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確認

2024-10-07 12:53:56 作者: 南瓜巨好吃
  敖北看著敖知還在傻樂,視線移到他受傷的腹部,幸好當時祁雲如魔神般從天而降,及時擋住風雷鞭對他們的傷害,不然按照風雷鞭的厲害敖知和溯溪都不能倖免。

  趁著祁雲和溯溪此刻注意不到他時,他緊緊握住了敖知的手,敖知也感受到了他的患得患失,對他微微一笑,撫平了他內心的不安。

  而祁雲這邊將轉的暈乎乎的溯溪放到地上,柔聲道:「你如今法力盡失,從現在不要離開我身邊,我會保護好你的。」

  溯溪雙唇揚起微小的弧度,笑的飄逸動人,問道:「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祁雲拉起她手腕上的紅玉鐲,唇邊綻放一抹清淺的笑意:「當然是靠它了。」

  「嗯?它?」溯溪疑惑道。

  但祁雲並沒有在多說下去,他已經不敢回想起當時發生的事情了,若是他晚來一步,等待著的就是溯溪冰冷的屍體,只緊緊摟住溯溪單薄的身體,不再放手。

  「這輩子,你都別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天知道,當他通過捕捉紅玉鐲發出波動找到這耿山時第一眼就是看到風雷鞭即將穿過她的身體時他有多麼崩潰,法力頓時不自覺外泄,他飛身一躍,站在那抱著溯溪的青衫男子面前雙手穩穩接住飛馳而來的風雷鞭,頓時靈力炸開,一層層光圈靈力波動還是將那人與溯溪撞飛老遠。

  祁雲體內得到了老魔尊祁景全身法力,再加上他的天賦與勤奮,徒手接下風雷鞭根本不在話下,他大怒當場就將風雷鞭中歷代風神的全部修為盡數抹去,隨後朝天空一甩朝著飛瀾飛去。

  而飛瀾見到祁雲趕到也不再和敖北纏鬥,當即召回已經沒有任何作用的風雷鞭逃向天邊。

  祁雲眼中閃爍著殺意,若不是溯溪性命危在旦夕,他一定將飛瀾斬殺在此,什麼天界不天界,就算與天界開戰他也在所不惜。

  他目光陰冷的看著消失在天邊的飛瀾,轉身快步走向倒在地上已經無意識的溯溪,而他身邊則是躺著那名青衫男子。

  此時敖北也走到祁雲身邊,扶起同樣沒有意識的敖知:「敖知,敖知。」

  見他臉色蒼白,腹部也有殷紅的鮮血不斷流出,瞬間污了衣裳,心疼的將他抱在懷中渡法力為他療傷。

  一旁的祁雲從儲物袋中拿出兩朵千雪蓮分別餵給了溯溪和敖知,他剛才見得清楚,他剛才看的清楚,若不是有此人一直在保護著溯溪,恐怕溯溪也活不到現在。

  之後將她們帶離此處,來到了不遠處的陰山,這座山環境清新雅致,美景又美麗,很適合她們養傷。

  ......

  「祁雲,你有法力能讓我法力恢復嗎?」溯溪躺在一棵亭亭如蓋的大樹下,問向一旁同樣躺著的祁雲。

  祁雲想了想,認真回道:「我不知道,青丘群狐狸有個別名,又叫貔貅,法力是只進不出的,可能需要問一下酆都大帝或者來此山中的太白金星了。」

  「哎,對呀,太白金星也來積雲山了,若是能遇見他真要問上一問,還有飛瀾的事情,我感覺飛瀾那時想殺的人是我,根本就不是東海龍族那兩兄弟。」

  祁雲望著她笑的散漫不羈,輕聲道:」我曾在這裡見到過他,不過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人,你絕對想不到。」

