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託費一千萬。」
溫知竹好像看出來葉謙的遲疑,直接報出了一串數字。
這串數字直接將葉謙砸的頭暈目眩。
天吶,一千萬,那可是整整一千萬,他賺幾輩子都賺不出來那麼多錢。
「你放心,要是被發現我幫你兜著。」
溫知竹似乎是怕他不答應,又補充道。
「我接受。」
葉謙迅速答應,並且保證他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
美人微笑著,將手中拿著的杯子推到了遠處,又抽出一張支票遞給他。
拿到一部分錢的葉謙決定要好好工作。
他推著小車裡面裝著一些藥品,挺直背推著它上了五樓。
五樓的高級病房門外,站著兩個高大的保鏢,他們戴著墨鏡,眼睛仔細的盯著四周。
看著推著車上樓的一位醫生,兩人對視一眼。
「嚴醫生肚子痛,我來替他送藥。」
葉謙看著攔住他的保鏢,看著他們的墨鏡說道。
「沒有批准不許進入。」他們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這是病患急需的藥物。」
葉謙有點著急了,上前一步,手拉住其中一個保鏢的衣袖。
保鏢寬大的手掌將他的手撥下去,「不行,只有嚴醫生才能進去。」
他們兩個站在門口,都快把整個門都擋光了。
葉謙低著頭,眼睛微微抬起,瞄著他們被黑色西裝包裹住的鼓鼓囊囊的肌肉,又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小細胳膊。
等他練好比他們還大的肌肉,揍趴他們。
「行吧,那我喊嚴醫生過來吧。」
他有些失落的推著車走了。
走下樓梯,他將原本屬於嚴醫生的車放回原位,又將口袋裡的白色小東西戴到耳朵邊。
「剛剛那人有問題嗎?要向老闆匯報嗎?」
「應該沒問題。」
葉謙輕輕晃了一下手腕上纏著的黑色鉤子,嘴角掛起了一抹微笑,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的天哪,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嚴醫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扶著門進來了,他覺得在這樣下去他的菊花要不保了。
「又來。」
他夾緊雙腿,面目猙獰的衝進廁所,拉得昏天黑地。
另一邊,葉謙躲在樓下的拐角處,眼睛偷偷觀察著前方。
僱主所在的病房樓下有兩個保鏢正守在下面,時時刻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哥哥,可以開始了嗎?」
小元早就在這裡等候多時了,他也跟著葉謙探出個腦袋。
葉謙趁保鏢發現前一把撈回小元露在外面的半個腦袋。
「再過一分鐘就按我說的做。」
小元興奮的點了點頭。
葉謙心裡默數著時間,又看著道路上杵著的兩個保鏢,鬆動了手上纏繞的細線。
他目測從一樓到五樓的高度,又估計了和旁邊的樹之間的距離。
「哎。」
葉謙嘆了口氣。
「牆叔叔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帥氣的臉蹬花的。」
說著他還輕輕摸了一下牆,小元看著他的行為也不吃驚。
心想:不愧是拯救世界的人!
