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月在通往天乾宮的道路上,見守衛寥寥無幾。
心中不禁腹誹,這太后簡直是太過自信了。
估計他覺得,在她的嚴密監管下,無人能夠耍小動作。
然而,遇到時淺月,她算是失策了。
月光透過雲層,
如輕紗般灑在青石路面上,
形成斑駁的光影。
微風輕拂,帶來一絲涼爽的感覺,
偶爾路過巡夜的宮女和太監們都低著頭,
匆匆走過,不敢有絲毫停留,
仿佛害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時淺月學著他們的模樣,
步履輕快,很快便來到天乾宮門前。
「什麼人?」
守衛見時淺月駐足在宮門前,連忙上前呵斥。
「咱家奉太后的命,前來查看皇上的情況。
還不速速開門!」
時淺月話落,便上前一步。
只見她素手一揮,如仙女散花般,
緊接著一陣香氣便四散開來。
待侍衛看清時淺月那張臉時,
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
連忙推開天乾宮的宮門,畢恭畢敬地說道:
「原來是錢公公,您快裡面請。」
時淺月見守衛如此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看著眼前已經打開的宮門,她沒有絲毫猶豫,
直接邁步向前走去。路過兩名守衛身邊的時候,
她還特意停下來,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稱讚道:
「不錯!你們很盡責,繼續保持。」
暗處的雲星若見自家小妹如此輕鬆的便搞定了門口的侍衛。
吃驚的無以復加,她心中暗自慶幸。
還好這麼逆天的姑娘是自己妹妹。
進入天乾宮後,時淺月邊走邊四處打量了一番 。
不成想,這麼大的宮殿裡居然連個奴才的影子都看不到。
月光的映照下,小花園裡的雜草像在跳舞一樣搖曳著。
宮燈的四角也都被蜘蛛網占領了!
看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看到這一幕,時淺月忍不住心疼起這位可憐的小皇帝了。
伴隨著輕微的嘎吱聲,時淺月輕輕地推開了小皇帝寢宮的正門。
門剛開一條縫,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微弱的男人聲音:"誰?"
"噓!你別出聲,我是來幫你的。"
時淺月一聽到那仿佛隨時都會斷氣的虛弱聲音,急忙出聲說道。
"咳咳……你是雲卿?"
君慕白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希望。
這些天,他一直被軟禁在寢宮,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他真的覺得自己沒多少時間可活了。
現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弟弟。
不知道三皇姐能不能保護好他。
「算是吧!你的雲卿是我父親!」
時淺月笑嘻嘻地說著,
順手便關上殿門,來到君慕白的床榻前。
可當她看到君慕白的模樣時,
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哇塞……這小皇帝也太帥了吧!
雖然此刻他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生氣。
但那俊逸的面容,精緻的五官,
每一處長在了自己的審美上。
時淺月毫不掩飾地誇讚道: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呀!」
君慕白聞言並未出聲,他艱難的轉過頭看向床榻邊的時淺月。
只一眼便看出她是女扮男裝,遂出聲道:
「雲小姐還是說說你要如何幫朕吧!」
時淺月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腹誹。
嘖!真是浪費了一張俊臉,竟然是個直男。
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錯了,本小姐醒時不姓雲。
我先給你把個脈吧。」
時淺月說完,不給君慕白反駁的機會,
便直接抓起了他的手腕,號起了脈。
君慕白見此,便乖乖地閉了嘴。
他側目看著時淺月的側顏,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這姑娘說雲霄是她父親。
可她又姓時不姓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時淺月的眉頭越皺越緊。
看著君慕白的眼神也從最初的心疼轉為了同情。
心中也瘋狂的叫囂。
這小皇帝,真是好慘一男的!
君慕白見時淺月的神情變化便知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
遂也沒了胡思亂想的心思。
許久,時淺月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朕是不是沒救了?」
此時,君慕白才看著時淺月,小心翼翼的問道。
「咋說呢!你這毛病我都能治。
只是,我說皇上,你好歹也是個皇帝,
你是怎麼讓自己混這麼慘的!」
時淺月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君慕白,戲謔的問道。
「咳咳…朕要是知道,也就不會混這麼慘了。」
聽時淺月說能治好自己,君慕白瞬間便開朗了起來。
看著時淺月自嘲了起來。
「唉…你這毛病治起來也沒有那麼快。
你,現在身邊還有自己的人嗎?」
時淺月想到這小皇帝的一身深入骨髓的毒就一個頭兩個大。
毒雖然都好解,奈何品種太多時間又久。
這解起來療程可就長了。
自己哪裡能日日自己溜進宮呢。
「有!你能來此,想必是已經見過高原了。
這宮中的暗衛,還在朕手中。」
君慕白看著時淺月,如實的說道。
原本他以為自己這次是入了必死之局。
所以便吩咐龍衛按兵不動,
也算是給弟弟留下了一重保障。
「那就好,這個你吃了。」
時淺月聞言便放下心來,
從袖袋捏出一粒解毒丹遞到君慕白嘴邊。
君慕白看著伸到自己跟前的小手,
毫不猶豫的便張嘴將藥丸含進口中。
深褐色的藥丸入口即化,濃郁的藥香從口中瀰漫開來。
浸入五臟六腑,緩慢的清理著他體內的毒素。
不消片刻,君慕白便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順暢了。
他看著時淺月,眼裡滿是感激與驚喜。
「好了,感激的話你可不要說。
你躺好,我給你施針。」
「好!」見識到了時淺月藥的效果,
君慕白便配合的躺正了自己的身體。
「對了。明日此時,你派人去雲府後門接我。」
在下針之前,時淺月又說了一句。
話落,一根細長的銀針便落在了君慕白身上。
一盞茶後,時淺月才收回銀針,
看著床榻上熟睡的君慕白,輕拭著額頭細密的汗珠。
而後便大搖大擺的從天乾宮正門走了出去。
往後兩日,時淺月都準時被暗衛接進了天乾宮。
這日,時淺月施針後,
君慕白已經能保持清醒了,狀況也在逐漸好轉。
「時小姐,朕究竟中了何毒?」
君慕白看著時淺月收拾東西的背影,
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