  溯溪這時也來了興致,大膽猜測道:「天帝陛下!」

  祁雲笑著搖頭。

  「紫微大帝!」

  祁雲微笑。

  「酆都大帝!」

  祁雲這時的表情有些變化,似乎有些無奈,「你怎麼猜這麼大。」

  溯溪呵呵一笑:「既然要猜當然要先從大往小了猜啊,但是現在我不想猜了,你就告訴我是誰吧,行不行啊......」

  說罷便一個翻身翻到祁雲的懷中去,向他撒起嬌來。

  祁雲輕摟住她,對她眉眼一彎,頓時萬千溫柔入她心中,「是聽南。」

  溯溪大驚,一把從他懷中坐起身子來,驚訝道:「什麼,聽南怎麼會和太白金星在一起,不過之前我聽飛瀾講過聽南也來到積雲山了,但是沒想到太白金星竟然會和聽南有關係。」

  祁雲情不自禁的撫摸上她呆呆的小臉,寬慰道:「別急,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溯溪聞言,心神也安靜了下來,躺在綠草如茵的地上休息淺眠起來。

  決定休整片刻便離開此地繼續尋寶,順便找尋之鶴父母的事情。


  她將在夢境中夢到之鶴的事情和他說了,祁雲也覺得可能那就是之鶴的真身在和她對話,畢竟夢境也會預言某些即將發生的事情。

  「不過,除此之外,你就沒在遇見過什麼嗎?」祁雲一臉笑眯眯的問道。

  溯溪腦海中想起了在魔域的大樹下站著,落滿了一身的孤寂的祁雲,心中一陣疼痛,堅決的對他搖搖頭:「沒有,只看到了之鶴和早些年遇見的那些人,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祁雲卻將溯溪看的真切,她騙人時眼睛總會顯得更加真誠,他笑笑,選擇不拆穿她。

  她扭頭看著祁雲的精緻的側臉,想起剛剛向她們辭別的東海龍族敖北、敖知兩兄弟。

  敖北對她說,他們在積雲山還有別的事情要干,現在要去姑灌山和其他三海的領隊碰面,商量一些事情,不能和她繼續同行下去了。

  敖北身旁的敖知在臨別前祈求她在法力恢復以後一定要來東海一趟。

  她們這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敖知保護她這麼久還護住了她的心脈,這份恩情,她是一定要報的,於是點頭答應,回到地府將法力恢復後就去東海一趟,讓他們別擔心。

  敖知和敖北一起,笑著和她揮手道別。

  ......

  北鮮山,一處湍急的河流旁。

  兩名身軀龐大的巨蛇匍匐著蠕動到此地停留,一道綠光閃過,幻化為兩名身形差不多的男子,一個黑袍,一個白袍。

  那黑袍男子長相雖然精緻宛若天上仙但眉宇間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而那白袍男子臉上卻是掛著一抹開朗柔和的笑意,額頭一抹紫青花紋好像蛇身上的鱗片。

  白袍男子道:「南山,那位大人說要來這此地的靈幽殿和從天上來的仙人商量事情,將我們喊來做什麼?」

  那黑袍男子聞言露出不耐的神色,搖頭嘆息道:「古月,始長老在族中是怎麼說的你是一點沒聽是吧?」隨即在他額頭上給了他一個爆栗。

  「啊~」他痛呼一聲,辯解道:「這個我知道啊,不就是殺人嗎,我只是在想,是殺仙還是殺人,聽說西王母坐下的青鳥也來積雲山了,估計很快就要去浮山取回崑崙神木了,那這座北鮮山中的綠璃玉佩估計也快守不住了吧?」

  這次南山臉上沒有露出不耐,而是一臉陰沉:「所以,這次交易的籌碼就是它。」

  隨後接著道:「行了,我們這些小嘍囉也決定不了什麼,趕緊去靈幽殿匯合,祭祀要開始了,始長老已經在殿內等著我們了。」

  「啊~怎麼會這麼快,那快走快走!」古月驚呼一聲,趕緊拉著身旁的南山騰雲離開。

  就在他們離開此地不久,一棵繁茂的槐樹上方,溯溪躺在樹幹上小憩,一旁的祁雲正在用一柄羽扇為她扇亮。

  許是法力盡失的緣故,祁雲帶著她從陰山一直向北邊飛,想去冀望山看有沒有之鶴父母的線索,只因從敖知口中得知他曾在此處見到一男一女兩界魔界之人,奪走了續命丹還搶走了他的定風珠。

  溯溪仔細問詢了一下那兩位魔界之人的音容相貌,只聽敖知道:「男的吧,很是儒雅俊美,眼角下方還有一顆淚痣,女的吧,臉上戴著面紗,具體長什麼樣沒有看清,但是那雙深邃的眉眼,給人一種異域女子的感覺。」

