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沒有把鍋扣在你的頭上,確實是你讓那具乾屍詐屍的。有一部分人死後,胸中會殘留一口氣,如果被貓狗鼠等衝撞到了就會假復活,也就是詐屍。但是這口氣不能支撐生命,屍體會像野獸一般,亂蹦亂跳,亂叫亂咬,會攻擊人或者動物。那具乾屍經歷將近兩百年,屍身不腐,一是陰宅風水選的好,二是有怨氣凝聚於喉。下午你跳進墳坑裡,一頭栽進棺材中,嘴貼在乾屍的嘴上,正巧你吐了一口陽氣給那具乾屍,導致乾屍發生詐屍現象。其實這種詐屍現象的概率是很低的,幾萬分之一。」苟道長露出一臉認真的表情對我解釋道。
「那還真是倒霉,萬分之一的事都能發生在我身上。」我拍了一下腦門苦悶地嘀咕一句。
「郭老闆,你和你的兩個發小先回家,記得把門鎖好,天亮之前不准出門。」苟道長走到郭老闆的面前吩咐一句。
郭老闆對苟道長使勁地點了一下頭,就帶著他的兩個發小回村子裡去了。
苟道長帶著我在村子裡巡視一圈,這一圈我們倆走了差不多能有一個半小時,沒有任何發現。苟道長斷定詐屍的乾屍不會躲藏在村子裡,因為村子裡有不少人家都養著狗,狗屬陽,狗對陰邪之物很敏感。若是有陰邪之物出現在村子裡,狗會叫個不停。
我和苟道長再次來到後山腳下的那處墳坑旁,我向棺材裡的那些陪葬品望去,此時我動了歪心思。
「咱們往山上走一走,或許能碰到那個傢伙。」苟道長指著後山對我吩咐一聲。
「苟道長,我有點累了,我就不跟你上去了,我在這裡休息一下。」我說完這話,就蹲在地上,死活也不跟著苟道長上山。
「好吧,你照顧好自己!」苟道長沒有為難我,他順著山路向山上走去。
苟道長的身子從我的眼前消失後,我向墳坑裡面跳了進去。我伸出右手將棺材裡的那個玉如意先拿了出來,此時我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有緊張,也有心虛。
接下來我又將一枚玉佩從棺材裡面拿出來,玉佩的材質是羊脂玉,雕刻著一隻蝙蝠。我看過一期鑒寶節目,古人認為蝙蝠的「蝠」與「福」同音,蝙蝠寓意遍福,象徵幸福延綿無邊,所以古人喜歡在玉器上面雕刻蝙蝠。
我剛要將玉如意和玉佩收起來,一個黑影從我的眼前閃過,我抬起頭向前望去,看到那個身穿官服的乾屍就站在我前方五米遠的地方,他瞪著一雙漆黑色的雙眼盯著我看,這具乾屍身上還散發著黑氣和臭氣,乾屍的右手中還提著一把生鏽的長柄大刀。
「大哥,我,我,我就是看看,我沒想拿走!」我吱吱嗚嗚地對乾屍說了一句,就將玉佩還有玉如意放回到棺材裡。
我望著乾屍,嚇得渾身發抖,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乾屍雙手舉起手中的長柄大刀,飛身而起就向我的身上劈過來,我轉過身雙手雙腳並用,向坑外爬去,同時我大喊了一聲「苟道長,救命呀!」
苟道長聽到山下的我在呼救,他喊了一聲「壞了」,就邁著大步就向山腳下跑來,嘴裡嘟囔著「趙鐵柱,你小子要頂住,可千萬不要出事」。
長柄大刀幾乎擦著我的右臂劈落在地上,將一塊青磚瞬間劈個粉碎,這一刀要是劈在我的身上,定能把我劈成兩半。
我從墳坑裡面爬出來後,撿起之前放在地上的那把桃木劍看向乾屍,此時乾屍也從墳坑裡面蹦出來。
乾屍再次揮起手中的長柄大刀對著我劈過來,我雙手緊握桃木劍下意識地橫到頭頂處抵擋這強勢一擊。
長柄大刀劈在桃木劍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我先是感覺雙手虎口發麻,桃木劍脫手而出,向我的身後倒飛出去。
「大哥,咱們不認不識,沒必要這樣玩命吧!」我咽了一口吐沫衝著乾屍說了一聲,轉過身就向村子方向跑去。
乾屍見我逃跑,他拎著長柄大刀向我追了過來,乾屍奔跑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他散步兩跨地就追上了我,揮起長柄大刀向我的後心處刺過來。
我感覺到身後有危險,猛地向右一個急轉彎,雖然我躲過了乾屍這一擊,但我因為轉身過猛,腳底一滑,也摔倒在地上,感覺整個身子都快要散架了。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邁著大步向後山方向跑去,嘴裡面還喊著「苟道長,救救我」。
當我氣喘吁吁地跑到山腳下時,累得滿頭大汗的苟道長出現在我前方,乾屍拎著長柄大刀一直在我的身後緊追不捨。
「趙鐵柱,快讓開。」苟道長衝著我喊了一聲,便快速地向我這邊衝過來。
看到苟道長向我這邊衝過來,我立即向左閃身躲避。只見苟道長縱身躍起,「呼」的一下,從我的身邊飛了過去。
苟道長如同一顆炮彈與緊追我的那個乾屍撞在一起,發出「嘭」的一聲響,苟道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乾屍被苟道長撞得向後倒飛出去十多米遠,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長柄大刀也脫手而出。
苟道長從地上爬起來,再次向那具乾屍的身邊沖了過去,別看苟道長體型肥胖,他奔跑起來的速度可不慢,身形也是十分敏捷。
苟道長還沒等衝到乾屍身邊,乾屍從地上爬起來,衝著苟道長發出一聲怒吼,張牙舞爪地向苟道長的身上撲過去。
