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有不測風雲

  當一凡沉浸在每天的三點一線生活方式的時候，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有一句老話就是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這個意外讓一凡感覺到天崩塌了。

  那天，是周三，天氣很是燥熱，九月的氣候還是有些悶熱。老師在講台上講課，突然門被敲響了，是班主任老師。他把任課老師叫了出去。然後只見老師返回教室，臉色有些不安，向一凡望一眼，招了招手。

  一凡有些不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後排的唐牧雲也詫異的看向了她，看向了老師。心裡也隱隱有種不安，也只能看著一凡走出來教室。

  一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了教室，看到的是班主任王老師一臉的不自然。老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說："歐陽一凡，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你爸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什麼？"一凡睜大了驚恐的眼，茫然的看向老師。

  爸爸怎麼回事啊？他不是在家好好的嗎？今天不是他休息嗎？按照正常上班制度。老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是醫院那邊來的電話打到了學校，可能是一凡的母親。

  一凡跟老師打聽到了醫院的具體位置，然後跟老師告假。連忙出了校門，在路上攔下一輛計程車，著急忙慌的來到了醫院，推開病房門的一剎那整個人都軟了。

  病床上爸爸整個臉被纏上了紗布，就像個木乃伊一樣，沒有一點動靜。媽媽頭髮凌亂，臉上也是血跡斑斑。滿臉的淚痕，坐在床沿邊上，拉著爸爸的手，嘴裡不停的絮絮叨叨:"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你快醒來呀，家裡還有三個孩子，誰叫我們怎麼辦呢……"

  "媽媽，爸這是怎麼啦？"一凡帶著哭腔，拉著媽媽的手，看著爸爸滿是繃帶的頭。

  媽媽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一凡更加心痛。"到底是怎麼回事？媽媽，你告訴我啊，是誰傷害了爸？"一凡拉著媽媽的手，淚流滿面，她才離開學校幾天，家裡怎麼就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弟弟妹妹呢？

  "女兒啊，爸爸不是看到你已經開學了，弟弟妹妹也在上學，我們兩個的工資不足200塊。爸爸就和我商量了一下，我們就去工地上撿一些廢棄的鐵啊垃圾啊什麼的拿去變賣。只想補貼一些家用，讓你們過得好一點。弟弟妹妹也長大了，家裡的開支也是越來越大，我們的年齡大了，身體也慢慢衰老……"那個年代的工資很低，好在父母還有工資。

  媽媽也是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她也不想這樣啊，她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媽媽，爸爸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你告訴我。"一凡崩潰的問道。

  "昨天晚上我跟你爸爸準備趁人少的時候出去看有沒有可用的東西可以撿。在經過一段漆黑的路段，被一輛沒有牌照的貨車撞了。報了交警，可是那段路沒有監控……"

  一凡聽到這裡，癱坐在地上。

  "滴滴滴……"這時候傳來呼吸機的聲音。一凡趕緊摁了呼叫器，醫生來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最後無力的告訴一凡和媽媽："病人腦部受損，內臟是嚴重受損，我們也盡力了，你們節哀……"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媽媽就暈了過去。一凡的天塌了，天啊，這是怎麼啦？醫生趕緊搶救媽媽，媽媽是太緊張太傷心，受不了這種刺激。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交警那邊也通過各方面的尋找也沒有找到肇事車輛。這無疑成了一樁懸案，得不到任何的賠償。

  事已成定局，別無他法，媽媽只能把爸爸帶回去準備後事。由於父母工資不高，雖然家裡沒有什麼外債，但是爸爸這一進醫院也就把家裡掏空了。接下來的安葬費就沒有著落，媽媽著急，一凡更著急。弟弟妹妹還小，不懂事，只是知道拉著媽媽的手哭問爸爸怎麼啦。

  一凡看著傷心無助的媽媽，年幼無知的弟弟妹妹，她也心力交瘁。她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下去，爸爸的安葬費還要去借呢。

  從今以後她是家裡的頂樑柱，是弟弟妹妹的保護傘，也是媽媽的助手。也只有她才能扛起家的重任，一凡在心裡仿佛有了打算，是不是該退學了？掙錢養家了……

  一凡這樣想著，也決定這樣去做，先退學，再上班。可是目前最重要最關鍵的還是爸的安葬費用。於是，她和媽媽商量了一下，準備去找舅舅借一千來處理爸的後事。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三親六戚都來了，幫著處理後事。媽媽已經是六神無主的狀態，還好，媽媽沒受傷，萬一她也……一凡不敢想。

  經過兩天兩夜的忙碌，爸爸的後事一切都處理完畢！接下來是要看如何去學校跟老師講退學的話題了，儘管不舍，還是要舍。她繼續讀書，家裡如何安排？弟弟妹妹呢，他們還小啊。

  一凡就這樣呆呆地坐在窗前，目光空洞而無神。窗外的天空依然湛藍如昔，但窗內的一切卻已物是人非。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痛難忍。這種痛苦的感覺讓她想要放聲大哭一場，可她知道，她不能哭出來，因為她不想讓媽媽看到她的脆弱和無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克制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她告訴自己：「我必須堅強起來，只有這樣，才能讓媽媽放心。」於是，她咬緊牙關，不讓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流下來。

  此刻，她心中有一個決定，那就是退學。然而，這個決定太過沉重，她無法輕易對媽媽開口。她想等自己把所有事情都妥善安排好之後，再告訴媽媽。她希望能夠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給媽媽看，即使不上學，她也能過得很好。

  一凡深知媽媽一直以來對她寄予厚望，她不想讓媽媽失望，更不想讓媽媽擔心。所以，她選擇默默地承受這一切，獨自面對未來的挑戰。儘管前方道路崎嶇，但她堅信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