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月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賴帳?這麼掉價的事兒,本小姐可做不出來。」
「呵……」聽到時淺月如此說,葉天甌笑了一聲。
他看著時淺月,眼中帶著幾分戲謔之意: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等著看六小姐如何讓這六隻骰子加起來小於六點了。」
葉天甌話落,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時淺月,顯然是要她立刻將蓋子揭開。
時淺月見狀,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然後緩慢的揭開蓋子。
眾人定睛一看,發現這六個骰子竟然全部都疊在了一起,
而最上面的那個骰子,赫然顯示著一點!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
葉天甌見此也瞬間愣住,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葉公子,願賭要服輸哦!」時淺月看著葉天甌笑著說。
這句話,無疑是在往他的心口上扎刀子。
「你耍詐!」許久,葉天甌才反應過來,看著時淺月怒喝道。
「耍詐?大傢伙覺得我這是耍詐嗎?」時淺月聞言都被氣笑了。
自己這最多只能算投機取巧,耍詐可真算不上。
「不算耍詐!六小姐可真厲害。」
時淺月話落,人群中便有附和的聲音出來。
「就是啊,剛才又沒規定不能如此。」
「對啊,眾目睽睽,我等皆是親眼所見,六小姐確實是一點。」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聽到這些話,葉天甌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心中滿是憤怒。
惡狠狠地瞪著時淺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好,算你狠!」
說完,他將地契丟在了桌上便拂袖離去。
時淺月看著葉天甌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慢慢地開口:
「葉公子,你準備這樣走了?難道是輸不起?」
葉天甌聽到時淺月的話,腳步一頓,
轉過身來,怒視著時淺月,一字一頓地說:
「時淺月,你可不要太過分!」
葉天甌此時慪的頭暈,若是換做旁人,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然而,這時淺月在雲家的地位卓然,
他也不能確定自己的叔父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因此,他也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時淺月竟然如此不識趣,絲毫不給他留一點情面。
「你一個開賭坊的,竟然連最基本的願賭服輸都做不到,真是讓人失望啊!
罷了罷了,像你這樣的小廝,本小姐可用不起。
既然如此,……」
時淺月環顧了一圈四周,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道:
「你這家賭坊的裝修風格本小姐實在不喜,
你帶著你的人將它拆了,本小姐便放你自由。」
「行!」葉天甌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一個字。
然後命令小廝清場,拆除那些奢靡的裝飾品。
時淺月環胸站在門口笑看屋裡忙碌的身影。
「小姐,您可嚇死奴婢了。」
穀雨見自家主子氣定神閒的模樣,心有餘悸的說。
「慌什麼,我可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兒!」
時淺月輕拍了拍穀雨的肩笑道。
「可是小姐,聽說這葉公子是太后的侄子,奴婢擔心……」
穀雨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然而時淺月卻一點不慌,
這賭坊若真是那個太后的產業,那自己可正好幫了君慕白一把。
若不是太后的產業,那自己可就更不怕了。
「無妨……他在此開賭坊,定是害了不少人,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小姐,您可真能,這樣的賭坊京城可多了。」穀雨聞言嘀咕了一句。
「別人沒惹到我,我不管!」時淺月聞言也不惱,笑著回道。
時淺月話落,便見葉天甌從屋裡出來,他瞪了一眼時淺月便拂袖離去。
身後跟著一眾小廝。
「穀雨,去將這地契變更了,然後派人來將這兩個鋪子修補修補。」
見人走遠,時淺月才掏出地契遞給穀雨吩咐道。
「小姐,那您?」穀雨接過地契問道。
「我先回府了。」時淺月說完便轉身離去。
她邊走邊想著,這兩間大鋪子用來做什麼合適。
一直到回到將軍府,時淺月也沒有想到合適的。
夜幕降臨,時淺月做了幾個君慕白愛吃的菜端進了房間。
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君慕白,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直到深夜也仍未見君慕白的身影。
時淺月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失落,喃喃自語道:「難道今晚不來了?」
正當她準備將飯菜收進空間時,門卻突然被輕輕推開了。
時淺月聞聲抬起頭,看到門口站著一臉疲憊的君慕白。
她心疼地看著他,小聲問道:「小白,你這是怎麼了?」
君慕白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
將時淺月緊緊的摟進了懷中,深情的喚道:「淺淺……」
時淺月感受到了他的不安,默默地任由君慕白抱著自己。
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許久,君慕白才將下巴抵在時淺月的肩膀上弱弱地開口說道:
「淺淺,慕容川來信,說南嶽會派公主來和親。」
時淺月聞言,心情瞬間便跌落谷底,聲音低沉地問道:
「所以……你要娶她?」
君慕白聽到時淺月那冰冷的聲音,心頭一緊,連忙出聲解釋道:
「不,我不會娶她的。淺淺,我想娶的只有你!」
時淺月聞言小臉一紅,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誰要嫁給你。」
然後才開口說道:「我姑且信了你,你趕緊吃飯吧。
至於那個什麼和親公主,等她來了再說。」
君慕白抱起時淺月到桌邊坐下說道:
「嗯好,淺淺,到時候你可要保護好我。」
時淺月笑著說:
「好。我保護你,她要是非要嫁給你,看我不揍的她找不著北。」
二人邊吃邊聊氣氛融洽。
直到時淺月說起今日在賭坊發生的事兒,君慕白聽的是心驚膽戰。
「淺淺,怎可這般冒險。」
飯後,君慕白摟著時淺月坐在屋頂上心有餘悸的說道。
「哎呀小白,我拿長處去比人家的短板,怎麼能叫冒險呢!
我那明明的虐渣好嗎!」時淺月將頭靠在君慕白的胸口上說道。
「好好好!你這個小機靈鬼。不過這個鋪子你打算做什麼呢?」
君慕白好奇的問。
「小白,你是不是很缺銀子?」時淺月聞言不答反問道。
「是啊,國庫可以說是空空如也。」君慕白聞言也不隱瞞,如實的說。
「那不如我開個與眾不同的賭坊吧!就叫逍遙莊好不好?
肯定掙錢,到時候我多給你繳些稅。」時淺月抬頭看著星空,一臉興奮的說道。
「好,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君慕白寵溺地笑了笑,目光溫柔地落在時淺月身上,輕聲說道。
時淺月微微側目,與君慕白對視一眼後,害羞地低下了頭。
君慕白看著時淺月那無瑕的側顏,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著她的髮絲。
然後,慢慢地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