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康老頭
「康老頭的話，你別介意。」
康爺爺走後，風爺爺拉著陳遠出去散步，說：「我和老康頭打小就認識了，是鄰居。老傢伙讀書少，十幾歲就參軍去了。我的出生要好一些，讀了書，後來入党進入部隊做文職……三十幾歲的時候被調到了老康頭所在的部隊，那時候他是營長……後來啊，我做到了團政委，他成為了團長。老東西，一直以我的老領導自居。」
風爺爺說著笑了起來，剛和老康頭吵架，沒什麼的，兩人經常吵架、拌嘴：「我只有一個獨子，也就是寶寶的父親，也是軍人。寶寶的母親，同樣是軍人……他們都在一個地方，因為部隊所在地方偏遠，寶寶四歲就離開了父母，跟著我們生活。」
「我是十年前退休。早些年，寶寶就在我們部隊大院裡，老康頭也是看著寶寶長大的。老康頭對寶寶的疼愛不比我少……所以他剛才說的話，你不要介意。」
陳遠搖頭：「不介意的。」
風爺爺做著擴胸的活動，臉上滿是笑容：「你真心喜歡寶寶的吧？」
「真心喜歡。」陳遠有些緊張，說。
「寶寶也喜歡你。」
「真的？」陳遠馬上賤兮兮的問道。
風爺爺狠狠拍了陳遠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丟給陳遠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往別墅走去……
陳遠在原地愣愣的好一會兒，連忙追上風爺爺。
快到別墅門口了，風寶寶從裡面出來：「爺爺……」
「嗯。」風爺爺臭著一張臉，悶聲的進去院子。
「我爺爺怎麼了？」風寶寶看到一臉傻笑的陳遠，問。
「沒啥？」
「你是不是惹爺爺生氣了？」風寶寶故作生氣。
「沒有，我哪敢啊。」陳遠瞧著氣鼓鼓的風寶寶，要不要現在就表明心跡？
猶豫著，正準備說剛才和風爺爺的談話，老康頭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了過來：「風寶寶！」
「大爺爺，大奶奶。」
陳遠臉上笑容一僵：「爺爺，奶奶。」
老康頭酷酷的『嗯』了一聲。康奶奶笑容滿面的答應，仔仔細細打量起陳遠：「不錯，真不錯。精神頭十足的小伙子……」隨後拉起風寶寶的手，擠眉弄眼的：「眼光不錯。」
風寶寶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鼓著臉腮瞅了陳遠一眼，拉著康奶奶進去院子。
陳小在屋裡幫著風奶奶做飯。
陳遠還沒進去客廳，就聽到老康頭的大嗓門：「喲，誰家的小姑娘這麼可愛。幾歲啦？」
「這是陳遠的妹妹，寶寶的學姐，陳小。這個老傢伙姓康，你喊他康老頭就好。」風爺爺沒好氣的說。
「康爺爺好。我可不是小丫頭，今年二四，快二五了。」陳小著丫頭，個子是矮，氣勢方面卻一點不錯。
「唉，你好，你好……」老康頭不好意思了。陳小的個子矮，又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第一眼真不好判斷年紀。
女人們都進去廚房了。
陳遠也想進去廚房幫忙，被風奶奶趕了出來，是一點不把陳遠當做外人了，讓陳遠去書房陪兩個老頭子。
倆老頭在書房裡下象棋。
康爺爺真是個臭棋簍子，那技術嘛，和陳遠有得一比。一直在悔棋……但還是沒有堅持五分鐘。
「小子，你在笑我。」老康頭這個性格，和電視劇里的李雲龍有些像。感覺上，有那麼點像。
「沒有。」
「你明明在笑我。會下象棋麼？」
「會一點點。」
「老瘋子，你讓開……我來和小輩過過招。」
風爺爺起身：「我老早就不想和你下棋了。小遠，你來殺他個片甲不留。」
陳遠沒說話，被風爺爺摁到了座位上。
老康頭的技術是真不行。和陳遠是半斤八兩……
兩人在棋盤上殺得那是昏天暗地，最後陳遠這邊只剩下一個『帥、車、馬、像』。老康頭剩下『帥、車、兵、炮』。
兩人表情嚴肅的看著棋盤，你來我往……