「等會看我手勢,你就可以把那東西扔出去了。
葉謙手輕輕一拋,將手上纏著透明細線的掛鉤扔到了正上方窗沿的凹槽處,他扯動了一下。
很好,掛得很緊。
「對不住了。」
他摸了摸牆,腳一蹬。
小元還沒看清楚就看到那位哥哥一隻腳踩到了窗沿邊上,整個身體都露在外面。手還保持著抓東西的樣子,但是在小元的眼中,他好像就抓了一團空氣。
好厲害!小元星星眼的看著葉謙。
葉謙心裡默默倒計時,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他沖樓下的小元比了個手勢。
小元接收到信號開始行動了。
他神色嚴肅的掏出了口袋裡的東西,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路上,守候的昏昏欲睡的保鏢們聽到一陣巨大的響聲,瞌睡蟲都被驚擾了。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向聲音的源頭處靠近。
他們也就沒發現有一道黑影從他們頭頂守候的房間飛過。
「你在做什麼。」
兩個保鏢來到聲音源頭處,發現有個小男孩正站在那裡。
「你們也要一起玩嗎?」
說著小男孩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東西。
他們兩個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小男孩又丟著它往地上一摔,耳邊又傳來熟悉的響聲。
「可以給我看一下這是什麼嗎?」
一位保鏢努力彎起自己的嘴角,讓自己看起來更溫和點。
他彎下腰,輕輕的摸了一下小男孩的頭,輕聲說道。
「好吧。」
小元微微抬頭看了眼上方,看到上面已經沒有人影了,心中竊喜。
「喏,請你們玩。」
說著他張開了手心。
手心上赫然放著幾個紅色的爆竹。
保鏢臉上的笑容消失,「可是小朋友,這裡是病人住的地方,你要是在這裡玩的話會影響到別人的。」
最後,小元被保鏢們給勸走了,並且保鏢還把他的爆竹給拿走了。
兩個保鏢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觀察著周圍,卻完全不知道裡面早就有人進去了。
溫知竹坐在病床上,髮絲被風微微吹動,病房裡傳來輕微的響聲。
來了。
葉謙從口袋裡掏出另一個掛鉤將它掛到樹幹上,以牆為受力點,趁著小元牽制保鏢的期間,神奇的飛到了樹上,又轉而跳到了對面的窗台,輕輕推開窗戶,像貓一樣輕巧的著陸。
葉謙輕輕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將手上的細線收好纏在手腕上,抬頭看著陰暗的病房。
唯一的光亮是他剛剛拉開窗簾透出來的光亮,不過他很快就將它拉上了,只留下了一絲縫隙。
透過縫隙光打在病床上的人的臉上,顯示出來了一張白的有些透明的臉。
他的僱主正坐在病床上,唇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比之前的狀態還要虛弱。
怎麼沈總還將僱主越養越虛弱。
難道有什麼豪門秘辛嗎?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不敢問出來,畢竟這是別人的私事。
「有調查出什麼嗎?」
病床上的人開口問道。
「經過我多天的跟蹤,我並沒有發現沈總和您給的資料中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並且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來醫院看望您。」
葉謙覺得有些氣餒,跟蹤這麼多天,啥東西都沒查出來,這一千萬難道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流走嗎?
「正常。」
溫知竹聽到他的反饋既沒有驚訝也沒失望,只是淡淡的說。
「你怎麼進來的。」
「門口有保鏢,我從窗戶爬進來的。」
葉謙省略了這中間的一大堆過程。
說出口的時候同時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麼只是住個醫院就要安排保鏢呢。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畢竟都經歷過一場車禍了,防著點也是正常的,誰知道那場車禍是人為的還是天意的。
不過對於那場車禍葉謙也不太了解就是了,消息封鎖的很嚴實,網上也搜不到任何信息。
溫知竹也不知道聽沒聽到,沒有回話。
過一會他說道。
「你幫我看看我手機的消息幫我念出來吧。」
葉謙一開始有點奇怪,畢竟手機這麼隱私的東西直接交給他心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不過他看著僱主眼睛上蒙住的紗布也理解了,將他手上的手機接過去。
打開微信,聊天框只有一個人發的消息。
含含含哈: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含含含哈: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這個人還發了很多消息,就在十分鐘之前,他留下了最後一條消息。
含含含哈:你是知竹嗎?
