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五條悟笑著問喬晚香。他的餘光掃視著屋內各個角落,尋找著那個名叫「L」的人的蹤跡。
他對這個人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是喬晚香的英靈,不清楚他有什麼作用,是不是和喬晚香一條心,喬晚香做這一切有沒有他的參與。
但他們之前肯定有過分歧,否則喬晚香不可能說出對方猜對的話。所以關於那個人對喬晚香的了解,應該也是他獨自探索通過蛛絲馬跡的搜尋中查探到了她的身世之謎的。
真厲害呀……如果喬晚香和這樣聰明的人待在一起,那要是想幹什麼壞事,豈不是如魚得水?
就在五條悟在想是否需要提防那個看不見的人物時,喬晚香發話了:
「承認什麼?」她不明白。
五條悟回答:「承認這一切都像我說的,你的失憶和你的死亡有關,而你一次次的出現一定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
「……哈哈。」
少女忽然又笑了,只不過是覺得荒謬的那種笑:「我只是說L猜的,和你解釋的,對上了而已,但有說過那就是正確的嗎?」
「拜託,我哪有那種死了活,活了死的本事啊?我連咒術師都不是,你指望我一個普通人有那樣的技能?未免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但她覺得最好笑的,還是關於她失憶的那塊兒:「你們究竟還要老子說多少遍?老子真的沒有失憶,你們要不信,老子可以事無巨細地把從出生到現在的經歷完完整整地說上一遍。」
誒?
不對勁。
L看著喬晚香 。之前在天台上,喬晚香明明承認過他的推斷從未出過錯的,也就是接受了她的猜想,那現在為什麼又要否定這種答案。
她是想隱瞞什麼嗎?
現在整個案件里,清楚了喬晚香的身份,知道了喬晚香的作案動機和目的,唯獨不清楚的,是她的作案方法。
所以這個方法,是五條悟或者所有人都不能知道的嗎……
「那你告訴我,這張05年合照上的人是誰?難不成她長得和你不一樣嗎?」
手機上,是少年們開心的聚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的燦爛笑容。
而金髮的少女站在中間,左擁右抱的,數她在人群里最過顯眼。
喬晚香愣了,愣完了又笑。
「那種事情……我怎麼知道啊……」
「就算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但我失憶了,這些東西我怎麼記得,怎麼來承認啊……」
她低下頭,笑聲有些悲哀。
「喂,問你一件事,五條悟。」
「你說。」
察覺到少女此時悲傷和有些崩潰的心情,五條悟放輕聲音。
「所以夏油傑他也是認識我的,是嗎?」
「當然啊,都說了你是我同期,所以自然也和傑還有硝子都認識啊。」五條悟理所當然的回答,然後到了一張本是平靜面容卻龜裂開的臉。
一些記憶里忽略掉的細枝末節突然如潮水一般湧來,根本揮散不過去。
『你為什麼叫做喬晚香?』
『你不會覺得我是高專那邊派來的臥底吧?』
『你還是老樣子。』
『不、晚香,你別走!』
以及最關鍵的。
『誒…這本筆記寫上人的名字*會死嗎?』
她當時一直以為那個空缺的字說的是「就」,沒想到居然是——「也」。
這本筆記寫上人的名字「也」會死嗎?
所以他潛意識的想法一定是,這本筆記不是用來寫人的,而是用來寫咒靈的吧。和五條悟剛才說的一樣,也以為是用來寫死咒靈的吧!
「五條悟,你知道嗎?那個傻逼教主……」
「他演了我一個月……」
「他演了我整整一個月!!」
少女仰頭,眼睛睜得大大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咆哮出聲。
「誒?他見到活了的你的時候,就不意外嗎?沒問過你嗎?」五條悟也稍微有些好奇。
「怎麼沒有,他以為我是高專派過去的臥底。」
「你這樣說,我好像想起來了。」五條悟用手撓了撓臉,開始回想,「他之前好像有打過電話來問我關於你的事,說有個長得和喬晚香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了他那邊,還問我是不是我搞的鬼?我五條悟大人怎麼可能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說肯定是你自己瞎胡鬧想跑到他那邊去的啊,然後他就沒說話了,我話都還沒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我掛了,可惡,這還是頭一次被別人先掛電話,真生氣!下次一定要讓傑……」
話語到此為止,五條悟的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不過他來不及品味這段悲愴的感情,就被周身的低氣壓給吸引注意。
少女面色鐵青,眼中被火花被擦燃,聲音冰冷地開口:「所以你倆是串通好了?」
怪不到五條悟不來找她,就像知道她在哪兒所以一點都不意外一樣。也怪不得夏油傑對她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如同戀人一般地呵護她。
「所以聯合起來耍我有意思嗎?看著我蒙在鼓裡好玩兒是不是!」
喬晚香「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揪著五條悟的衣領,咬牙切齒道。
「別這麼說嘛晚香,這都是老師擔憂你的安全,所以才跟別人多說了兩句,並沒有想戲耍晚香喲,至少,別把老師想的這麼壞嘛~」五條悟一邊笑著,一邊虛假地解釋著。
喬晚香看著他這吊兒郎當的態度更是怒火中燒,五條悟的衣領在她手上越攥越緊。
「你們兩個混蛋!我喬某人發誓,即將再次替天行道,殺了你們兩個人渣,重振咒術界之光!雞掰貓你給我等著,等我去把那隻黑心狐狸鞭屍上個幾百回合後,回來就來跟你算帳!」
她惡狠狠地說完,一把將五條悟推開,然後朝門的方向走去。
「既然說過擔憂我的安全,那你現在就把門打開,免得我被你們氣抑鬱了還假模假樣地說著為我好的話!」
不得不說她的演技真的挺逼真的,五條悟差點就被她故意發的火給騙過去了。還好為時不晚,長臂一勾,就把喬晚香重新拽回到椅子上。
按住她的雙肩,關懷道:「別著急嘛晚香,只要你告訴老師事情真相後,有大把時間去報復哦!體術對決嗎?比甜食誰吃的多嗎?還是比誰的眼睛更大呢?老師都是會奉陪到底的哦~輸了的話,老師也,甘~願~受~罰~哦~」
喬晚香聽著他的話,一陣惡寒:「能不能別用這麼噁心的聲線跟我對話了,你正常點好不好!」
她現在恨不得想把他那張貌美的臉刮花。
「誒~這麼說老師,老師真的好傷心呢~老師明明是天底下最愛護晚香的人,為什麼要受到如此心痛的對待這不公平!(哭唧唧,並拿出手帕來擦)」
喬晚香:(猙獰微笑)
「好了,那就言歸正傳。」
五條悟終於正色起來,微笑著問喬晚香:「那就請晚香回答老師的問題。提問一,晚香同學到底是什麼人。提問二,晚香同學來高專到底有什麼目的。好,接下來請作答!」
唉,說來說去,果然還是繞回到這個話題上面來了嗎?
喬晚香嘆了口氣,也終於正面回答他。
「五條老師,是你把晚香抓到高專來的啊,這要問你有什麼目的才對吧。」
「這一次就算了,可你前兩次來高專,可不是授意的啊?」五條悟笑眯眯地說。
「但是五條老師,我沒有之前的記憶了啊,你要問我,我也答不上來啊。」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
五條悟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撇起嘴,下達通知:「那就只好請晚香同學……」
「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