陳遠丟一個像，老康頭丟一個炮……
『兩個臭棋簍子……老康頭要輸了。』觀棋不語真君子，風爺爺就在旁邊安靜看著。
陳遠提起車，看向中線。只要將車落在中線上『將軍』，康老頭子就輸了……
陳遠看到這一步了，都將車提了起來，但轉而用車追殺老康頭的炮。
呃？
風爺爺微微一愣，要說之前有幾次可以將老康頭將死，陳遠沒看到的話……情有可原。但現在都在殘局了。
「你想吃我的炮，我吃你的象……哈哈……你要輸了。」老康頭大笑道。
陳遠先一步動作：「將軍。」
「你將不死我。」
「我再將……」
「我的帥回去就是了。」
「再將……」
老康頭怒了：「只能連將三次。」
「那我跳馬……」陳遠道。
「拱兵。」
「我再跳馬……」
「我再拱兵……」
「我還跳馬……」
陳遠剛拿起馬，風爺爺已經看出來陳遠是故意的了，連忙道：「不能再跳了。老康頭的車占了中線，他再拱一次兵，你就輸了。」
「老瘋子，觀棋不語。」康老頭瞬間就怒了，和風爺爺吵吵起來，又對陳遠道：「這局你輸了，承不承認。」
「沒輸。我的車可以回防……」陳遠道。
「不准這麼無賴。」
陳遠撓了撓後腦殼：「好吧，算我輸了。」
「輸就是輸，什麼是算你輸了。我看啊，寶寶的眼光不怎麼樣嘛。」
「我輸了。」陳遠乾脆的道。
「哈哈哈哈……行，還不錯。」老康頭收了棋子，準備再擺一盤：「你小子還不錯，就棋藝方面，已經快趕上我的水平了。」
風爺爺正在喝水，好懸沒有一口噴出來。在看到陳遠偷偷鬆一口氣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給整岔氣了，嗆水的咳嗽起來。
「再來一盤。這盤我可要拿出真本事了……我當頭炮。」
「我馬先跳。」
「我出車……」
「我出炮。」陳遠。
「我車過河……」
「我炮吃兵……」
「你……」老康頭狠狠看著陳遠：「不行，我悔棋。」
「這怎麼可以……」陳遠不答應。
「這盤你也能悔棋。我們每人有三次悔棋的機會，這樣總行了吧。」
「行，您是長輩，您說了算。」陳遠。
「我們講道理……」
風爺爺實在看不下去了，真難為了陳遠：「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
「去吧。」老康頭揮揮手。
陳遠小學的時候就會下象棋了。在老家，老房子，房子外面一片竹林……小時後的夏天，暑假裡，陳遠經常和老爸鋪上涼蓆，下棋。
陳遠的象棋水平著實很一般。不說下不過老爸了，就是陳小……陳小讓他一車一馬，陳遠都下不過她。
上一局確確實實是陳遠讓著老康頭。
這一局，老康頭認真了起來，和陳遠殺得那真是有來有往。
下著下著，兩人就吵了起來。
「康爺爺，您又悔棋了。已經是第三次悔棋了。」
「知道知道。你不是也悔兩次了麼。」陳遠抬起自己的車，就要吃掉對方的炮。
老康頭馬上叫道：「不對，我這個落子不對，從新來……」
「不行不行，又悔棋的話，您就第四次悔棋了。」陳遠堅決不讓。這一局，老康頭竟然占了很大優勢，再讓他悔棋，自己就要輸的很難看了。
「什麼不行，尊老愛幼懂不懂。」康老頭看到了什麼。
「憑什麼。落棋無悔才真君子……」
「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你也悔過棋。」老康頭說著拿出香菸，遞給了陳遠一根：「最後一次。」
陳遠接過香菸：「那……最後一次的悔棋機會。你再悔一次棋，後面就沒有機會了。而我，還有兩次悔棋的機會。」
「行……」康老頭說著抬馬就吃了陳遠剛放下的車，也是他最後一個車。
我……
陳遠這個心態，瞬間就炸了啊。
「康爺爺，沒您這麼玩的。」
「咱爺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你不想自己的車被吃掉，可以用兩次悔棋的機會交換……」
象棋……真能這麼玩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