  想了想又接著道:「那名男子,說來也是奇怪,我從沒見過一個魔還這麼講禮貌的,還知道說抱歉啊,對不起啊什麼,動手打我之前還向魔尊祈禱,真是差點沒樂壞 我,雖然我挨的也不輕。」

  敖北站在一旁輕輕捶了一下敖知的背,「都挨打了還沒個正形。」

  敖知感受到了他的拍打,頓時捂住自己還沒好透的腹部,痛哭道:「六太子,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沒愛了,嗚嗚嗚,我不回東海了,我要跟著溯溪一起回地府,反正地府常年缺人,隨便給我找個官做就行了,我不挑的。」

  說完淚眼汪汪的看向溯溪,說道:「嗚嗚嗚,溪溪,敖北欺負我......」

  這此看你還說你們是兄弟,她心道,不過地府缺人的事情都已經傳遍天地間了嗎,怎麼都說地府缺人呀,不過缺是事實。

  祁雲一聽這稱呼,當場上前一步擋在溯溪身前,宣誓著主權,敖北怕祁雲失去理智趕緊也上前一步,擋住祁雲看敖知的視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敖知縮在敖北身後,像只鵪鶉一般縮著脖子,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喊疼。

  「咳......」她手掌握拳抵在唇間輕輕咳了下,越過祁雲,走上前去,緩緩道:「你倆別鬧了,你剛才說的這些特徵還真挺像是之鶴的父母的。」


  那兩人還奪走了續命丹很大的可能是為了之鶴,而且祁雲下令不許魔界中人來積雲山,所以能來此山之人有很大很大的可能就是之鶴的雙親。

  敖知從敖北身後探出一小顆腦袋,問道:「所以你們要去冀望山嗎?這已經過去好多天了,他們說不定早就已經離開此地了。」

  溯溪點頭嗯道:「可是不去那裡看一眼,總覺得放心不下,萬一能找到什麼線索呢?我想沿途在去其他的幾座山中碰碰運氣,說不定就遇到了呢。」

  她回頭望向祁雲,想詢問他的想法,祁雲則是在雙手一攤,表示去哪裡都行,只要能和溯溪在一起,去哪都行。

  溯溪眼底的笑意瀰漫開來,原來這就是抱大腿的感覺啊。

  如此敖知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由他們去了,反正神仙的生命很長很長。

  於是祁雲便抱著她飛行,但還沒飛多久溯溪便感到頭暈腦脹,很想吐,走走停停,祁雲是飛行一陣便會將她放下來休息一陣,沒想到,這次她們在北鮮山休息時竟然從兩隻蛇妖口中聽到一則這樣的消息。

  她勾著撩人的笑,輕聲問道:「怎麼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從天上來的究竟會是誰呢?」

  祁雲輕輕揉了揉她的臉頰,眼中無奈又眷戀,道:「你想去嗎?一切都聽你的。」

  「祁雲,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這時她也來了興趣,見祁雲什麼都聽她的,她從樹幹上坐起,雙手撐在樹幹上,臉湊近祁雲面前,目光灼灼的直視他。

  「一定要回答我,祁雲,我只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小仙,因緣際會來到地府當了千年之久的地主,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祁雲聞言,垂眸微笑,隨後綻放出一抹能讓冬夜的冰雪的溫柔笑意,他的嗓音如同古老的鐘鼓,在時間的深處迴蕩,在這片樹影婆娑的枝葉下,一陣溫暖的風拂面吹來,吹亂了溯溪的心也吹亂了她額前的一縷髮絲,隨著一聲輕笑,他道:「其實,在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時就喜歡上你了,你不知道吧,我藏的可深了。」說完對還對溯溪露出乾淨又帶著一絲悲傷的笑容。

  不待溯溪反應,他顫抖的聲音傳出:「當年在冥河畔,我沒想殺你的,我只是想將你擊傷趁機奪走清玄鏡,但是我沒想到祁留會來冥河主持大局,溯溪,阿溪,說到底,我欠你一句抱歉,若是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所以,請別在懷疑我對你的愛可以嗎?」

  說到最後祁雲的精神已經潰不成軍,他知道當年是他傷害了溯溪,那一千年中她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因為舊傷復發而痛苦,他是那個始作俑者,他不敢去想這件事。

  是的,他一直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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