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
江聽晚愕然,抓住傅承洲袖子的手緩緩收緊,「這是......」
她看清袖子上破了一個洞,是非常明顯的槍傷!
傷口只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還有出血的跡象。
江聽晚猜測子彈根本沒取出來。
她最擔心的是還是發生了。
傅承洲的槍傷,是傅淮修造成的嗎?
但她來不及問,緊皺著眉頭就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傅承洲拉住她的手腕,沉聲問:「這麼急?我現在可抱不了你。」
都什麼時候了,嘴上還要占她的便宜!
「你閉嘴吧!」江聽晚大聲呵斥。
傅承洲中槍,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絕對不能去醫院的。
他的傷口還沒有處理,江聽晚不免著急,「叫私人醫生了嗎?」
傅承洲挑眉,「不就是你?」
「你少抬舉我!」江聽晚吼他。
她是醫生,取子彈這種手術她也可以,但面對傅承洲,她根本不敢來。
謝炤接了一個電話,「傅總,人馬上到。」
江聽晚稍微鬆了一口氣。
傅承洲按住她的手,「去樓上。」
「我扶你。」江聽晚拉住他另一隻胳膊繞過肩膀。
傅承洲故意將身子的一半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咬著牙堅持,一聲怨言都沒有。
他凝視她微垂的眉眼,不知怎的,突然就很想親她。
「江聽晚。」他叫她。
「別說話了。」江聽晚推開臥室門,「一切等處理好你的傷口再說。」
傅承洲輕笑。
她這會兒倒是不急了。
傅承洲的私人醫生接連進來,準備進行手術。
江聽晚原本想守著,但她不忍看傅承洲的傷,決定還是出門等。
她剛轉過身,傅承洲叫住她,「你不盯著,萬一我出了意外,誰當證人?」
在一旁做準備的醫生冷汗直流。
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讓傅總出意外啊。
江聽晚只得站到傅承洲身邊。
男人冷哼一聲,突然伸手和她十指相扣。
江聽晚疑惑,「怎麼了?」
「我不會疼?」
江聽晚嘴角抽了一下,「會給你打麻藥。」
傅承洲:「我現在疼。」
江聽晚:「......」
死男人受了傷,嘴巴還這麼討人嫌!
整個手術過程,傅承洲都握著她的手,大拇指時不時會摩挲她的手背。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牽過手了。
江聽晚不禁垂下眼瞼,男人的大掌包裹住她的,給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一時間,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安撫誰。
子彈取出來的一瞬,她緊繃的神經才緩緩鬆懈,但她不敢懈怠,今晚還有得折騰。
醫生交代好一遍,收拾好東西趕緊溜。
謝炤推門進來,面色肅冷,「傅總,人抓到了。」
江聽晚心中一跳,「誰?」
謝炤對上傅承洲冷厲的眼神,不再說話,轉身退出去。
房間裡就剩下江聽晚和傅承洲二人。
江聽晚的手心都是汗,她動了動手,示意傅承洲鬆手。
男人眉頭緊擰,似在想別的事。
「傅承洲。」江聽晚輕聲叫他。
音落瞬間,傅承洲手上陡然發力,將她拉向自己。
江聽晚坐在了他的腿上,後腰被他的左臂摟住。
她小心翼翼地往後撤,生怕碰到他受傷的地方。
「你......」
她想問他怎麼了?這個時候怎麼會想抱她?
傅承洲低頭埋在她的肩窩,聲音悶悶的,「江聽晚。」
聽著他沙啞又疲憊的聲音,江聽晚的心莫名一軟。
她抬手輕撫他的頭髮,「我在。」
傅承洲摟緊她,語氣近乎撒嬌的意味,「我差點就死了。」