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府

2024-09-15 04:51:48 作者: 登臨送目
  小竹說的沒錯,那匹馬確實馱不了兩個人,這位大兄弟的傷又不適合長途跋涉,只好小竹快馬加鞭去請大夫,只不過花的時間長了些。

  說到這裡,陳芸還不知這位叫什麼名字。

  男人垂下眼眸,看他不說話,陳芸道:「你不想說也沒事。」畢竟,人家有這個權利。

  「在下姓吳,單名一個臻字。」吳臻很乾脆的將姓名說了出來。

  知道了他姓甚名誰,陳芸也不以『這位公子』稱呼他了,言道:「吳公子且耐心等待,待我弟弟請大夫回來。」

  吳臻當下便俯腰拱手行了個大禮:「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來日吳某定湧泉相報。」

  雖說陳芸救了他一命也沒想著讓他報答,但常言道『在家靠父母 出門靠朋友』有點關係總是好的,看這位吳公子長的細皮嫩肉的,被拉破丟掉的破爛衣裳也是塊好料子,便知道他出身高貴 家裡不是權貴便是富商,陳芸爽快的應下了:「既如此就這麼說定了!你也別叫我姑娘,我叫離月,你叫我離月便可。」

  吳臻微笑著點點頭,心道:這位離月姑娘當真是不拘一格,表面溫柔體貼,其實內里豪爽,真是難得一見的女子。

  未時三刻,一陣兒雜亂的馬蹄聲打破了林間的寂靜,最終在草屋前停了下來,一大堆人馬將院門堵的死死的。

  聽到聲音,陳芸出門查看究竟,沒走幾步就聽到小竹的聲音,一個跳竄蹦到陳芸跟前:「月姐姐,我將大夫請回來了,同來的還有離風侍衛。」

  果然,離風氣宇軒昂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了位白髮老者。

  「喲~,這不是王爺最器重的離風侍衛嗎?還記得有我這個妹妹啊!」

  離風本來嘴角有一絲笑意,結果給她一嗆給刺激了回去,他不好意思的垂了垂腦袋,無意的用拇指摩挲著手中的劍柄:「抱歉,突然有事耽擱了。」

  可陳芸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一句抱歉就行了?!她對離風不予理睬,笑著對大夫道:「辛苦您了,病人還在裡屋捱著,請隨我來。」

  大夫摸不著狀況,還是愣愣的跟著她。

  「吳公子,大夫來了,我可以進去了嗎。」門敞開著,出於禮貌,陳芸特意問了問對方:「吳公子?」

  裡面沒有聲音,陳芸奇怪的蹙了蹙眉,她跨過門檻走了進去,走過屏風,屋內空空如也,床頭的窗還沒來得及關上,只見床上的一枚羊脂玉佩,看來是從窗戶逃走了,他所受的傷儘是刀傷,肯定是看這麼多人穿盔帶甲給嚇跑了。

  「姑娘,你叫我來看病,這病人呢!」大夫急了:「你們這是鬧什麼!我那回春堂還有好些個病人呢!這不是耽誤事嗎!」

  陳芸將羊脂玉佩握在手心急忙安撫道:「您別急,該給您的真金一分都不會少。」

  這時,離風剛好走了進來。陳芸走過去扯過他腰間的錢袋拿了一錠銀子給大夫。

  豈料到那大夫吹鬍子瞪眼的:「這是錢的事嗎?我那些病人都在等著呢!快送我回去。」他氣憤一甩袖連銀子都沒要,走出去,要求將他送回去。

  離風本就是來接她回去的,將茅屋收拾好便啟程了。

  陳芸坐在馬車上,看著車後一堆人行過揚起的煙塵不禁感嘆:「來接我這個小丫鬟至於帶這麼多人嗎?!」

  坐在旁邊的小竹湊近她耳邊:「月姐姐,這些人不是來找你的。」

  離風騎著高頭大馬行駛在馬車身側,衝著她莞爾一笑,雖然帶著面具,嘴角揚起和眼部彎彎,陳芸一看便知他在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她一下蹭紅了臉,悄悄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說五皇子回京的途中在京郊外莫名的失蹤了,現在城中都戒嚴了?!」

  「五皇子?是王爺的弟弟?」

  「沒錯,這位五皇子和咱家殿下關係最好,他失蹤了殿下心急如焚,聽說五皇子就是在京郊的樹林裡遭遇了埋伏,護衛全死光了,只有五皇子不見了身影。殿下特意讓離風侍衛帶著人來尋找。」

  陳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位吳公子也是被人砍的遍體鱗傷,與這位五皇子倒是經歷相似,但他好似幸運一點,性命無虞,反倒是那位五皇子不知是否還活著,末了還感嘆道這樹林真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聽離風說這林子方圓五十里,地勢南高北低,當初她也是在這地方受了傷昏迷了個把月。

  馬車晃悠悠的接近城門,站崗的士兵一個個手裡拿著本子經過一個人便抓住在記錄下來,果然查的很嚴。

  馬車被攔了下來,離風拿出敬德王府的腰牌,那些個士兵立馬認了出來,狗腿似的點頭哈腰清了清道路讓車隊通行。

  進了城,率先去了回春堂將大夫送了回去,再繼續往前走左拐右拐到了王府門口。

  還是高門大戶,威嚴莊重,和她走時並無什麼不同,只是門口的人少了許多。

  「想必你也知道五皇子失蹤了,這些守門衛也不是吃乾飯的,都有些本事在身上,所以被派出去尋找五皇子了。」離風解釋道。

  一路走進去,陳芸都沒有出聲,直至幽遠閣,離風道:「殿下說你身子大好,也是時候回到秋月軒時候了。」

  陳芸震了個大驚:「什麼時候?」

  「明日。」離風簡潔明了,不留一絲餘地,最後看她如同吃了只死蒼蠅似的表情,終是不忍道:「你放心,有我在,殿下不會為難你的。」

  放心?放哪門子心!一想到那張類似寒冬臘月的臉,她深感無望,能天天看著那張俊臉固然是好的,但……。

  自上次被虞衡禁足,陳芸便認為這人小氣,若是在他身邊侍候,稍有不慎惹了他不高興,她的腦袋搬家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她看著杵在自己面前的人,心道:還有這不靠譜的兄長,若是真的發生了那等事,肯定第一個擁護他家殿下的命令,弄了她讓他家殿下高興高興,就算不死也沒得有多好!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改變這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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