腹,驀地笑了一聲,泛著冷意,「膽小還敢來買醉,坐在沒上鎖的車裡,你真當從醉人間出來的人都是好人是吧?」

  她心口被刺了一刀,面不改色,「多謝二哥撈我。」

  「你是該謝我,否則明天從哪裡醒來的都不知道。」霍銘征鬆開她。


  付胭坐了回去,霍銘征的這句話提醒了她,想起白天的事,她醒來後,照片就被他給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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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從不奢求能得到什麼,他卻連一個公道都不給她。

  她將掉在霍銘征身邊的包拿了過來,包包的拉鏈沒拉好,有東西從裡面掉出來,正好掉在霍銘征的大腿上。

  霍銘征左手夾著煙,右手拿起腿上的盒子。

  是藥盒,上面寫著某牌子的避孕藥。

  從盒蓋縫隙透出來的兩片裝已經空了。

  付胭從他手裡奪過空藥盒,是她來不及扔的,丟公司垃圾桶怕被人發現傳出什麼不好的緋聞,只好帶回家扔。

  將藥盒塞回到包內,對上霍銘征幽暗的眼神,她解釋道:「是今天中午吃的,你放心。」

  霍銘征胸腔一陣躁動,從暗格里摸出打火機,把煙點上,繚繞開的煙霧,付胭又想起昨晚霍銘征往她嘴裡渡煙的一幕。

  同樣的味道,她本能起了排斥的反應,仿佛咽喉肺部都還是這些味道。

  她轉身按下車窗,撲面的冷風令她起了寒噤,下一秒,一隻溫熱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微微用力,車窗重新升起,車內溫暖如春。

  霍銘征掐了煙,那雙眼睛裡的光也熄滅了,暗無邊際。

  他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很近,氣息溫熱,嗓音喑啞:「我沒讓你吃。」

  付胭背脊泛起一片細小疙瘩,自嘲地一笑,「不用你提醒,免得讓我有種是被你臨幸的錯覺。」

  只有在古代皇宮,妃嬪才會被提醒喝避子湯,她三番兩次被提醒,總覺得自己特別廉價。

  霍銘征臉色一沉要掰過她的臉,這時電話響了,是老宅打來的。

  付胭別過視線,聽霍銘征低沉地應了一聲:「好,我馬上就回來。」

  「曹方,前面路口停下。」霍銘征降下車內擋板。

  曹方將車子開入輔道,在一棵掉光葉片的樹邊停下,曹原開著付胭的車緊跟其後也停了下來。

  曹原從車上下來,霍銘征降下車窗,「送她到家門口。」

  「是,霍總。」曹原回到付胭的車旁,拉開后座車門。

  付胭從車上下來,身後是橙黃的路燈,寂靜的長街,冷風卷著她的發梢。

  她吸了吸泛紅的鼻子,回頭對霍銘征說:「二哥下周訂婚,我恐怕不能出席了,我爸忌日,我要回一趟廣城。」

  每一年付胭都回去祭拜父親,今年只是恰巧趕上霍銘征訂婚。

  她逃避,卻沒有人抓她的把柄。

  她可以做到在人前不露聲色,可卻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人訂婚,她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出來,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霍銘征坐在光線昏暗的車廂內,眼眸像暗夜裡的昏星,忽明忽暗,像狂風掠過的原野,撩起熊熊火焰,燙進付胭的心臟。

  下一秒火焰驟滅,一片灰燼了無生機。

  他淡淡道:「隨便你。」

  付胭聽見身體裡有什麼聲音碎裂了,忍著痛,微笑說:「那我提前祝二哥新婚快樂。」

  坐上車,她看著手機上被刪掉照片的圖庫,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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