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你是在咒我嗎?」
「哈哈,可以的。可以的五條悟,你居然敢在這樣的世界裡詛咒我!」
喬晚香在說話的過程中,從感受到荒謬而驚訝到轉為憤怒無語的一系列心理變化只用了短短數秒。
她原本是坐著的,不知不覺就站了起來,仰著高傲的下巴朝五條悟走去,警告道:「你知道我現在手裡有什麼嗎就敢詛咒我?」
五條悟挑了挑眉,不為所動,等著她主動解釋。
「我現在手裡有死亡筆記!」
就見少女忽然一道高亢的聲音叫出來,模樣非常囂張。
「知道死亡筆記是什麼嗎五條悟?別人殺不了你,可不代表我殺不了你!你要是敢對我不恭不敬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名字寫上去!」
「哈?寫上我的名字有什麼用?你這本筆記不是用來寫死咒靈的嗎?」五條悟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喬晚香。
「誰說的?這筆記本來就是用來寫人名字的啊!」
咒靈的名字寫上去會不會死它不清楚,但是對於它最原本的規則,喬晚香可以確認!
「誰說的?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五條悟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了,與之相比的還有喬晚香心裡感受到的越來越多的怪異。
「我什麼時候說的?」
這個一直沒得到證實的規則,不是對方先告訴她的嗎?
聞言,五條悟的面色陰沉了些許,言辭也更加嚴厲:「這本筆記是你除靈的工具,你說你什麼時候說的?」
他要這麼說的話,喬晚香可沒辦法跟他繼續聊下去了。
畢竟他們兩人口中透露出來關於她以前的生活經歷完全天差地別。
但就是這有歧義的地方,喬晚香一直在為此努力,想搞清楚。
「不跟你胡鬧了,你解釋一下為什麼說我已經死過了。」
她沒有再拿筆記虛張聲勢,而是回到椅子上,翹著腿,一副教導主任聽學生主動認錯的架勢。
「三次,喬晚香,這是我第三次見到你了。」
「啥?」
五條悟的回答把喬晚香徹底聽懵了:,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不斷搖頭。
「這不對、我們在高專見面,上課下課的次數…都不止三次了吧!」
「是你失憶以來的第三次。」
「不,這麼說好像也不準確。」五條悟忽然蹲下來,從俯視喬晚香變成仰視喬晚香,原因只是因為這樣離她的臉更近,能更清楚觀察到她面部表情的變化。
「我這麼給你說吧。我高專入學的那一年,是第一次見你。今年這一屆的學生入學,是第二次見你。再就是乙骨憂太入學的前一天,是第三次見你。」
「時間一直在變動,我們人也相識多年。但你知道我為什麼只說見了三次面嗎?」
五條悟觀察著面前驚訝的嘴都合不攏的少女,看著她迷茫的搖了搖頭,繼續解釋。
「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在做同期的時候,你就已經在一次出任務的過程中死亡了。但是時隔九年,居然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你,再次來到高專 ,但卻沒有了對過往、對學校的任何相關記憶。然後就是在乙骨入學的前一天,你竟再一次失憶,把大家都忘了就算了,但居然連自己咒術師的身份、自己的術式都忘得一乾二淨!」
「第一次出現失憶的原因可能是與你的死亡有關,那第二次你失憶的原因,我是不是也能拿來同樣理解呢?兩次死亡,兩次復活。喬晚香,你是怎麼做到的啊?你是怎麼做到人死了能復活,再死再復活的啊?
「你究竟……」
「還是不是人類啊?」
「……」
說話期間,五條悟蹲著的身體已經慢慢站立起來。但他並未站直,而是半躬著身子 ,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不斷湊近綠寶石般的瞳孔,努力看清她明澈的色澤里有沒有藏起來不易讓人察覺到的雜質,真相被洞悉後的驚慌。
但她始終是那副大受震撼的面孔,流露出來的情緒非常真實,世界觀崩塌,深深地陷入在自我懷疑中無法走出來的狀態。
「哈…哈哈?」
來自少女口中斷斷續續的笑聲突然之間發出,喬晚香頭撇向一邊,瞳孔沒有聚焦地四處亂瞟著。
「媽的,要不要這麼噁心啊?」
她嘴角揚起地弧度拉大,聲音里夾雜的笑意染上些許癲狂。
「你們不會是背著我私下對了口徑吧,怎麼一模一樣啊?L,你他媽的……到底是怎麼猜到的啊!」
……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
「晚香小姐曾用某種特殊能力來到過這個世界。」
「而且依照留下的筆記來看,至少是兩次。」
「雖不知道你是怎麼回到現實世界的,但每次的異世界穿越,你都會被消除記憶,否則不可能再在同一時間段里,你所說的和他們說的完全不一致。」
「這並不是你們誰說謊,只是因為空間的扭曲,才會導致每個人口中訴說的經歷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