苟道長揮起手中的銅錢劍側刃對著幹屍的腦袋拍了過去,沒等乾屍的雙手抓向苟道長,銅錢劍先拍在乾屍的腦袋上,乾屍如同觸電一般,身子抽搐了一下,身子後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乾屍想要再次從地上爬起來,苟道長來了一招飛踢,右腳踢在乾屍的下巴處,乾屍被苟道長一腳踹翻在地上。
接下來苟道長蹦起一米多高,用自己的身子重重地壓在乾屍的身上,乾屍掙扎地想要將苟道長掀翻在地上,結果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趙鐵柱,別傻站在那裡看熱鬧,趕緊過來幫忙!」苟道長見我愣在原地,他急切地衝著我喊了一聲。
我跑到苟道長身邊,苟道長跨坐在乾屍身上,雙手壓著乾屍的雙手臂。乾屍一邊掙扎,一邊呲著牙衝著苟道長發出怒吼聲。
我立即俯下身子,伸出雙手壓著乾屍的雙腿,這乾屍比我想像中的力氣要大,我沒有壓住乾屍的雙腿,殭屍抬起右腳踹在我的胸口處,將我踹翻在地上,我的胸口是又疼又悶,並且有些喘不過來氣,整張臉憋得通紅。
「我之前跟你說過,死人詐屍是因為有一口氣在撐著,這乾屍也是一樣,在他的喉部凝聚著一口怨氣,你用嘴將這口氣吸出來,他就消停了。」苟道長衝著我喊道。
「我,我,我不同意。」我在對苟道長回這話的時候,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趙鐵柱,我快沒力氣了,一旦讓這乾屍掙脫開,不僅咱們倆今天要死在這裡,這個村裡的百姓恐怕也會遭殃,快按照我說的去做。」苟道長表情嚴肅地衝著我喊道。
聽了苟道長這番講述,我真是欲哭無淚,我對著自己喊了一聲「拼了」,就向乾屍的身邊衝過去。
我衝到乾屍身邊,俯下身子將自己的嘴貼向乾屍的嘴,當我聞到乾屍嘴裡面散發出來的腥臭味時,我一個沒忍住,就嘔吐了起來「嘔,嘔,嘔」。
「別特麼的墨跡了,趕緊把那口氣吸出來,我要堅持不住了。」苟道長急切地衝著我喊了一聲。
我鼓起勇氣噘著嘴對著幹屍的嘴就貼了過去,然後用力地吸了一口氣。一團奇臭無比的黑氣從乾屍的嘴裡面進入到我的嘴裡後,乾屍瞬間停止掙扎,一動也不動。
苟道長看到身子下的乾屍停止掙扎,他露出一臉輕鬆的表情長出一口氣,就站了起來。
我跪在地上不停地嘔吐,我不僅將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還將胃裡的酸水也吐了出來,此時我的身子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頭還有些暈沉沉的,感覺像食物中毒。
「趙鐵柱,幹得不錯!」苟道長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誇讚道。
「苟道長,你這一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也太不好賺了。」我用手擦了一下嘴角處的口水,苦悶地對苟道長埋怨一句。
「人這一生,不能因為錢而活著,人這一生,總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我只知道吃,喝,拉,撒,睡,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都離不開錢。一個男人活在世上,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不能沒有錢。」我對苟道長反駁道。
「你說的這些,也不是沒有道理。」
苟道長看了一眼手錶是凌晨三點半,他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留在泰安村,等天色放亮後,幫郭老闆下葬那具乾屍。
凌晨四點半左右,我的肚子開始抽筋般的疼痛,疼得我渾身直冒冷汗。
「苟道長,我肚子疼得厲害,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吧。」我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對苟道長商量道,此時我的臉色煞白,如同白紙一般。
「你肚子疼是因為之前吸了乾屍喉部的那口怨氣所引起的不良反應,接下來你會產生腹瀉,這是排毒過程,不需要去醫院,你堅持一會吧!」
正如苟道長說的那樣,沒過半個小時,我的肚子嘩啦嘩啦的響了起來,我捂著肚子就向後山小樹林跑去。
「苟道長你帶紙了嗎?」我回過頭問苟道長。
「我身上沒有帶紙,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聽了苟道長的話,我氣得想要罵娘。
過了二十分鐘,我從後山下來,感覺自己的肚子好了很多,但身子還是沒有力氣,頭也有些重。
「你用什麼擦的屁股?」苟道長湊到我面前好奇地詢問道。
我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右腳,苟道長低下頭望向我的右腳,他發現我的右腳沒有穿襪子,笑著嘟囔一句「你就不怕你的屁股患上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