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自己氣自己

2024-10-03 01:58:50 作者: 亦非台
  在這裡,大戶人家府里一般都有府醫,跑出來求醫的多是小門小戶居多,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在聽到蕭長贏聲音的一剎那,阮梨初的腦海里瞬間就蹦出了「他恐怕是病的不輕」這個想法。

  從他坐在那裡開始診脈到診脈結束,再到抓藥,阮梨初的視線一直聚焦在蕭長贏身上。

  「蕭大哥,你怎麼來這裡看診了?你們侯府不是有府醫麼?」

  蕭長贏勾唇,神色有些無奈,「府醫這幾日臥病在床,沒辦法我只能來外面看診了。」

  阮梨初微點頭,沒再多言,倒是負責抓藥的百里淺,趁著抓藥的檔口睨了蕭長贏一眼。

  而後她收回視線,繼續默默抓藥,抓好後將藥遞給蕭長贏的小廝的時候,換成了光明正大的看向他。

  小廝點頭道謝,蕭長贏眸光從百里淺身上略過,最後停留在了她身旁的阮梨初身上。

  「不過初初你怎麼也在這裡呢?這裡是醫館,難不成你也是來看病的?」

  「我沒有生病,來這裡是找我師父的,喏,那邊」阮梨初目光看向百里櫻,「那位大夫就是我師父。」

  「你師父?」蕭長贏明顯一怔,就聽他繼續說道:「那可真是,巧了。」

  「嗯,是挺巧的。」

  正此時,安歲歲和溫年靠了過來。

  溫年下意識地就用身體擋在了阮梨初面前,擋的看似是阮梨初,實則是蕭長贏。

  這個動作惹的蕭長贏輕笑出聲,就那麼靜靜地盯著溫年,顯得意味深長。

  別人可能不知道溫年是什麼意思,阮梨初可是一清二楚。

  她那個好二哥每次看到溫年,都要耳提面命三令五申,說他作為侍衛必須保護好主子,尤其是不能讓那個姓蕭的靠近。

  這不,眼下的溫年就完美的履行著他一個侍衛的職責。

  這裡是醫館,幾人聚在一處不成樣子,阮梨初想了想便帶著大傢伙一同離開了醫館去對面的茶樓坐坐。

  直到夕陽西下,醫館關門的時候,她才返回。

  百里櫻四處看了一眼,問道:「初初,你的那位朋友呢?」

  「他早都走啦,走之前還讓我和您說聲謝謝呢。」

  「初初,你......貌似和那位公子很熟?」

  阮梨初聽出了一點不對味,愣了一下,隨後點頭道:「嗯,是蕭大哥和我二哥,他們一起護送我來的京都。」

  百里櫻點了點頭,平日溫柔似水的雙眸里有一絲不明的情緒暗藏,半晌後才緩緩地說道:

  「他畢竟是男子,無論如何初初還是同他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原來師父是擔心這個呀,這個您就多慮啦!我和他其實也不是特別熟,平日裡幾乎沒有什麼來往,只偶爾在宴席上會遇到。」

  百里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好,這樣的話師父就放心了。」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阮梨初見百里櫻臉色不好,想著她坐診了一天很是辛苦,便急急地把初一想跟著她一起去宣王府的想法說了出來。

  百里櫻心裡早有預料,因此對她的話並不意外。只交代了初一看診的時間,以及讓她提前一個時辰過來以便做些準備。

  去宣王府的事兒就這樣定了下來。

  離開醫館時,望著百里櫻欠佳的臉色,疲憊的樣子,阮梨初有些擔心。反覆叮囑師父一定要注意身子,切莫為了給別人治病結果自己先倒下了。

  「知道了知道了,師父一定會好好聽我們家初初的話的,你就放心吧。」百里櫻拉著阮梨初的手,說道。

  百里淺的臉上也滿是笑容,「師妹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師父的。」

  -

  關於阮梨初成日往外跑這件事,許氏垂眸嘆了口氣:「玉棠啊,反正你最近也閒來無事,不如教初初念書吧。」

  此言一出,許氏自己先後悔了起來,本來小姑娘對這將軍府就沒有歸屬感,若是在這個時候讓她念書,萬一小姑娘一個不高興直接跑了怎麼辦?

  「呃......母親您別想太多了,初初她年歲還小,又是剛來京都,她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這是很正常的。」

  「這事兒你這個做哥哥的看著辦吧,總之書得念東西得學,但不能讓初初不高興。」


  阮玉棠扶額,這麼艱巨的任務他母親倒是摘的乾淨,直接甩給了他。

  好在小姑娘原本就提出過要學東西,不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拿捏這個度。

  晚膳後,阮玉棠就將念書的事兒告訴了阮梨初,阮梨初聞言眼睛亮亮的,當即就問,「那我先從哪一步開始?」

  「練字。」

  「......」

  當初她伏案寫的一手狗爬字,阮玉棠看到時的那個表情,阮梨初一直都記得,恐一輩子都忘不了。

  自然,當初暗暗發的誓她也沒忘。

  白了阮玉棠一眼後,阮梨初撅著嘴道:「練字就練字,但我不要二哥教!還請二哥給我找個夫子吧。」

  對此,阮玉棠只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好,我不教......」

  小姑娘記仇的很,為這事兒他都給她道過好幾次歉了,半點用都沒有不說,甚至他道歉一次,她就瞪他一次,且一次比一次狠。

  攤上個這麼記仇的妹妹,阮玉棠心裡苦,但他不說。

  亥時一刻,窗外雨聲陣陣,一掃白日的悶熱。

  安歲歲輕手輕腳的進了屋,確認燈留好了之後,又悄聲退了出去。

  阮梨初睡的比較淺,因此入夢的時候,野男人那邊剛出現,她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白日裡剛見過,這會兒竟然又共夢了,一日夢兩次,好像還是頭一回。

  小姑娘閉著眼睛不出聲,但緊緊抓著被子的手早已經出賣了她。

  陸謹淺笑無聲,也不拆穿她,只在書案旁坐了下來。

  看著宣紙上那歪歪扭扭的字,陸謹提筆,正打算寫點什麼,就見小姑娘「騰」地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緊張,咬唇,垮著臉,撕紙,嘆氣,沮喪......

  一氣呵成。

  陸謹有些忍俊不禁,好整以暇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看小姑娘表演「自己氣自己」。

  他覺得可能都用不上幾息,小姑娘就能自己把自己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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