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的話讓江聽晚呼吸窒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淡漠的表情,「他工作忙。」
「哪有老婆都發燒暈倒了還不來看的......」護士替她抱不平,再抬眼時,她已經不在病房裡了。
江聽晚想出去透透氣,順便在樓下等燕楠,在等電梯的時候,聽到兩個護士在閒聊。
「你說鍾時玥的命怎麼就那麼好啊?她是鍾氏的掌上明珠,又是傅氏總裁的青梅竹馬,昨天傅氏總裁還在慈善拍賣會上給她拍下了天價項鍊呢,酸死我了。」
另一個護士苦哈哈地說:「老天爺,我再也不會叫你爺,因為你根本沒把我當親孫女。」
兩個人好姐妹似的互相抱了抱,沒注意到站在她們身旁的病人,臉色白了幾分。
電梯門打開,江聽晚卻沒有進去,眼底的光彩全部被切割成了破碎的寒芒。
難怪楠姐要把她的手機拿走,是怕她看到新聞吧?
手心一點一點握緊,指甲刺痛了她,她才壓下心裡那股複雜的情緒。
燕楠很快就回來了,走回病房時看到江聽晚在看電視。
她一把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上,好像不允許她看到外面的任何消息。
江聽晚啞然失笑,「楠姐,我都知道了。」
燕楠手上的動作一頓,抬手摟住她的肩膀,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晚晚......」
江聽晚面色平淡,「我沒事的楠姐,我們都要離婚了,我還在意這些幹嘛?」
燕楠是個急性子,見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比當事人還著急,「你就這麼放任鍾時明如此目張膽嗎?你才是傅承洲的老婆!法律承認的!」
「如果傅承洲沒給她機會,她又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燕楠咬牙切齒,「狗男女!」
江聽晚垂下眼帘,纖長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所有情緒。
要真說沒有一點感覺,那是假的,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心裡的人不是她,他把她逼得沒地方住,他卻帶著別的女人出現在公眾場合。
這麼一想,心口就傳來密密麻麻的痛,很快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然而她並不後悔提出離婚,她認為愛是平等的,他不愛她,那她也決定不愛他。
請假這天,江聽晚一直在看房子,周末要按例去公館看爺爺,也就和房東把看房時間約到了下周。
第二天上班,江聽晚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辦公室,現在是午休時間,她可以趴在桌上休息一下。
剛趴下去,護士敲了門進來,「江醫生,有人找你。」
江聽晚說話都沒多少力氣,「現在還沒到看診時間,下午再來吧。」
護士回頭看了一眼,還未開口,就被人拉到一邊。
來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順手把門關上。
江聽晚抬起頭,好脾氣地說:「不好意思,現在不......」
待看清後,她秀氣的眉毛瞬間擰起,「你又不舒服了?」
鍾時玥直接坐下來,聲音柔柔弱弱的,「晚晚姐,我有話想跟你說。」
江聽晚往後靠在椅背上,雙臂環胸,眉目清冷,「你說。」
鍾時玥把胸口的頭髮撩到後面,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
一條翡翠項鍊掛在她的脖子上,很是惹眼。
她撫摸著吊墜,臉上有些羞赫,「沒想到承洲還記得我喜歡翡翠,慈善拍賣會上,他看見就給我買下來了,晚晚姐,好看嗎?」
江聽晚聽著她明目張胆的炫耀,心裡五味陳雜。
她和傅承洲結婚兩年 ,他從未把她說過的話放在心上,更沒有想過要了解一下她喜歡什麼,不管是紀念日,逢年過節,還是她的生日,他都只會冷漠地甩出一張卡,讓她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可是她想要的並不是這些,她只是想感受到他的在乎和用心,哪怕他只是路過街邊給她隨手買個小蛋糕,她都會開心。
但傅承洲沒有,他只會用錢打發她。
下意識的惦記,才是她最渴望的。
江聽晚淡淡一笑,「等等,我先泡個茶。」
她起身泡了一杯茶放到鍾時玥面前,又重新坐下,神情淡漠地掃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項鍊,「真綠呀,和鍾小姐很配。」
鍾時玥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又是綠又是茶的,不是間接的在罵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