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月的餘光瞥見那道匆匆跑出去的身影,不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她在心裡暗自想著,這人怕是去調查自己的背景了。
不過,這東家怕是想多了,自己都敢來到這,又怎麼會怕他查呢?
終於,在時淺月又連贏得三局之後,一直坐在樓上關注著她葉天甌再也坐不住了。
他一臉怒容地衝下樓來,徑直走到時淺月所在的賭桌前。
一臉陰沉的盯著時淺月,咬牙切齒地問道:
「小子,你的賭技確實不錯,不知你可有膽量與我賭幾局?」
「噗呲…」時淺月聽聞此話,不禁笑了出來,
她連眼神都沒有給葉天甌一個,只是不屑地回懟道:
「要賭你就自己坐下,一個大男人怎麼廢話那麼多!」
葉天甌聽了這話,慪的都要愣住了。
隨後,他大步走到時淺月面前,一腳將正在起身讓座的人踢倒在地,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小子,老子是這如意坊的東家,你很有種!
我這如意坊還缺個莊官,你要是識相的話,老子不介意收了你。」
葉天甌說著指了指剛被自己一腳踹出去的男人,威脅之意明顯。
「沒興趣!不過…」時淺月說著抬眸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開口一臉痞像的繼續說道:
「不過你這如意坊瞧著不錯,本公子喜歡!」
「呵呵…小子,你好大的口氣!」葉天甌聞言不禁冷笑。
時淺月聞言也不惱,淡定的說道:「你可以試試,看看本公子是口氣大還是本事更大!」
葉天甌此時已經被氣昏了頭,還從來都沒有人敢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遂拍著桌說道:「好!你說你想怎麼賭!」
「東家爽快!簡單點,咱們就賭大小。
至於賭注嘛!我要你這如意坊的地契!」
「呵!那你要是輸了呢!」葉天甌聞言都被時淺月氣笑了。
時淺月直接借著袖袋,從空間翻出隔壁那間鋪子的地契,然後拍在桌上說道:
「這是隔壁的地契,本公子若是輸了,它就歸你了!」
「嘶~」圍觀的眾人聽到此話皆是驚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直跟在時淺月身後的穀雨,見自家小姐自報家門也是驚慌不已!
「原來是你,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六小姐確實好膽量!」
葉天甌聞言唇角微勾,抬頭仔細端詳著對面那個男裝打扮的姑娘。
只見她眉目如畫,眸光繁星閃爍,唇瓣瑩潤飽滿。
身著一襲暗紫色長袍,腰間束帶,愈發襯得身形高挑纖細,讓人不禁心生嚮往。
「過獎!」時淺月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道謝。
「光賭這個鋪子有何意思,六小姐,咱們再賭大些如何?」
葉天甌越看時淺月越覺得合自己心意,遂笑著誘哄道。
「哦?」時淺月聞言挑眉看向葉天甌,見他一臉賤兮兮的模樣,便知道這小子心裡憋著壞,
遂看著對方,似笑非笑地問道:「不知東家還想賭些什麼?」
「在下葉天甌,年二十二,尚未婚配,若是在下僥倖贏了,在下要你嫁給我!」
葉天甌看著時淺月一臉笑意的說道。
「呵!那你要是輸了呢!」時淺月聞言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戲謔之色。
「在下若是輸了,不僅這間鋪子歸了你,在下也歸你差遣,絕無二話!」
葉天甌看著時淺月眼裡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好!本小姐應下了!但是口說無憑,咱們得先立個字據。」
時淺月聞言不禁樂了,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
「小姐,不可…」穀雨聞言急得一頭冷汗,連忙上前小聲提醒。
只是話還未說完,便被時淺月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六小姐爽快,那怎麼賭就由你來定。」
葉天甌見時淺月上鉤了,心中暗自竊喜,
但表面上卻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將決定對賭方式的權力交給了時淺月。
時淺月聞言,目光迅速掃過桌上的各種器具,最後落在了骰盅上。
她心裡清楚,一般人搖骰子比大小的時候,都會覺得六點最大,一點最小。
然而,她曾經在賭場執行任務時,親眼目睹過一些賭徒耍小聰明,
竟然能將六顆骰子搖成七顆,這種技巧讓她印象深刻。
雖然她自己沒有這樣的本事,但如果要比小點數,
她還是有一定把握的,實在不行還可以運用一些內力。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就搖骰子比大小吧,一局定勝負。」
「好!就按你說的辦,比大還是比小。」
葉天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故意詢問道。
「比小吧。」
時淺月毫不示弱,看著葉天甌的眼神充滿了挑釁之意。
「行!來人,筆墨伺候!」葉天甌聞言即刻讓小廝呈上筆墨紙硯將字據立好。
時淺月收起自己的那張字據,立刻比了個請的手勢。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葉天甌聞言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後伸手抄起眼前的骰盅,動作嫻熟的搖晃起來。
時淺月則全神貫注地側耳傾聽著骰子在骰盅里滾動的聲音,她的耳朵微微顫動,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片刻後,葉天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時淺月,同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微笑著說道:「六小姐,輪到你了。」
時淺月見此,緩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抄起自己眼前的骰盅。
將它湊到耳邊,輕輕的搖晃了起來。
她仔細聆聽著骰子在骰盅里滾動的聲音。
片刻之後,時淺月同樣輕輕地放下了骰盅,她的目光落在葉天甌身上,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請。」她的語氣平靜,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葉天甌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蓋子。
然而,當他看到裡面的情況時,瞬間樂開了花。
得意洋洋的朝著時淺月吹了個口哨道:「媳婦兒,承讓了!」
眾人也都驚呆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一臉同情的看著時淺月。
原來,葉天甌的骰子竟然全部都是一點,也就是最小的點數!
然而時淺月卻是一臉淡定的看著葉天甌嘲諷道:「現在叫媳婦怕是為時過早!」
葉天甌聞言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六小姐這是想賴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