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主角專屬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
看看哪個不被判處死刑。
其實喬晚香在當時就想到了自己可能被殺,但她之所以還這麼淡定的原因。是認為自己不會就這麼輕易死去。
一陣無言過後,喬晚香回椅子上坐下,再次從口袋裡摸出煙和打火機。
但這次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就被五條悟給搶走了。
「不是已經戒菸了嗎?怎麼又重新抽起來了?」
「媽的我都死到臨頭了,還不能讓老子放縱一下嗎!」
少女直接吼出來,然後從地上撿起煙,叼回嘴裡。
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屬於一點就會炸的那種。
「不管我怎麼想,我都覺得我罪不至死。」
煙霧在室內慢慢消散,這次誰都沒有阻止她。
「雖然我叛逃了,但我並沒有參與百鬼夜行的計劃,我也沒有殺害任何無辜的人。」
「嗯,的確。所以晚香被判處死刑的原因並不是這個哦。」
五條悟語氣輕快地為她解釋:「晚香第二次來申請入學的時候,可是把大家都嚇了一跳呢!不止我,硝子還有夜蛾校長,連高層的人都驚動了,這種人死復活的事可都是聞所未聞,所以高層的那群老古董嘛,都視你為……嗯算了,說出來有些難聽,總之他們一心想要除掉你,但被我和夜蛾攔下來了,說是等搞清楚事情真相再做打算也不遲,所以晚香你現在一直都是死緩中哦。」
「……」
喬晚香聽著五條悟的回答,心情複雜地都忘了繼續抽菸,直到菸灰掉落燙到腿上了,才驚地連忙把腿上的拍掉。
「嘶燙燙燙,不會留疤吧……」
一下子彈跳起來,把五條悟都驚地不自覺後退一步。
比起判處死刑,少女似乎更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你也說了他們都是些老古董,那就不要試圖和他們說通了,不理他們不就行了。」
一群目光短淺的老橘子。最討人厭的就是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會像一直游移耳邊的蚊子,吵得人心煩意亂。
「可是老師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嘛。」
「都說了不知道啊!以前的事全部都忘了啊!」
喬晚香是真的有些膩味了,翻來覆去都是在說這些東西。
「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你怎麼證明你是真的失憶?」
聲音慢慢冷了下來,鷹勾般的視線落入少女的眼裡,喬晚香忍無可忍,再次揪住對方的衣領。
「說我失憶的人是你,說我假失憶的人也是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五條悟?你要不要聽聽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
低沉又頗具威懾力的聲音響起,喬晚香看著那雙極具認真的雙眸,心也跟平靜了一瞬,然後同樣沉聲開口:
「真相?好,那我就給你一個真相!真相就是,咒術界急需一場改革,一場革新,否則所有人所有年輕的咒術師都會葬送在這些錯綜複雜大家族、自私又迂腐的老橘子手裡!所以現在,趕緊放我出去,我現在就要去把這些躲在陰溝里的老鼠揪出來,再一個個殺掉!」
姿勢不知什麼時候就變了。
喬晚香原記得明明是自己生氣後揪住著對方的衣領,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變成了對方緊抓著她不放。
她討厭這種被控制的感覺,所以想掙脫出來,遠離五條悟。但五條悟卻緊扣著她兩邊的臂膀令她動彈不得。
「可是這跟你叛逃,和夏油傑組織百鬼夜行,殺害普通人有什麼必然的聯繫?晚香,你果然還是在騙我對吧?」
「我已經說出了實話,是你自己不相信,這可怪不得我!」喬晚香冷笑一聲,與對方怒目相視。
「放我走!」
「不放。」
「放我走!」
「不放。」
「所以你也站在了咒術高層那邊了嗎?」喬晚香忽然話題一轉,令五條悟短暫地錯愕了一下。
「我說不說實話又怎樣,我人死了活活了死又怎樣?我對你們,對咒術界構成威脅了嗎?是高層那些老橘子自己膽小如鼠,所以應該思想轉變的人是他們,而不是來對我刨根問底!」
「而你自己五條悟,你不是一向也最見不得他們的做派,現在怎麼反倒聽起他們的話來了?我是你的學生,當教師的職責最根本的不就是保護學生嗎?現在有人要殺你的學生,所以你應該殺了他們才對啊!跑來一遍一遍質問我是什麼意思!」
這一段話里又是激將,又是嘲諷,還順帶一點道德綁架,但是嘛很在理,搞得五條悟一時間還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
「晚香,你也知道,我現正在處於這種位置上啊。」
五條悟很少會流露出脆弱,即便他現在看著只有一點悶悶不樂,但對這個過於強大和驕傲的人來說,聽從別人的命令干自己不情願幹的事,就已經放下了相當大的身段了。
喬晚香很明白他的苦衷,所以開解道:「沒事的五條老師,只要我替你殺了他們,你就不需要有這種煩惱了。」
「正是因為有一些常規手段和法律無法制裁的人,所以這個世界才會有死亡筆記的誕生。這也就意味著,這個世界需要像夜神月一樣的人,需要卡密!而我,也會繼承夜神月的遺願,完成新世界的創造!」
「所以,五條悟!」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被少女踮起腳尖來按住雙肩,會把人抓疼的力道暗示了她的決心,雙眸里染上又瘋癲又興奮的笑意。
「告訴我!告訴我他們的名字!讓那些阻礙咒術界發展的人死去,這樣就沒人能攔得了你想改變的咒術界未來,也沒人、沒人沒能阻止我……」
那個興奮的身體都在顫抖的少女,終於暴露了她的野心。
L回想起喬晚香問夏油傑「想不想成為新世界的神」的那一幕,終於知道了,當時心裡的那一點不對勁是怎麼回事。
原來她想見證的神明的誕生,從來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她表現出來的偏激思想,她這謎一般的執念,一步一步都在朝著那個男人靠攏。
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再不揪回她,就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