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喬晚香首先乾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整理給L買的充氣床墊,而是把那提著甜品袋裡的食物全部空了出來,平鋪在桌面上。
「不用客氣L,這些都是你的了。」
打打不過,把名字寫在筆記本上只會得到正義使者的阻止。現如今能想到的最嚴重的的報複方式,只有這個。
「可以嗎?這些我都能吃嗎?」
喬晚香聽見L在問自己,目光朝他投去,也不知是光線問題還是怎麼,她居然看見了對方那墨色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珠居然有了高光,很明顯是在興奮。
「吃,大口大口的吃,就算五條悟責問起來,也有我擔著,你放心。」
喬晚香如此豪邁地說道,然後罕見地聽到了L口中對她的誇獎:「想不到喬小姐人這麼仗義。」
「哈哈哈,是吧!」喬晚香大笑兩聲,自信地拍了拍胸脯,「L,只要你跟著我混,本小姐絕不會虧待你。」
「嗯,我相信喬小姐。」
L火速把零食包裝拆開,一口接著一口的吃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你先吃,我洗漱一下,你有空的話可以自己鋪一下床。」
喬晚香叮囑了L兩句,然後獨自去到衛生間洗漱去了,等出來的時候,她看見L居然已經將食物消滅掉了一半。
「不是,你這戰鬥力也太驚人了吧!哪有人這樣吃東西的,你也不怕得糖尿病嗎?不、不對,你現在已經不是人了,應該不會生病吧。不會生病也就代表著你感受不到飢餓的症狀,所以你吃這麼多到底是為什麼啊?!」
「正如喬小姐所說,因為不是人類後,所以並不需要靠吃東西填飽肚子,我無論吃進多少食物都沒有飽腹感,因此我可以為只為了品嘗味道這一條原因,就能將甜食無限地塞進肚子裡。」
「……」
喬晚香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在思考如何接下L這一段有理有據的分析。
「可你要是按照這個速度一直吃下去,甜品很快就被吃光了吧,你今天吃完了,明天吃什麼呢?」
思前想後,喬晚香從其他地方找出切入點。果不其然,在金融危機面前,一向淡定的L也有點慌亂了,停下進食的動作。
「是啊,那該怎麼辦呢?喬小姐!」
「你問我?你的聰明腦瓜只在破案的時候才起效果嗎?日常生活里的事情就不能自己想想辦法?」喬晚香反問道,餘光瞥見一旁吃蘋果吃的不亦樂乎的琉克,突然心生一計。
「琉克,幫我和L一個忙好不好?」
「誒?我?」
琉克指著自己。他為什麼總愛在人間丟下筆記本,莫過於兩件事。一是愛從人類的身上找樂子,二是人間的蘋果是他在死神界裡品嘗不到的美味。忍著饑渴好不容易吃到翹首以盼的美食,突然被打斷還是令他稍微有些悶悶不樂,所以下意識是想拒絕的,但直到面前的少女說出這麼一句威脅他的話語。
「琉克,你也不想過了今天,就再也吃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蘋果了吧。戒斷反應來臨之時,你難道也想讓我和L看到你那滑稽可笑的死神倒立嗎?」
雖然這對一般人而言,根本都不能算作是威脅,但對於琉克來說,卻如臨大敵一般,整顆心都被吊起。
「你想我怎麼做?」為了長久的打算,他不得不暫時聽命於少女。
「延續我們白天沒付出實際的行動。琉克,去偷吧!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去到離學校十公里外的我家,把我的錢包取回來。」
死神和英靈不同,死神可以自如行動,不必全程跟著筆記本持有者,而且他還長了翅膀可以飛,完全能夠利用最短的時間效率最大化。
「那我還是選擇從別人身上想辦法吧,不過我偷誰的好呢?」
琉克發出疑問,喬晚香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那當然是那個錢多的沒處找地方花的混蛋教師了!」
少女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隨後聽到了L的提醒:「不過五條悟已經和琉克打過照面了吧,琉克要是去到他的房間,多半會被發現吧。」
「對對對,差點忘了。 那就隨你吧琉克,你找個看不見你的人隨便偷了算了,學校里還是有幾個學生老師,不至於空手而歸。等哪天我有空回家了,再把錢打他們帳上……」喬晚香重新與智商連線,後面幾句是她的碎碎念。
「一定得現在去嗎?明天不行嗎?」琉克與喬晚香協商,他現在還是更想多吃上幾顆蘋果。
「也不用,反正蘋果和甜食又不是我吃,隨你們心情。」
「好。」琉克開開心心地應下。
「對了喬小姐,你今天白天和五條先生的對話里,其中一條讓我很是在意,我可以問問嗎?」
剛結束一個話題,緊接著又一個話題的拋來,喬晚香發現今天一整天,從課堂的自我介紹開始,和五條悟的暗潮湧動到現如今的偵探審問,沒讓她有過一絲腦神經的放鬆。
「你問。」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回應了L,誰叫她對他欲罷不能了。
「你之前說曾有追求者不停糾纏著你,然後你找機會把他做掉了的這件事情,是真實發生過嗎?」
「啊,這件事情,怎麼說呢……」頭腦風暴的感受被再次喚醒,隨後喬晚香就見到在對話空白的這段時間內,L又拿出他那副玫瑰金手銬來以此來震懾她。
「別、別!算我求你,別老拿那玩意兒來嚇唬我。」
就見L笑了一聲,然後把手銬收了起來:「抱歉,感覺喬小姐每次被逗弄之後的反應都很有意思,所以就忍不住這麼做了。不過放心吧,喬小姐要是去到監獄,我也會不好受的,現如今,我還不想放棄相對舒適一點的環境。」
聞言,喬晚香嗤笑一聲:「錯付了錯付了,怎麼能指望冷心冷情的大偵探對我憐香惜玉。」
「那,我們接著談正事吧,喬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
喬晚香收起了玩笑的嘴臉。
「他人的確死了,但不是我殺的,是我的哥哥,喬魯諾·喬巴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