他就說嘛,僱主怎麼可能那麼放心的直接把手機給他,原來是一個備用機,備用機里好像也就只有這一個新加的人。
就是這個人的稱呼有點曖昧了。
「你給我直接念出來他發了什麼。」
坐在病床上的人突然說道。
「好。」
葉謙沒有感情的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了對面人發的消息。
「你替我發一條消息給他。」
僱主過了一會說道。
葉謙聽到他要發的內容,神情變得有些怪異,但是金錢才是最重要的,他在手機屏幕上按了幾下,將消息發了出去。
「你看出沈見修有什麼不同了嗎?」
葉謙心想:我又沒和他天天呆一起,我怎麼知道他哪裡有了變化。
但是他還是認真回憶了一下。
「你看一下這張照片。」
溫知竹拿出他的另一台手機,手機的電源鍵按下,顯示的手機鎖屏正是他這幾天跟蹤的男人。
「他和這張照片有什麼不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嗎?
葉謙看著照片又回憶著 他這幾天看著的他的模樣。
「頭髮短了一點?」
葉謙有點不確定的開口。
他實在是看不出來風度翩翩的沈總現實和照片了到底有什麼區別,好像也就是頭髮短了一點。
僱主沉默了。
葉謙感覺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心裡有點惶恐了。
等會被辭退了那一千萬不就沒可能了。
他仔細看著照片,又回憶他見到的沈見修。
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嚴肅,沒有之前那種不靠譜的感覺了。
「僱主,你有沈見修的頭髮嗎?」
說著葉謙覺得自己好像問了個蠢問題,水平半吊子就算了,怎麼連智商也半吊子。
「有的。」
溫知竹伸出自己藏在被子裡的一隻手,遞了個白色的紙包出來。
葉謙接過紙包,打開它,裡面赫然放著幾根黑色的頭髮,他愣了愣......
難道......
「他在做什麼。」他的耳邊忽然傳出一陣聲音。
「老闆,夫人還在休息,沒有出來過。」
葉謙意識到,是沈見修回來了。
他趕緊說道:
「沈總快回來了,我先溜走等會再回來。」
「不必。」
接著他又慢吞吞的說道:「手機你拿走。」
葉謙趕緊將手機揣在兜里,準備原路返回。
他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樓下的保鏢從兩個變成了三個,心中煩的要命。
我服了。葉謙頭上狂冒黑線。
這就是有錢人嗎?請保鏢和喝水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關犯人呢。
葉謙的腦海里突然有東西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它。
他輕輕的動了下窗簾。
躲在草叢裡的小元接收到了信號,手指扣進地里,抓了把泥巴就往自己的臉上抹,隨後又從草叢中站起來,跑向保鏢守著的地方。
「叔叔!我迷路了,找不到我爺爺了,你們能帶我出去嗎?」
保鏢們的視線被這陣鬼哭狼嚎給吸引了。
也就沒有看到五樓的窗戶被人打開了。
「真是生活不易啊。」葉謙嘀咕著,將鬆散的透明細線一圈圈的重新纏繞在手上,手心抓住那個黑色的鉤子,口袋裡又掏出來了個竊聽器。
他窩在樹上,藉助濃密的樹葉遮擋住自己的身影,同時透過樹葉的縫隙關注著病房的動靜。
糟糕,他看著被風吹的老高的窗簾,剛走得太急了忘了關窗戶。
不過他很快就看到自己的僱主走到了窗戶邊。
微風吹動著他有些凌亂的髮絲,他將大開的窗戶微微合攏。
「可算是沒事。」
葉謙躲在樹上,原本懸著的心放下了,鬆了口氣。
他又看著在和保鏢周旋的小元,內心替他豎了個大拇指。
如果小元進軍娛樂圈的話,那麼他一定是最年輕的影帝。
他看著小元臉上還有白色卡通短袖上沾著的泥巴,還有他微紅的眼眶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輕輕搖晃了一下樹幹,遠處的小元看到樹幹搖晃,直接喊道:
「算了,我自己去找我爺爺。」
說著他一溜煙跑沒了影。
三個保鏢面面相覷,搞不懂現在的小孩子,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幹得漂亮。
葉謙覺得小元這孩子實在是機靈得很啊。
等會請他吃大雞腿。
病房門被推開了,他先將下班要做的事放一邊,認真看著病房裡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