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此言一出,在場人面色各異。
容春華一臉崇拜地看著阮梨初,她只記得那個數字是三十七萬開頭,後面則完全沒記住,沒想到阮梨初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而且只有阮梨初肯幫她解圍,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對她的感激。
至於其他人則開始了議論紛紛。
有幾人說道:
「這阮姑娘也太衝動了啊,竟然敢這麼說,她就不怕害的大盛輸給景明麼?」
「依我看,她就是想表現自己,一個小姑娘家,怎麼就那麼的愛出風頭呢?」
「可不是麼,這裡這麼多人,哪裡輪得到她說話!」
也有人持反對意見:
「也不能這麼說,明明是容春華一句話害的咱們大盛騎虎難下,阮姑娘坐在她旁邊,可能只是想幫她而已。」
「再說姑娘家怎麼了,這裡這麼多男子,不也沒有一個挺身而出的麼?」
「說白了,咱們這些人要麼是不知道怎麼應對,要麼就是怕惹麻煩,所以都不敢出聲,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姑娘呢。」
有人被這麼一說,頓時就不樂意了,「誰說我不知道怎麼應對了?我只是不像她那麼愛出風頭而已!」
林思卿聽著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原本不想參與,但這個人明明是被戳穿了內心還死不承認,她氣的直接懟了回去。
「拉倒吧!就你那豬腦子還不如我聰明呢,你可閉嘴吧你!」
「你說誰豬腦子!」
「誰說話我說誰!」
許氏豎著耳朵聽別人在講什麼,還好她的身旁沒有說三道四的。
至於阮遠山,他只輕飄飄說了一句,他身邊的人就閉嘴了:「你們要是閒得慌,可以現在直接站出來代替我女兒應戰,沒人攔著。」
阮凌淵則有些擔憂的看著妹妹,他不了解她,只知道她十年來都在鄉野長大,他怕小姑娘是一時衝動,更怕小姑娘待會兒輸了哭鼻子。
只有阮玉棠一點都不擔心。這大殿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比他更了解阮梨初的。
且不說小姑娘的嘴皮子有多溜,就小姑娘和陛下的關係,怕是當場捅死景明太子,陛下都不會生氣。
甚至可能還鼓掌叫好,說:「太好了!朕終於有理由打景明了!」
不信?
看陛下嘴角翹起的弧度就知道了!
也只有蠢人才會視而不見,在這裡嘰嘰喳喳的像腦幹缺失的傻子。
......
司衡當然不會真的去證明,在他眼裡去數一個畜生的毛髮是很低賤的行為,這也是他出這道題的主要目的:羞辱大盛人。
他思考了一會兒後,然後說:「讓我證明也不是不行,但證明起來很是麻煩,且十分耗費時間,就算我有時間去做,你們也沒有時間等,所以作廢是最好的。」
「無妨,我們等得起,太子可以慢慢數。一天數不完那就十天,十天數不完那就一百天,別人等不起,我等得起,我有的是時間。」
司衡心裡震怒,但他知道自己不占上風。
他是真的沒想到會遇到個硬茬兒,什麼都不怕不說,還說可以等他一百天。
「姑娘當真不是在開玩笑?若是一百天後我真的證明了你們的答案是錯的呢!」
「那這一題我們大盛輸,你們景明贏。」
「可如果那樣的話,今天的交流就分不出勝負了!畢竟這一題需要多日之後才有答案!」
「誰說的?」阮梨初挑了挑眉,「不是還有四道題麼?太子怎麼就知道我們一定不會贏三道?」
換言之,就算這第一道題暫且不算結果,大盛也不怕。
這話一落,現場又炸開了鍋。
「阮姑娘這不是胡鬧麼!還不如讓這一題作廢呢,這樣五道題贏三道的機會還大一些!」
「誰說不是呢!我就說這姑娘是衝動吧!根本就沒有腦子!」
「到時候答不出來三道題,看她怎麼交代!」
阮梨初:你才沒有腦子,你全家都沒有腦子。
景明太子的言行擺明了就是不可能真的去數那毛髮,所以這一題他一定會認輸,為什麼要作廢?
人家可是堂堂一國太子,怎麼可能花費一百天去數一隻狐狸的毛?傳出去景明還要不要臉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只有讓景明太子認輸,雪狐才能收的舒心,不然景明又該這個不服那個不服了。
綜上可見,這一局就是穩贏不輸的局,那麼這些人到底為什麼要同意作廢?!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景明太子找別人去數狐狸的毛,他們大盛也不損失什麼,還可以免費看一場小丑表演,何樂而不為?
正此時,籠子裡的小雪狐不知道是怎麼了,雙眼冒光上躥下跳,嘴裡發出「嗷嗷嗷」的聲音。
阮梨初嚇了一跳,差點就以為小狐狸會讀心了。
司衡黑著臉瞪了小雪狐一眼。
這小畜生害得他進退兩難,他恨不得當場拔了它的毛,一把火燒了才解氣。
「不知道太子殿下考慮的如何了?是證明給我們看,還是直接......認輸?」
阮梨初這麼一說,氣的司衡真想過去掐死她,什麼絕色佳人這一刻在他眼裡都是蛇蠍。
虧他方才還為她痴為她狂,為她瘋狂想撞牆。
他的眼神愈來愈冷,臉色已經不能更難看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他咬牙切齒道:「第一題,你們贏了。」
阮梨初盯著司衡,眼角微微向上牽動,嘴角也向上提了一個細微的弧度,將神色定格在似笑非笑之間,「哦,那就開始下一題吧。」
說罷,她就要坐下。
殿台上坐著的陸謹心情大好,恨不得衝上去抱著他的小寶好好親一口。
突然,司衡的聲音響起,「姑娘且慢。」
阮梨初停下動作,剛想說什麼,就聽上方的陸謹說道:「景明太子這是何意?」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司衡身體莫名抖了一下,不得不說,這樣的大盛君王看向他確實有些嚇人。
穩了穩情緒後,他手指指向阮梨初:「回陛下,後面的四道題,不知可否都由這位姑娘來作答?」
「你的意思是要指定答題人選?」
「沒錯。」
「有點意思。」陸謹扯了扯嘴角,陰鷙的臉上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卻顯得更加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