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江司保!老子和你沒完。」
廣濟大師怒罵道。
那惡詭。
絕對不是一般厲詭!!
那滔天怨氣。
要有人說是紅衣。
他都信。
不敢久留。
他的腳步匆忙而沉重,一路向著大佛寺的方向狂奔而去,生怕有什麼不可名狀的恐怖正緊緊追隨在他的身後。
在這種極端的恐懼之下,廣濟大師已經無法顧及自己的形象,那些平日維護的莊嚴與神聖,在這一刻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的衣上沾滿了血跡,斑斑點點,如同一幅驚悚的圖畫,講述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慘痛經歷。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一滴滴沿著他的眉梢滑落,滴落在那顫抖的眼皮上。
他的臉頰扭曲著,那種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經歷了一場艱難的分娩,每一寸肌肉都在無聲地吶喊著。
廣濟大師氣喘吁吁地跑回了寺廟,一路上怒火中燒,不斷地怒罵著。
直到他看到了江司保還在大佛寺,更怒:「江司保!!!老子日了你嗎……」
「大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厲詭除掉了沒有?」
「罵我要是能解決問題,您多罵幾句也無妨,可……」
江司保的聲音充斥著委屈和困惑。
他在這等廣濟大師凱旋歸來。
無緣無故挨罵。
一句日你嗎。
自然不會讓廣濟大師滿足。
接著。
廣濟機關槍一般的怒罵。
幾乎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江司保心裏面委屈極了。
這時候,廣濟大師的怒火仍在胸中燃燒,眉頭緊鎖,表情憤怒,接過旁邊一位沙彌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水漬。
邊擦著,廣濟大師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和失望:「好好好,老衲真是看錯人了。」
「本來,老衲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要幫你擺脫那邪惡詭,沒想到你與那兇惡厲詭勾結,反過來對老衲進行迫害。」
「若非老衲機智,及時逃脫,說不定此刻已經被那些惡詭所吞噬,連骨頭都不剩了。」
廣濟長老的話語中充滿了慶幸,但更多的是對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憤怒和不甘。
「哼!」
他冷哼一聲,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不滿和怨氣。
聽到這番話,江司保的心中不由得掠過一絲驚慌,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心湖中投下了一塊小小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江司保自問,他從未有過與厲詭勾結的想法,更不要說實際行動了。
他自己也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之一。
如果說有人想要剷除厲詭,那麼他絕對是最為迫切的一個。
至於大佛寺,江司保更是沒有任何的恩怨情仇。
所以,不可能和厲詭合謀害廣濟大師。
江司保對廣濟大師指控,感到十分的錯愕和困惑。
「大師,我深知您的高深莫測,您的力量足以撼動天地,即便那厲詭被您重創,未能徹底根除,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江家會因此而違背我們的承諾。」
此時此刻,江司保必須做出決斷。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內心的痛楚,決然地說道:「和大佛寺的關係,對我江家而言,至關重要,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就放棄了長久以來的友誼。」
他的心中清楚,一旦與大佛寺的關係破裂,那麼他江家在江城的立足之地將不復存在。
這樣的代價,是他無法承受的。
因此,江司保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以此證明江家的誠意和對大佛寺的尊重。
他轉身,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沉重的保險箱,這個保險箱裡裝著的,是江家世代相傳的寶物,泣血級詭器。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保險箱遞給廣濟大師的那一刻,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讓江司保的動作戛然而止。
廣濟大師目睹了眼前的景象,他的眼中並沒有湧現期待和驚喜。
相反,他的眼神深處卻流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深恐懼和不安,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事物,令他心生畏懼。
他的身體反應如同一隻突然遭遇危險的貓,緊張得幾乎失去了平衡,身形搖搖欲墜,差點就要從座位上跌坐下來。
在這種緊急的狀態下,他的手部動作也變得極為迅速,那手中的佛珠在他急速的動作下,幾乎要脫手飛出。
「不要!!」
「誰要你的詭器!!!」
廣濟急忙斥責,對眼前的這件詭譎之物深惡痛絕。
「快......拿走,快拿走。」
他連連催促,語氣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急迫,仿佛那詭器是某種可怕的詛咒,必須立刻遠離。
「老衲和你江家無冤無仇,為何要禍水東引,不要欺人太甚!!」
在說出這番話後,廣濟大師迅速與江司保和那件詭器保持了距離,他的身體後退了幾步,就這樣與那不祥江家劃清界限。
他內心充滿恐懼,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在他的心頭蔓延開來。
如果他被槐陰谷的惡詭誤以為是收下了江司保的詭器,那麼他就沾上了因果,這樣的誤會簡直是在自掘墳墓,將自己推向了危險的邊緣。
江司保聽到這番話,他不禁低頭審視了一番手中的物品。
那確實是一件詭器啊!!
江司保急忙向大師保證道:「大師,這件詭器是真實無誤的,它絕不可能是假的!!」
「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要不我把保險箱放在您的腳下,讓您親自來取?」
廣濟大師忍無可忍!
他的腳下用力,猛地一腳踹向那個沉重的保險箱。
保險箱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被踢得翻倒在地。
「老衲警告你,大佛寺與你江家再無瓜葛,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那惡詭也是天地間的一份子,應當善良對待。」
「你要是再執迷不悟,那就別怪老衲不顧情面了。」
這是一句明顯的威脅,讓在場的氣氛更加凝重。
江司保站在那裡,聽著這些話,感到難以置信。
他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似乎在努力消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到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
廣濟大師肯定是因為受到了厲詭的威脅而恐慌失措,想要與他們劃清界限,不再有任何牽連。
那厲詭恐怕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收回保險箱的那一刻,江司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幾乎要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仿佛隨時都會癱倒在地。
他那原本就已經花白的頭髮,此時更是在不斷的顫動中顯得更加蒼白無力。
廣濟大師都難以對抗的詭異,江司保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江司保無法想像,下一次,那厲詭殺上門來,他們江家每一個人,死會有多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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