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月聞言,停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
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凝視著君慕白,
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君慕白微微皺眉,他緊盯著時淺月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道:
"朕……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只是先天體弱。
然而現在,如果能夠知道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或許就有可能從中推斷出是誰在背後下此毒手。"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決絕和堅定,
似是已經做好了面對任何殘酷事實的準備。
時淺月聞言默默地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無奈之感。
但還是開了口,將這殘酷的現實告訴了他。
「怎麼說呢!小皇帝,你是我見過的最慘的人,沒有之一。
因為…你身上總共中了六種毒,且有五種是慢性毒藥。」
「六種?」君慕白聞言聲音不禁拔高了兩度。
難以置信的看著時淺月。
他是真沒想到,他以為想要他命的只有太后那個老巫婆。
「嗯,不過有四種已經中斷多年,
想必下毒之人已經無法再繼續投毒了。
導致你這次毒發的是迷心草,中此毒之人會慢慢被迷了心智。
只是你體內毒素甚多,所以毒性在你體內改變了性質。
還有一種……」
時淺月解釋到此,便欲言又止了起來。
「還有一種如何,時小姐你直說吧,朕受的住。」
見君慕白如此執著,
時淺月不禁感到十分為難。
自己一個小姑娘,要如何解釋,
他中的毒會導致他不孕不育。
尤其對方還是一國之君。
原來,這位小皇帝自幼便被人下了絕嗣的毒藥。
這種毒藥長期服用,會逐漸導致男性性功能衰退。
面對這樣複雜的情況,時淺月一時之間真不知該從何說起。
正當她苦苦思索著該如何向君慕白解釋清楚的時候,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高公公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皇上至今未曾立後納妃。
於是,她靈機一動,決定換個方式來解釋。
時淺月轉過身,一臉嚴肅地對君慕白說道:
「您的後宮一直空著,其實就是因為這個毒藥的緣故。」
話音剛落,她立刻轉身回去,繼續整理自己的藥箱,
似乎想要藉此動作來掩蓋此刻自己的尷尬。
然而,儘管她努力裝作若無其事,
但心中仍然暗自祈禱,
希望自己的解釋能夠讓君慕白信服。
許久,時淺月都沒有聽到小皇帝的聲音,
她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擔憂,
於是便偷偷地回頭瞄了一眼。
卻見君慕白此時正端坐在床榻上,
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滿臉都是震驚。
「你……沒事吧?」
時淺月見君慕白這副模樣,心中愈發擔憂,於是輕聲問道。
「朕…還有救嗎?」
聽到時淺月的聲音,君慕白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無力地問道。
「你這兩日清晨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嗎?」
時淺月話剛出口便後悔了,小臉瞬間變得通紅,提著藥箱便落荒而逃。
「你歇著吧!我明日再來。」
走到門口,時淺月又補充了一句。
君慕白望著時淺月離去的背影,
想著她那靈動俏皮的模樣,唇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
他起床略微活動了一下,此時他感覺自己通體舒暢,渾身充滿了力量。
因為虛弱而逐漸流失的內力也在逐漸的恢復。
他來到窗邊舉頭望著燦爛明朗的星空。
心中一陣悸動,仿佛有一顆種子在慢慢的發芽。
他不禁捂住胸口,暗暗告訴自己,是時候該振作起來了。
思及此,他便來到桌案前,提筆寫了一封信。
待字跡干透後才折起來,塞進了信封。
而後又來到窗邊,朝著黑暗中輕喚了一聲:
「周偉!」
很快,一個黑色勁裝的男子便畢恭畢敬的跪在了窗下。
「皇上!」
「將信送去丞相府!」君慕白將信遞給周偉吩咐道。
「是!」周偉接過信件,便消失在窗下。
雲府,時淺月回到飛雲閣時,雲星若還在她院子裡等著她。
「姐姐,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呢?」
時淺月邊往院子裡走走邊問著。
「明日便是認親宴了,我當然是來給你送禮物了。」
雲星若上前迎著時淺月說道。
「嘿嘿…姐姐又給我尋來了什麼好寶貝?」
時淺月挽著雲星若的胳膊撒嬌的問。
「你看看這個!」
雲星若說著從袖袋裡掏出一節泛著銀光的棍子遞到時淺月跟前。
時淺月一見便驚喜不已:「姐,你真的做出來了?」
「當然,是這樣的嗎?」雲星若看著時淺月問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簡直完美!
姐姐你簡直太棒了!」
時淺月聞言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你喜歡就好,只是,你要這個銀棍做甚?」
見自家小妹如此開心,雲星若不禁問道。
「嘿嘿…保密,姐姐你先按照我的圖紙做三套出來!」
時淺月一臉神秘的回道。
「好,都由你!早些休息,明日可有得忙呢!」
「嗯!姐姐晚安!」
翌日清晨
慕容川穿戴好後深吸了一口氣。
拿著奏摺便出發進宮上早朝。
同前幾日一般,大殿上只有龍椅後坐著的太后。
依舊不見皇帝君慕白的身影。
「皇上病重,愛卿們無事便散了吧。」
此時太后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